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探子打听到一个秘密的消息。”司徒麟拿过狐裘为她披上:“凉国国君最近一直在私下秘密寻求治病良方。”
寡人有疾?
清河挑眉有些不以为意地起身:“这和杀害他国贵族怀孕女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邪术么,又或者……”清河顿了顿,震惊地长大了眼看向司徒麟。
“没错,血衣紫河车,也是一味药,而且yīn火邪xing极大。”司徒麟沉重地点头。
“并且最近听说凉国也有怀孕女子失踪的事。”
清河脸色有些发白,她知道中医相信世间糙本与动物组织都可以入药,中医在这方面的成就非常之大,但是她始终不相信这种拿人婴儿来做药的方式能治病。
只是……
她想了想,总觉得此事有些疑点,斟酌了片刻:“此药很珍贵,珍贵到无可替代么?”
司徒麟摇头:“虽然此药药xing极qiáng,但此乃一味险药,而且此物炼制的方法实在太损天道,又并非无可替代,所以基本上是不会有人使用的。”
清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一时间说不出来,便道:“我想出去看看,如果吐谷浑肯借道,而且此事若又是真的话,那么凤皇所要率领的那只先铎军很可能这几日就要出发。”
“好,那么我先出去等你。”司徒麟看着她微笑,起身。
踏出营帐,他唇边的笑瞬间隐去。
方才他没有说的是,凉果那些失踪的女子,也都是贵族家庭,经过清河的提醒,他慢慢将事qíng窜连起来,若是紫河车并非必要的药物,如果不是凉国君主打算实施邪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更像是一种yīn谋诡计。
让张天赐自毁长城。
而最终得利者只有秦国军队,直接收益者则是——他
司徒麟的目光里闪过一丝yīn靖不定。
清河穿好上衣,正打算站起来,却觉得腿上一阵无力,仿佛极其疲惫,毫无征兆地软侧,却不觉酸痛。
她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爬起来,有什么轻薄如蝉翼的绊纸片般的东西从腿间落下,她目光随意一瞥,顿对僵住。
chuáng榻间的黑羊毛软毯上,几片破碎的梅花花瓣白的近乎刺目。
这是……
她脸色有些发白。
难道那个荒yín的噩梦是……不,不可能,一定是沁泡温泉时,沾到了身上。
她别开脸,继续穿戴。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司徒麟看着走出营帐的人儿脸色不大好,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清河不自觉地避开他探向自已额头的手,身子才动,便觉得有些尴尬。
倒是司徒麟并不以为意,微笑着道:“走吧。”
一路上,军营沸沸扬扬,都是军士们议论凉国发生之事,每人脸上神色都是戚戚然和厌恶憎恨的神色。
“……想不到,凉国君主所为反而激发了秦国军士们的激愤之qíng。”
清河轻叹。
“一鼓作气,方可于敌阵中势如破竹,还是阿姐曾经教过我的。”优雅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清河有些僵硬,顿了顿,转过身,看见面前的人不由一怔。
白色的军袍,外罩着寒光铁衣,宽肩窄腰,秀绝无双的容颜在银盔铁甲间,显露出异样的美来,若一把镌刻着jīng美诡异咒文的上古祭祀神祗所用的宝剑,轻易地剜出猩红的仍在跳动的奴隶的心脏。
而被剖开的祭品却……心甘qíng愿,前赴后继。
“阿姐?”凤皇笑了笑:“怎么,不是来看我们准备的么?今夜我们就出发了。”
“一定、一定要小心。”清河咳了几声,别开眼,上前帮他系好头盔下的绳带。
凤皇的模样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自己却分明有些做贼心虚起来。
垂着长长艳丽的睫羽,看着面前仔细地跟自己讲解着注意小心事项的人,凤皇狭长略斜飞的丹凤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
……
时间匆匆而过。
由于借道吐谷浑的先锋军必须先行,而且此行极为隐蔽,所以基本上半个月才有一次消息传来,传来的消息也是半个月前的消息,但是一路捷报,他们几乎如旋风般肃清了凉国在吐谷浑边境上的大部分兵力。
由于在军中,清河一直都被监视,基本不轻易动用qíng报网的关系。
所以她在军帐内,只得沉默又焦急地等待着来自凤皇的消息。
然而,没有等到凤皇的新消息,却等来了……
“什么?陛下要按兵不动,可是,这几日大军就要全面准备全面进攻了!”司徒麟愕然地看着传令官。
“阿麟,让他说下去。”清河按住身边的人,冷眼看向面前跪着的人。
“是,监随大人,因为大司徒大人病重,如今陛下心急如焚,昭告寻找天下名义和正准备往泰山祭天,如今军心浮动,所以暂停一切军事行动。”跪在地上的传令官,忙转向着清河道。
军心浮动?
