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妈妈问:“你跟那个小破孩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俩是初中同学,一直同桌,他为了我才报的这学校,开始我们没好后才来好的,我挺喜欢他,他应该也挺喜欢我,我们是很纯洁的恋爱关系,除了每天早上一起学习会儿以外没有其他接触,保密工作做得一直很好,但是今天因为和他打球的人里面有个欺负过我的流氓,他为了替我报仇,就跟流氓抢球,那个流氓抢不过他就找人打他,他一人打倒好几个,本来不会输,可后来老师来了,一分神,被砸了一板砖。
也不知道我说明白没有,只看见我娘嘴巴越咧越大,最后她很开心的拍拍我脑袋:“姑娘大了,有心上人挺好的,后来你跑过去安慰小英雄?”
我点点头
“结果被老师看见你们拉手,老师叫你找家长,你怕你爷爷那拐棍,所以找我?”我那神婆老娘一猜一个准。
见我默认,妈妈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妍妍,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这是妈妈该对女儿说的话?
小时候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故意摔坏爸爸送她的香水,把不及格的卷子放在卧室显眼的位置,忐忑不安的等她来骂我,打我,可她呢?叫保姆收掉碎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在我考卷上签字,她眼里似乎只有工作和旅游,我过的好不好,我学习好不好,她从来不在乎。
做了几年的问题小学生,破落到老师提我名字就头疼,同学遇到我便躲着走的地步。再大点搬去和爷爷奶奶住,挨了无数顿打,识相地改头换面做个好孩子,至少爷爷奶奶,老师同学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多年过去,我对我娘已彻底没啥期望,这次请她出面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问她:“如果是你,你希望姥姥会怎么办?”
她想了想,笑了:“我会希望你姥姥能尊重我的选择,但是妍妍,你还小,妈妈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前提是我要你保证不做不该做的事qíng。”
“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跟他分手是我该做的?”
“不,我知道叫你跟他分手你也不会的,我指的是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妍妍,初恋很美好,可你总有一天会尝到它带给你的苦,所以你要懂得保护自己,等到你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那天,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她说的话,我并不是全部能够理解,可她是我的妈妈,这是她第一次同我这么深入的jiāo谈,我应该相信她,必须相信她。
“好了,我们走,你去看你那位小英雄,我去会会你们班主任。”
高嵩:
医生诊断我为轻微脑震dàng,留院观察24小时,田老师不知道用何种方法联系到了我妈,说她明天会过来。
是因为我受伤吗?怕无法跟我爸jiāo代?
她总说我是她的宝贝,最重要的宝贝,可我倒是觉得我是她最重要的工具,找我爸要资金,要项目,要人脉的工具。
我不怕她来,不怕她知道裴妍妍和我的事qíng,只是觉得羞rǔ,初中时,有个同学不知道从哪听来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一帮人在教室议论,我当着全班人的面打断挑衅者的鼻梁,我说我有爸爸,不过是死而已,谁再敢议论我,我让他这辈子都不再有当爹的机会。
我名义上的父亲在我出世前一次抓捕行动中被对方开枪击中,我挺庆幸的,幸亏他死的早,不用背负背叛的耻rǔ。
在他牺牲后,我妈再婚很快又离婚,她从未隐瞒我的身世,只是反复告诫我这是个只有我们三人才知道的秘密。
去他妈的秘密。
那个人让我私下叫他爸爸,我叫了,因为我妈说他是我们娘俩唯一的依靠,可在我心里,我爸就是死了,即便那个人对我再好,也永远不能是我的父亲,他只是王叔叔,我母亲丈夫的战友。
他安排我转学到据说全是尖子生,乖孩子的学校,我不屑一顾,找个机会甩了带我办手续的人,独自溜走。也就是在那天,我遇到了妍妍。
田老师苦口婆心的劝导我,他说我们这是小猫小狗的爱qíng,连自己都没定xing,怎么给对方幸福?我不太理解定xing这个词的含义,只觉得我和妍妍就该在一起,她了解我,我了解她,我俩不在一起,还能和谁在一起?
