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_悠然天下【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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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太明白变态是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词,于是景略相当有名门士子风范地微笑:“谬赞。”

  看着她狠狠瞪过来的目光,景略大人的心qíng又惬意了不少。

  火烧火燎的背上忽然传来清凉的感觉,让清河肌ròu微微一缩,然后放松下去,近乎舒适地眯起眼轻吟一声,感觉背上上药的动作近乎不可察觉地顿了一下,清河眼底闪过一丝狡光,随口问:“我一个罪女,能让陛下和三宫六院的娘娘齐观行刑,又有一等公的景略大人亲自上药,这顿鞭子倒是挨得不愿冤。”

  景略不知道是该赞她有勇气还是愚蠢,只淡淡道:“这顿鞭子如果还没有教会你什么的话,那这顿鞭子就只是个开始。”

  “其实我一直都觉自己相当安分守己。”清河垂下眸子,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犯了女人常见的毛病,yù拒还迎,狠不下心,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实际的脱离行动,所以才让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但是,机会并不是没有的。

  比如现在……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景略会对她感兴趣,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但,这是个机会。

  “后悔么?”男人清冽的声音带着嘲弄。

  他见到她在被苻宏鞭打时的目光愤怒间带着不可置信,像一只被刺伤的漂亮的小shòu。

  桀骜、不驯,虽然会对着囚禁自已的主人呲牙,但是却眷恋着主人的温暖,犹豫着不愿意离开,却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被伤的这么重。

  “嗯,被打的时候后悔,现在不后悔。”清河想了想,很老实地道。

  这就是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

  景略有点习惯她怪异的念头,并不动气,慢条斯里地给把药粉撒匀:“嗯?”

  “我的爱恨,与之相关的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从无人bī迫,我求仁得仁,无可后悔,无从后悔,只是打疼了,总要生出点郁闷想法来转移注意力。”她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地道。

  “求仁得仁?”景略沉吟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清河悄悄抬眼看过去,这男人永远一副秀逸君子的模样,鼻峰挺直,薄唇含笑,只是面容略显苍白,长而直的睫毛覆盖着子夜般幽深的眸子,本来是略显yīn柔文气的双凤目,却线条过分紧凑流利而显出一种过分的锋利yīn郁。

  比起忠臣,她觉得这副面貌更似道貌岸然的jian臣,历史上不少jian臣都是美男子,比如潘仁美、比如秦刽。

  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危险男人,到底为什么会对她这样的‘蝼蚁’感兴趣呢?

  她可不认为是因为他收拾她,收拾着、收拾着就由怜生爱了,那是三流言qíng小说里的故事。

  不管怎样,感兴趣就好,她的时间和机会也许也可以更充裕。

  清河打了个哈欠,半眯起眼。

  等到景略大人回过神,才发现,某人已经因为享受他的服务而大喇喇地睡着了。

  “喷,你还真放心。”景略顿了顿,挑眉,气到想笑,这厮还真是百无禁忌,就这么一丝不挂在男人面前睡着。

  手慢慢顺着她漂亮的曲线滑过没有受伤的部分,细致的腰肢,挺翘的臀,小巧粉润的rǔ,指间传来少女皮肤特有的柔软而紧致的感觉,有种吸附手间的滑腻快感,景略幽沉的眸子掠过一丝幽光。

  他略略拨开自己的长发,缓缓半覆下身子,挺直的鼻尖似触非触地在清河颈后缓缓轻嗅着,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药膏的糙药香间,有似暖非暖富有生命力的鲜露般淡香。

  成熟而大权在握的男人,什么都有,欠缺的大约便是……这种香气。

  他深深地嗅了一口,压下血脉里细微的骚动。

  隐约间,有瑟瑟雪落,他微微侧过脸,看向门外。

  半开的门外雪地间,是另外一张和他身下人儿带着数分相似的脸,却更显出少年的艳丽,只是那张脸上带着种惊愕的苍白。

  凤皇儿很久以后,依然记得那幅画面,那个在他生命里烙下不寒而栗的恐惧记忆的男人,唯一曾在他面前展露过堪称温qíng的表qíng。

  雪花纷飞,橘色的烛光异常温暖,伏在沉睡着的姐姐身上的人,收敛了冷厉诡谲的气息,姿势温qíng而危险……却异常的蛊惑人心。

  凤皇儿不知道自己着魔似的看了多久,直到那个男人发现他的存在,侧过脸来的那一刻,那仿佛似笑的目光如刀般,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森冷刀锋亲密地在自己皮肤上滑过,切开肌肤直入骨底的毛骨悚然。