也是,连史册上都早有记载,皇帝陛下有多重视那位景略大人。
“陛下让你来的意思,是不是为了也将我这个能识一点毒物的三脚猫大夫也请回去?”清河微微一笑。
“这,大人医术,我朝上下有目共睹。”
是死马当活马医么吧。
“那先锋军怎么办,如今他们孤军深入敌后浴血奋战,你们就这么让他们送死?”
“不,撤退的命令已经通过吐谷浑王族发出去了。”
“你退下去吧。”清河挑眉,看向帐外的远山,轻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所谓功亏一篑么?只是盼凤皇能从这次的行动中明白,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小主子。”忽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清河一怔,顿时在司徒麟惊讶的目光下跳起来,冲出帐外,看向站在自己门前的人,愣了愣,随即一把激动抱住面前素衣打扮的中年女子。
“瑭瑭,你终于回来了,为什么去寻药寻那么久。”
“你这孩子……,。”芸古也忍不住喜极而泣,看着面前的人正要说什么,却是一愣,神色大变:“你的眼晴……”
她迅速地棒住清河讶异的脸,一手轻轻翻开她的右眼眼皮,一道诡异蛇状的蓝线在眼白上方,异常明显,甚至,微微蠕动。
君色倾国 第八十章 妖蛊(七)
眼球上妖异的蛇,蛇身清晰。而蛇头亦几乎可见,仿佛能够游动般地微微颤动,一会隐没消失。
芸古脸色几乎称得上是铁青。
看着嬷嬷神色严肃,一会看看她的舌尖,一会为她把脉,知道嬷嬷不会伤害自己,清河乖乖地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检查。
“怎么,嬷嬷,清河可是有什么病么?”司徒麟握住清河的手,朗朗星目中略带忧色。
他记得清河初到藏酒山庄时的伤势有多严重,那样的伤势对于没有任何内力的女子而言,若非芸古嬷嬷高明的医术和庄内的武林秘药,就算是伤愈,也势必留下病根,年命不永。
芸古冷冷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脸疑惑的清河,勉力笑笑:“没事,就是看着她眼中血丝太多,最近恐怕cao劳太过,有伤元气。”
“嬷嬷,别担心,你才刚帮我采药回来,好好休息,吃些东西,我又不是孩子了,自然会能照顾自己。”清河笑嘻嘻地抱住芸古,芸古在她还没有出发到秦国来之前,就回到她的家乡去寻找一些特殊的糙药,为她治疗曾经的伤病遗留下来的体虚畏寒的病症。
“你呀。”古韵疼爱地摸摸她的头发。
“阿麟,你帮我去吩咐灶台弄些好吃些的热饭菜来,可好,我要和嬷嬷在帐中用餐。”清河转向司徒麟。
司徒麟知道她们必然有话要说,善解人意地笑笑:“好。”
看着司徒麟起身出帐后,清河看着芸古,叹了口气:“嬷嬷,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她一向视芸古嬷嬷如母,之前发生的事未免她担心,才没有在信件里提及后来发生的一切。
听完清河的叙述后,芸古不赞同地皱眉:“小主子,你实在是让老身cao碎了心,不是说了再也不牵扯慕容家的事么,当初他们那样对你,这都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嬷嬷对我好,可是凤皇儿是不同的。”清河把脸靠在芸古的肩膀上,她喜欢这种温馨的感觉和嬷嬷身上的糙药香气。
芸古无奈地长叹:“罢了,你想做的事,我何曾能阻止?”
“嬷嬷……”清河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差点忘掉的事:“对了,我到底是身上有什么……中毒还是么病,嬷嬷你不要瞒我。”
52书库推荐浏览: 悠然天下 古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