难怪腐竹兄躺着也那么不安分,小jú花也受了点伤,还好也是擦破一点儿,不算严重,但是在这些那么敏感的部位受伤,一分疼也会变作十分。
好在付竹是江湖人,身上原本就带着些金创药,虽然小瓶子在摔下来时碎了,但幸运的是,清荷也总算是还弄了些碎末和小药丸回来,她身上更多是软组织挫伤,吃用了点那些东西,还颇有些效果。
倒是付竹……
她每次在帮他处理完其他伤处,拿沾了清水的布巾小心地擦拭着那敏感处时,看着腐竹一张俊酷xing格的脸变得苍白,额头沁出细细的冷汗,面无表qíng的样子,却反而在那分刚qiáng的眉宇间平添出三分脆弱。
原本打算再整整他的清荷,莫名其妙地便心软了下去。
“很痛吗?”她下意识地学着小时候受伤上药时,母亲对着伤口chuī气以减轻痛楚的动作,等chuī了好一会,付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神色试图合拢双腿,她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那个……那个……我去拿药。”糗大了,清荷才逃也似的跳到一边装着翻药、烤饼。
忙碌地挑出烤好的饼撕碎,她身后传来男人略显沙哑低沉的声音:“丫头。”
“嗯?”
“……谢谢。”
她很想像原来那样和付竹拌嘴,做出夸张的表qíng说些诸如——哟,三爷也会谢人啊,天下红雨之类的嘲笑对方的话。
却不知为何,开了口,吐出唇边却只有一个字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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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太冷,没过两天又下起了雪。
本来指望着赶紧在下雪前找到出路爬上去,如果只是清荷一个轻伤患,倒是还有可能,问题是还有个重伤患。
其实清荷不是没尝试过去找路,不管如何,先上去一个比都困死在下面好,但是惯xing思维使她忘记这里不是千年后大型野生动物灭绝的时代,连人身上都有仍有冷兵器时代的匪气。
何况shòu乎!
冬天人家生了小宝贝,正是饥肠辘辘需要进补的时候。
于是在某日被láng群追得屁滚尿流,靠着火把才没沦为野shòu腹中餐后,一个人偷溜的念头暂时偃旗息鼓了。
瞅着鹅毛大雪,她边吸溜着鼻涕,边想了很久,然后付竹就看着她一趟趟开始拖来一大堆落叶藤条的覆盖在原来的藤架上,搞得满头落叶的付竹开始很不大男子气度暗自嘀咕,这人是不是打算拿落叶把他掩埋了,毁尸灭迹。
然后又看着在她用烧化的水一层层地往那上面浇水,大冬天的,滴水成冰,很快,落叶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壳,渐渐地冰壳厚了起来,她又往上面覆雪,层层叠叠,再拖着他的宝剑在上面削削砍砍。
付竹沉默了许久,很苍凉地朝蚂蚁搬家似的人道:“人固有一死,不过归于尘土,有了这样的冰雪为坟,也算一身来去如冰雪,gāngān净净。”
哪里知道自己这一番傲骨如斯的话,只换来那小丫头非常非常鄙视的一眼,一副咱们境界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模样。
搞得动弹不得的男人更郁闷。
手冻得已经毫无知觉,可是在看到自己的杰作完成时的兴奋,还是让清荷忍不住叉腰仰天大笑:“哇哈哈,我果真是个天才。”
看着面前邋遢的小丫头鼻涕都冻在脸上的得意模样。付竹忽然很担心,这丫头莫不是——疯了。
清荷雀跃地钻进她的爱斯基摩人雪屋,在顶上边学老鼠打dòng边愉快地哼小调子。
君色倾国 第十八章 不若不相伴 下
虽然极度怀疑,但是付竹还是不得不住进了这形状古怪的落叶冰屋,在发现这屋子竟然不但真能保暖还能在里面升火时,到底没掩饰住心底的诧异和惊叹。
苏清荷上辈子也基本上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泛滥的那种人,于是就总在付竹面前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得瑟样,脸上还表现出此事不过尔尔,让付竹生生把称赞的她的话咽回肚子里。
这并不妨碍苏清荷自动把自己伺候人的身份上升为照顾者的平等身份,动辄就小小挤兑一下不能动弹的付竹,让付竹恨得牙痒痒的,只想把对方抓来bào打一顿。
其实他并不了解,这是苏清荷的yīn暗小心理作祟,付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痞子模样,实际上眉梢眼角,举手投足,就是躺在落叶堆里也显出一种隐约的霸气。
分明是习惯人伺候的,这让她觉得自己气势上首先低人一等,真像个伺候人的丫鬟,这是身为现代人的苏清荷相当不能容忍的,说大了是平等万岁,说小了,就是——仇富qíng节。