  他紧紧咬着牙,然后……跑掉。

  那种恐惧感,却如影随形。

  看着跑开的少年,景略嘲弄地弯起唇。

  这对尤物姐弟有点儿像呢,只不过他身下的这个,更有趣点。

  门框嘚嘚地轻响了三声,他敛起神色起身,看着身下安睡的少女微笑:“看在难得让本公心qíng愉快的份上,且让你休息几日吧。”

  门悄无声息地合上,chuáng上的人儿微微睁开的眼低闪过一丝幽光,随即又合上。

  心qíng愉快么?

  祝我们都心qíng愉快。

  那是赢家才会有的特权。

  ……

  “大人。”一个佝偻的身影忽然钻出梅树,朝走下屋子台阶的景略鞠躬。

  景略面色淡淡地道:“莫朵嬷嬷,有心了。”

  身后的人给莫朵递上一个小钱袋,莫朵一边念叨着不敢不敢,一边飞快地把小袋子藏好,一脸谄媚:“大人有需要老身效力的地方,老身万死不辞。”

  说罢瞅着景略的脸色躬身行了个礼,又钻进了树丛。

  在雪地里站了一会,景略接过侍卫递来的huáng铜暖炉,优雅地拢了拢身上的白狐裘慢慢地走过堆着细细积雪的长廊,暗夜的雪泛出淡淡幽光。

  他有些惊讶于自己今夜的温qíng脉脉,除了文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感兴趣。

  作为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耍手段的女子,仅仅让她看清楚在皇权面前,她脆弱得根本一文不值,已经算是作为上位者极大的仁慈。

  但是,在看到她昏迷前那抹含义不明的脆弱笑容时,他忽然间觉得有点不悦,原因不明。

  分不清那笑是挑衅还是崩溃,但是这两个结果似乎都让他不能感觉到以往击溃对手时的愉快。

  尤其是她苏醒过来后看到自己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既非愤怒、也非惊恐,曾经在她漂亮乌沉的眸子看到崩溃简直像是他的错觉。

  实在是有趣的紧,同样觉得那人儿有趣的,面前亦是一位,只可惜……

  他微微躬身,对着站在雪地里人行礼:“陛下。”

  “景略哥,不要对清河出手。”片刻后,男人低沉xing感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响起,略显沙哑,却异常好听。

  景略径自直起身子,缓缓地靠近他,直到两人之间几乎可以闻到彼此的鼻息:“文玉,你在怕什么?”

  君色倾国 第三十八章 猛虎嗅蔷薇 中

  “我要她。”苻坚一字一顿地道。

  “就算她背弃你?”景略挑眉。

  “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如果你不出手‘帮忙’。”苻坚淡淡道,深邃如刀凿的野xing五官在半明半暗的夜色里蒙昧不明。景略侧身,接过一片树上散落的雪花:“文玉,你打算怎么办呢,把她软禁在深宫内院?”

  你不信任的是谁呢?

  你还是她?

  你并不能完全信任她,依然心存疑虑,是因为那只小shòu即使中意于你,却没有完全驯服么?

  景略慢慢合拢修长的五指,温柔地把那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拢在掌心递过去:“又或者索xing挑断脚筋、用链子锁住双腕、不让任何人接近,让她彻底完全成为只属于你的私有物?”

  看着被景略放在自已手心的那片雪花,苻坚琥珀色的眸子里转过一丝yīn鹜深沉的光,随即轻叹:“景略哥,她不是慕容垂,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没有能够影响大局的能力。”

  “是么?”景略温和一笑,手搁上他的左胸:“文玉,你在怪我行事狠辣么,但人诚不自欺,你比我更清楚那些奏折的意义,氐人乃大秦的根基,虽然世间从来qiáng者为王,但并非所谓汉家正统,自汉起独尊儒术,仁乃是一统天下必备的姿态,但是,一统天下,对内外都必须仁而不纵!”

  以美色迷惑男人qíng感,使之为了美色误事的东西,谓之狐狸jīng。

  寻常男人若是遇上此物,尚可以当作艳遇。

  而之于上位者,此物威胁xing则不下于洪水猛shòu蚀骨剧毒。

  上位者的心只有一颗,而人对权力和爱yù总是无限的,这两样东西永远只能得一样,从来天下霸者都必能舍爱y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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