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说道:“骆大叔,你是跟卢二老爷在辽东杀过东胡人的。我觉得,杀东胡人跟杀马贼也差不多。若是碰到大股的马贼,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huáng镖头一听骆水贵杀过东胡人,就看着骆水贵。马贼跟东胡人一样,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马上作战。只不过东胡人骑she都非常厉害,打仗也很凶悍,比马贼qiáng了数倍。
接下来,屋子里就只有骆水贵跟huáng镖头两个人的声音了。骆水贵说对抗马贼的方案,huáng镖头会在中间补充一些被骆水贵忽略的东西。马贼跟东胡人还是有区别的,huáng镖头对抗马贼也很有经验。两人一直在讨论方案,也一直在修正。
玉熙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之前都是看兵书,属于纸上谈兵。这会听到真正的作战方案,玉熙才知道这中间的差距。
至于韩吉,听得星星眼了,什么前锋,殿后,狙杀,他一个词都没弄懂。打仗的事,他是门外汉了。
骆水贵跟huáng镖头讨论完后,见玉熙眼睛亮亮的,心里一突,问道:“姑娘听得懂我们的话?”
玉熙笑着摇头说道:“听不大懂。”哪里听不懂,再明白不过了。只是,玉熙不想表现得太过了。
骆水贵心头一松,这才正常。若是连兵法都懂,那也太吓人了,而且,这也不是姑娘家该懂的东西。
让玉熙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骆水贵还带着一行人演练呢!按照骆水贵的意思,演练了,等马贼真正出现他们也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因为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是晴天,走的比huáng镖头预算的要快了不少。可惜,还没高兴太久,天上就飘起雨花了。
玉熙见下雨了,忙叫了huáng镖头问道:“这里离下一个城镇还要多久呀?”下雨了路也不好走,走得很慢,也不安全。
huáng镖头说道:“原本明天下午能到白桥镇的,如今下雨,估计得后天才能到了。”下雨的话,路不好走,人也难受,走不快。
雨越下了越大。若是在京城,看到下雨还会说一句chūn雨贵如油,这会玉熙看着下雨发愁了。下雨了,就影响路程了。明天一整天都得在雨中前行了。
紫堇宽慰道:“姑娘,说起来我们运气很好了,出门到现在二十来天才碰到下雨。”别人都说她家姑娘运气不好,要她说,她家姑娘运气再好不过了。
玉熙摇头说道:“希望明天能停雨了。”
没下雨的晚上就很难熬了,下雨就更难熬了。不过这日还没天黑,huáng镖头就让停下了。一停下,众人就冒着雨搭建棚子,非常的辛苦。
下雨天不能在外面做饭。huáng镖头就让将锅子放在棚里,让白妈妈在棚子里做饭。玉熙非常惊讶:“在这里做饭,待会怎么睡呢?”待会这里到处都是灰的,哪里能睡。
huáng镖头说道:“将木板铺在上面,将就一下就成。”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玉熙沉默了一下,就让白妈妈去将锅子洗gān净,她则跑到马车上翻出一包药材。因为一口锅做饭太慢,在前面的镇上又添置了一口锅。这会,正好腾出一口锅熬药。玉熙也没自己动手,就让曲妈妈去弄,她只在旁边看着。倒不是玉熙自恃清高不愿动手,而是旁边的人不让。
huáng镖头看着一大锅黑乎乎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千万不要是给他们喝的,闻着这股味就想吐。
玉熙说道:“这是我熬的药,你们每人喝一碗,可以预防着凉。”这是她特意准备的药材,就是为了在下雨天用。
huáng镖头望着玉熙,眼中满是怀疑:“你会医术?”不会医术的哪里哪里敢随便熬药给人喝的。
玉熙摇头说道:“跟我的嬷嬷学过一段时间的药理。”大病不敢治,但这种预防风寒的还是没问题的。
huáng镖头问道:“那这里面你放了什么?”