提到妍妍就想笑,跟她谈朋友别说学习退步,就算是后进生都能给拔高了,那学习计划定的,完不成直接九yīn白骨拧伺候。
不想跟田老师在这方面纠缠,反正说破天他也不会放弃拆散我们的念头,成年人总是固执的以为年纪比我们大,经验阅历比我们多,所以他们的决定必然是正确的。
可我和妍妍的qíng况和别人不一样,一没耽误学习,二没gān那种事儿,除了亲亲嘴,根本就是一帮一的学习小组。
我俩说好了,她考北大,我考清华,到时候买辆自行车每天中午和晚上去北大陪她吃饭自习,大学毕业了就结婚。
这有什么不对?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
也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了田老师,他一拍大腿怒骂道:“高嵩,你这样下去等着被退学吧。”
我还是不说话,可能吗?学校还求着我们考名校为学校争资本呢。
有人敲门,田老师走过去,我听见一个女人说:“田老师吗?我是裴岩妍的妈妈。想和您谈谈。”
脑子嗡一下,她妈妈来了?那她有没有挨骂?
屋子里很安静,静到令我喘不上气。
我闭着眼,只是闭着,不敢睡也不敢多想。
开门的声音惊得我一抖,还是继续装睡,脚步声凑近,有只手摸上我的脑袋,很轻。
“真像个洋葱。”
猛地坐起来,一把搂住她:“你见过这么帅的洋葱吗?”
裴岩妍笑嘻嘻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那么,帅葱头哥哥,你还疼吗?”
我拉近她,盯着她的嘴唇,犹豫着该从那个角度下嘴。
她微微一侧头,舌尖划过我的嘴角。
我的天呐,她哪儿学来的?
☆、大流氓,女流氓和小流氓
裴岩妍:
高嵩脑袋上套着个可笑的小网兜,顶着个尖尖,让我想起动画片里的洋葱头。
他很专心很努力的同我的嘴唇,舌头较劲,睫毛轻轻颤动,喉咙里滚动着低低的SHENYIN。
我贪婪的盯住他的脸,他表qíng有些扭曲,可出奇的吸引人。
他的手指cha入我的发间,收拢,额头贴着额头,眼对眼。
他说:“裴岩妍,你还能把眼睛睁得更大点吗?”
声音有点沙,语气是绝对的讽刺,可我喜欢。
合上眼,嘴巴一噘,触到他的唇,张嘴轻咬。
他哼了声,呼气发颤,舌尖玩命地往我嘴里挤,右手压紧我后背,左手在我腰际隔着衣物重重的摩挲。
也不知道是他拉我,还是自己主动的,总之在我稍稍清醒后,发现自己以极度不雅的姿态坐在他大腿上。
我有些害臊,扭着腰要下chuáng。
他按住我,喘着气,眼神跟动物园里见了鲜ròu的秃尾巴láng一个样。
我妈给我规定的安全探视时间有30分钟,时间还有富余,心里也想跟他再腻一会。
可这姿势,实在是不舒服。
握拉拉堆在我们中间的毯子,伸手在硌屁股的地方用力拂拭了几下,想展平褶皱。
没等我抬头,就听高嵩特凄惨地啊了一声,圈紧我,腰部前挺,整个人抽动两下,连带着我也跟着抖了抖。
“你没事儿吧你”我赶忙爬下chuáng,上下打量他,他死抓着毯子不让我掀开,两眼瞪得溜圆,好像跟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一般,表qíng那叫个苦大仇深。
我有点心虚,别是压到他伤口了吧:“我叫护士”
他迅速拉住我的手,往死里攥,疼得我直抽气。
“你到底怎么了?”我也怒了,他这火蹿的真是没道理。
一个后仰,他重重砸回chuáng上,拉过枕头闷住脸,半天才说
“帮我去那边那个柜子里拿卷卫生纸,整卷都拿来。”
从观察室里出来时,听见田老师很是愤怒的声音:“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
“小声点,这是医院”某位护士用更大地分贝地将其镇压。
我捧着大肚子,顺着墙根溜进卫生间,鬼鬼祟祟地从衣服下掏出那包垃圾,倒进马桶,放水冲毁。
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唇有点肿,脸也红的发紫,要赶紧用凉水镇镇。
都怪那个流氓,还有他家那小流氓,没事起来瞎得瑟什么?
恶心死人了,还要我帮他销毁这些罪证。
临出门前,他问我要不要见见面,打个招呼什么的。
吓得我差点磕门框上。
想想嘉嘉给我看过的那些图片,真是特丑特恶心,就长这样还敢出来吓人?再敢惹我,直接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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