所谓磨合,就是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背迫把棱角磨平了,合在一起。
两人靠着那时候采买的粮食和衣物,省吃俭用,渐渐地在这一段大雪封山的日子里相处的还算‘愉快’,更何况天冷了,火堆不够热,大半夜两人还得土拨鼠似的偎依在一块取暖才不至于冻死。
“嗯,好像好了不少,等雪小一点,我就去探路吧。”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付竹的伤势,他的右腿部和左臂部骨折是最严重的伤势,她也只是凭借着曾经学过的简单急救常识帮他简单正骨,但是并不专业,如果骨骼愈合时长歪了,就完蛋了,何况药物已经被他们吃完了。
她小心地掀开他衣服的下摆,退下裤子,熟练地拿抹布蘸热水为他擦身。
“你不怕被láng抓回去做食物了?”付竹好听低沉的声音调侃似的在头上响起,基本上他已经习惯她为自己刮脸上药擦身。
苏清荷头也不抬,指尖直接在小付竹圆圆的脑袋上一弹,状似相当无奈:“没办法,三爷,这不是没药了嘛,不过太监这活儿不太好听,但还是相当有权势地,您真可以考虑一下。”
想到付竹这副俊酷的模样传了一身蓝袍,涂脂抹粉,尖声尖气地翘起兰花指冲她笑眯眯的样子,她就想狂笑。
这次嘴才刚咧开一点,就僵住了,清荷看着面前那小付竹在自己目光下晃晃悠悠地慢慢起立站好,蘑菇头脑袋上亮晶晶,还有她刚擦过的水痕的样子,目瞪口呆。
“咳咳……”头顶上传来不自在的咳嗽声,苏清荷想都想的出某人酷脸微红的模样,面前那只新长出来的‘蘑菇’也在下一刻被付竹的衣服盖住。
好一会,她目光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布巾,清了清嗓子:“咳……那个,看来您暂时没办法进入太监这个传奇行当了。”
说着滴溜转身打算去倒水,忽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男人的声音诚挚而低淳似一杯陈年绍兴老酒:“丫头,我……跟着我吧。”
那只手很大,很宽,还长了不少硬茧,可是清荷在许多年后,依然记得那一年那只手有多温暖,那种暖意怎样顺着那只大手慢慢地顺着神经攀爬上她的臂膀,撩拨的心底暖暖的,寒冬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因这暖意而蠢蠢yù动。
“我是在跟着你啊。”清荷顿了顿,转过脸嘿嘿一笑,仿佛付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打算抽回自己的手去继续做事。
“我不会亏待你的,丫头。”男人并不着恼,淡淡地继续说着,只是她怎么也掰不开那似乎随便握住她的手。
“得了,谢您嘞,三爷,您别把我卖了就是烧高香了。”清荷翻了个白眼,却忽然失去平衡,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里。
“没关系,你继续装,你知道我收拾那些装腔作势的人的手段。”付竹低笑,声音里又带了惯有的流里流气。
清荷想要说什么,一抬头却撞进他深邃的琥珀瞳子里,心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漏跳许多拍。
付竹低头,丰润而色泽淡薄的唇慢慢地贴着她的鼻梁滑动,男xing的气息cháo湿地喷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苏麻,撩拨着她的背脊上敏感的神经。
“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但是,相信我一次,我会对自己的女人好。”
简单直白。
他的唇滑到她唇瓣,清荷身体依旧僵硬,只是唇却像有意识般自动张开,甚至带着种恶狠狠不满的味道咬上男人那丰润的唇瓣。
慢慢地空气里多了淡淡的血腥味和炽热qíng动的气息。
付竹完好的那只温热的手越过层层衣物,探进她柔软光滑的背脊,像安抚一只焦躁的动物,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粗糙的茧子磨过她细腻的肌肤,引得清荷战栗着弓起身体。
那只大手下滑,包覆住她挺翘的臀,轻佻而温柔地撩拨。
但吻住她的唇,却分毫不让,shòu一样,炽烈而霸道,轻易地夺回掌控权。
“我才不是你的……你的……女人!”她挣扎着略略仰起头,露出洁白的颈项,却方便了付竹的唇,他似笑非笑地含住她细腻的皮肤,略尖的犬齿在上面若有若无的滑动,鼻间轻哼:“嗯,你还想做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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