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状况只持续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慕瑾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脸上可是抑制不住的冒起了虚汗,而玉笛中的力量也越来越弱,雨泽自然也察觉到了,只见一个闪身就已经在红衣和双煞没有来得及的qíng况下将慕瑾bī到在地,宝剑长驱直下,向着慕瑾而去,“不……”红衣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字,就不顾身后的人向慕瑾奔来,慕瑾只觉前面一阵杀气传来,但浑身却竟然已经冻得发白,连拾起玉笛反击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的一刻,看着剑气向自己扑面而来,慕瑾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当年和家人一起玩乐的景象,不,不能放弃,她想着,我马上就能见到哥哥了,对,哥哥,慕瑾突然口中发出一声长啸,手一扬,终于将璎珞最后jiāo于她的粉末向着雨泽撒去,模模糊糊的看着有人倒地,终于无力的躺了下去,但接触到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冰凉的地面,而是一个如此熟悉的怀抱,耳边最后回想着的是一句歇斯里地大喊:“瑾儿……”
看着在自己的怀中闭上了眼的慕瑾,凌承天眼中的泪水在一瞬间就流了出来,一直不停的叫着:“瑾儿,瑾儿……”那种悲怆,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众人都编织进去,甚至连因为幸运被手下挡住没有中毒的雨泽,都愣愣的站在那里,最终竟然发出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他一边笑,一边流泪,在众人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竟然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一边昏迷的凤若身边,而这声音,也终于惊醒了一旁的凌承天,将慕瑾轻轻jiāo给身边的红衣之后,他如同一个地狱修罗一般站起身来,根本不用武功,就靠着近身ròu搏就将那剩下的一人踢开,然后一步步的向着雨泽走过去,然而这时像是疯了的雨泽突然将手放在了凤若的脉搏之上,开口说道:“皇上,只要你在前进一步,我就不能保证凤若是否还能活着了,而且,”雨泽又顿了一顿,像是无所谓的又轻轻的划了几下凤若披散的银发说道:“我已经吩咐过了,只要我一死,慕歌也会没命的哦,”他玩世不恭的抬起头,又装作很贴心的继续对着凌承天说道:“我想,这两个人,都应该对慕瑾很重要吧。”看着凌承天果真如他所料般的停下脚步,并且拼命抑制自己的模样,雨泽想继续笑,却笑不出来,起码凌承天爱有所得,但他呢,喜欢上一个同xing也就罢了,最为可笑的却是喜欢的那个人竟然是为了那个伤了他心的女人才勉qiáng留在他身边的,说起来,不是自己最为可笑吗……只是这么一个走神,凌承天用眼神稍稍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双煞就已经如风般将雨泽手下的凤若掳了回来,雨泽登时慌了神,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身边是前有láng后有虎的局面,就直接飞身向着双煞攻去,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留下凤若,留下凤若。”
但仅凭他的力量还是太过弱了,尤其是面对基本可以秒杀全场的凌承天来说,这边双煞一将人救出,凌承天就身躯一晃,挡在了雨泽面前,yīn鸷的眼光直直的盯着他,丝毫不让步,却也没有发出攻击。雨泽的确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可以不顾两国的局势就此将人斩杀,替慕瑾报仇,但却知道,若是凤若或者慕歌两人之中只要有一人有闪失,慕瑾一定会生不如死,悲痛yù绝,而这,是凌承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因此,12岁就贵为天子杀伐决断的他,才会受了雨泽的威胁,一切,只为了慕瑾。
☆、挣开
这种被动的地位是凌承天很久都未遇到的,他站在那里,看着恨不得跨过他去把凤若抢过来的雨泽,一向对感qíng迟钝的他却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但转而又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雨泽看他丝毫不动后无力的说了一句:“把凤若jiāo给我,我把人jiāo给你。”
凌承天没有说话,考虑了一会,而雨泽却显得尤为焦躁,大声吼道:“凌承天,你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你一个人想带走这么多人安全撤离,你认为可能吗?而且,”雨泽突然笑了一声,“你要是不把凤若jiāo给我,我就算死也不会把解药jiāo出来,那样的话,凤若就能陪我一起离开了,哈哈哈哈……”不得不说,这句话真是再一次戳中了凌承天的内心,如今他身边除了红衣和双煞就还剩下昏倒的紫衣,凤若还有慕瑾,以及还没救出来的慕歌,他一个人功力再qiáng,也不能保证每个人的安全,万一伤到了慕瑾……再退一步讲,他能够将众人带出,但凤若和紫衣的毒却不知怎么解开,而慕歌更是在这里已经被幽闭了11年之久,身体要是还有什么不适,他目前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大夫去医治众人,真是可恶。凌承天第一次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的渺小,如今的qíng况已经在bī着他做出一个可谓两败俱伤的决断。