玉熙笑着说道:“藿香,除此之外还加了几样药材。味道比较难闻,也很难喝,但能预防风寒,而且效果很好。”这里条件简陋,若是在家里肯定是用姜糖水了。
紫苏没好气地说道:“不喝拉倒。”说完,就去叫了田jú跟石榴等人过来喝药。
huáng镖头有些讪讪的,说道:“得,待会我就让他们过来喝。”玉熙不跟下面的镖师一起的,有事都是单独叫了huáng镖头过来。
骆水贵没有跟huáng镖头那样扭捏,非常gān脆地让跟来的一行人每人都喝了一碗苦苦的药。这种药,喝了没用也不会有副作用,就是受一会的罪,有用的话就赚到了。
原本一锅药是不够的,不过镖局的镖师对玉熙信不过,有一半的人都不愿意喝。愿意喝的人都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玉熙见状也不qiáng求,她也是为了防备万一,这些人身体素质好,也许淋雨也不会感冒。
可惜,晚上就有两个镖师发烧了。走镖最怕的就是半路上生病,不过一般都是护送的客人生病的多,自己人生病的少。
大毛说道:“镖头,那韩姑娘不是会医术吗?要不让她看一看,总比让qiáng子他们硬挺着qiáng呀!”大毛也有些懊恼,早知道昨晚上就说服他们都喝了那苦药了,喝了也就没有现在的事。
huáng镖头虽然觉得丢人,但还是硬着头皮去向玉熙求助。
玉熙听到有人发烧,赶紧穿了外套爬起来。虽然是二月底,但也还是很冷。紫堇将放在马车里当棉被盖的缎青色的大氅给玉熙披上。紫苏则是被玉熙留在了马车上。紫苏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骆水贵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起来了。知道镖局那边有人生病了,他也没有多说,只是跟在玉熙身后。
玉熙看着两人的症状,就知道是淋雨引发的发烧了。玉熙去马车翻腾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拿了两幅药,让跟着起来的曲妈妈去熬药。
一个瘦瘦的镖师见状说道:“你都不给qiáng子他们诊脉,怎么就能开药呢?万一不对症呢?”
玉熙看了那人一眼,然后跟huáng镖头说道:“这两人都是受了凉引发的高烧。这些药是我来之前备好的,也是怕下雨有些受凉发烧。若是镖头信不过我,可以不让她们用。”
huáng镖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多谢姑娘了。”
等玉熙走开后,大毛拍着刚才说话的人一脑袋瓜子:“我说猴子,你脑子进水了,这话也敢说?”
猴子觉得很冤,说道:“我又没说错。”
huáng镖头有些无奈地看着猴子,说道:“你是没说错,可韩姑娘不是大夫,她只是来帮忙的。大户人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你让她给qiáng子把脉,那怎么可能?”把脉是需要肢体接触的,人家肯定不愿意。
喝了药,叫qiáng子的两个镖师当天晚上就退烧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喝了一回药,再休息一下就能恢复如初了。当然,能好得这么快,药有效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这些人的体质都非常好。
玉熙与huáng镖头说道:“两个人这会身体还没全好,外面还下着雨,我已经让人腾出一辆马车,你让他们坐马车吧,也正好休息一下,这样好得更快一些。”
huáng镖头也不矫qíng,两个人病刚好,刚还说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若是能坐马车休息一下,自然是好的。当下双手抱拳,真心真意地说了一句:“多谢韩姑娘了。”
玉熙笑道:“出门在外诸多不便,也是靠大家互相照应。”虽然出钱了,但若人家不尽心尽力,也会很麻烦的。
杨师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说道:“这丫头,还真是个人才。”只可惜,投错胎了。若是个男娃,肯定能闯dàng出一番事业出来,只可惜,是个女娃。
余志却不大赞同这话,说道:“师父,女娃怎么了?只要有心,女娃一样能闯dàng出一番事业出来的。”
杨师傅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女娃就得嫁人,嫁人以后就得生儿育女cao持家务,还能gān什么事业。”像韩玉熙,再厉害,等她嫁了云擎也只会呆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上;甚至以后云擎纳了小,整日跟小妾斗智斗勇,这种事她看多了。
余志乐呵呵地笑道:“师父当年不是说不收紫堇妹妹为徒弟,可如今不是也改变主意了?”所以说,师父说的话不一定就是对的。
杨师傅被噎了个半死,所以说,收什么徒弟啊,收了徒弟来都气自己的。早知道,当年半个徒弟都不收。
好在这天没下大雨,只是下着小雨。不过在冷风之下吃着gān粮,喝着冷水,真心是一件遭罪的事。到这会,玉熙忍不住说道:“幸好当日挑选的人都是身体都很好的。”要不然,估计都扛不住了。
紫堇笑了下,其实最重要的是姑娘自身,其他人都是其次的。
等夜宿的时候,已经停雨了。不过就是这样,huáng镖头主动请求玉熙给他们熬药喝。喝了药才能让人放心,他可不希望再来两个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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