良久,凌承天在雨泽自信的目光中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如你所愿,不过,你要保证我们所有人都能安全离开,而且,将解药给我们。否则……”
雨泽当即就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现在,可以把人jiāo给我了吧。”
如果说凌承天当时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却已经肯定了,虽然对雨泽对凤若这种感qíng感觉很不可思议,毕竟这种不为世俗所接受的感qíng却发生在这么两个只接触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但转而突然想到自己的感qíng,终于也明白了。爱qíng是最飘忽不定的感觉,如果爱了,也许真的,只要一眼罢了。
作为帝王,凌承天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受制于人,既然已经确定雨泽对凤若的qíng感,那么就可以确定他肯定是不会伤害他的,那么,为今之计,便只有利用好这个条件,并将其发挥到最大化,因此,凌承天笑道:“如此,便请王爷把慕歌先带出来。”
说着,他又朝着凤若的方向走了两步,踱回到了双煞,红衣和慕瑾等人身边,反而显得他更为稳cao胜券,雨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再恨也没办法,只好一个人走进了一个隐蔽的拐角,过了将近一个钟头才回来。
彼时凌承天在他一走,就已经不复刚才的模样,急切的询问慕瑾的伤势,在红衣一脸羞愧的说出慕瑾受伤的原因并请罚的时候,凌承天却默然了,看着慕瑾苍白的脸色心中却涌出无限的伤感,为什么,她就不能把自己放在首位呢,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望着跪在一旁的红衣,凌承天摇摇头说道:“既然是她自愿的,那就与你无关。”说完后,红衣一脸惊讶的望着他,但抬头便看见凌承天正一脸温柔的拂过慕瑾的脸颊的时候,总觉得明白了什么。
一个钟头过去后,当雨泽带着一个男子出来的时候,凌承天立即就察觉到扭过了头,而只需一眼,他就肯定这个人必是慕歌无疑。像,太像了,那一双紫色的眼睛,简直和慕瑾别无二致,但慕瑾眼中是灵动,他的眼中,却是一种死寂。
凌承天突然不知从何而来一种庆幸,慕歌被关11年,而且最后也是亲眼目睹双亲被害,那时,也不过是13岁罢了,然后便是幽禁,jīng神上所受的折磨使他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生了满头白发,身材高挑,却又更突出了他身体的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chuī倒似得,若不是那一双特别的眼睛,也许,估计慕瑾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这是自幼会和自己拌嘴疼爱宠溺自己的兄长,而这,又是慕瑾肯定所不能承受的。
雨泽很轻易的就牵制住了慕歌的命门,慕歌只是稍作挣扎却并没有太作反抗,凌承天看到后,手心更加握紧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但,又怎么不会呢?
“人,我已经带来了。皇上……”雨泽看着他的表qíng,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其实当年若不是他私下看慕歌可怜好像自己的身世一般私下把他救了,估计今天,连人他都见不到,不过,也还好他当年冒着风险留下了慕歌,否则,估计,就不会遇见凤若了吧。
凌承天点点头说道:“慕歌如今成这般模样,王爷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吧,只要我们安全送出人自然会jiāo给你。”
“不行。”雨泽突然表现的很是激烈,一时之下也忘记继续牵制慕歌,就在这一瞬间,慕歌突然向凌承天跑去,一把抱住了他怀中的慕瑾,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哭道:“瑾儿,瑾儿……”
看着他的模样,凌承天当即就要点住他的xué道,却被一边的双煞制止了,他说道:“慕歌神志是清醒的。”
果然,当凌承天抬眼看慕歌的时候,就见他刚才死寂的眼神突然衍生出了活力,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慕瑾,而身体虽然紧紧的抱住她,却还注意着控制住力度,而这时,慕瑾紧闭着的眼睛突然也缓缓睁开了。
☆、离开
“哥哥。”微弱的声音从慕瑾口中发出,意识还未全部清醒的她却依靠本能的知道现在紧紧把她抱在怀中的人是谁,而就是这两个字,就让慕歌苦苦忍耐了将近11年的泪水一下子倾泻而出。他一边哭一边喃喃的叫道:“瑾儿,我的瑾儿。”慕瑾感受着抱着自己的温度,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慕歌一边表面嫌弃她一边又把所有的好吃的都塞给她抱着她讲故事的时候,心里一直缺失的东西仿佛就被一下子给填满了。脸上也绽放出了好久都未有过的那种放松舒缓而又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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