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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千惠拿起印章,在eap项目合同上重重一压,与gm房地产公司的合作正式开始。
“康总非常认可贵工作室的专业水平,我们可就将全公司员工的‘正能量’jiāo给你们啦!”gm房地产副经理段科书笑着说。
千惠和祝瑾年相视而笑,“劳烦段总跟康总表一表我们的决心,绝对不敢有负所托。”
寒暄几句后,几人起身离开。车子快到松海大厦时,千惠拍拍祝瑾年的肩膀,说,“谈得挺顺利,回头得让格致请你吃顿饭。哦,或者……让羽峥做东?”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又看看祝瑾年。
女人的dòng察力和第六感总是很qiáng,何况千惠又是个人jīng,恐怕早在聂羽峥来工作室坐班的那段日子就看出了他和祝瑾年的端倪,一直没说而已。自祝瑾年收到章靖鸣的花束后,聂羽峥似乎就开始“不怎么注意影响”了,他的车基本每天都停在大厦楼下,但人都没上来,久了,大家就发现了。
秘密恋qíng总有公开的一天,祝瑾年倒也大方,“那就让羽峥请。”
“哈哈,你替格致省了顿饭钱,他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呢?”千惠一语双关道,看看表,她跟自己的助理章湘说:“我们可能会迟几分钟,跟前台说一声,四点的那位访客如果到了,请他们接待一下。”
回到工作室,果然迟到了十分钟。千惠一出电梯,就快步朝门口的待客沙发走去,“哎呀真是抱歉,路上太堵了,应小姐您久等了!”
祝瑾年本要回办公室,余光瞥见应小姐身边的一位男子,猛地停下来。
是秋闻梵。
这时,应小姐笑笑说,“没关系。对了,这是我的丈夫,他陪我一起来。”
“那是最好了。”千惠热qíng地说,看样子,这夫妻俩要咨询什么内容,她已经从初诊记录里知晓。
祝瑾年打量一番,只见应小姐身材苗条,长相柔美,披肩的黑色卷发,穿一件烟灰色针织衫,一条亮眼的三色及膝裙,脖颈搭配一条撞色丝巾,整个人看上去时尚朝气,跟秋闻梵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小然,你先进去,我跟这个朋友说几句话。”秋闻梵搂住妻子的肩膀,低声道。
应然答应着,看向祝瑾年,点个头算是打招呼,没多问什么,就跟着千惠走了,怕也是心照不宣。
“你还逍遥法外呢。”祝瑾年并不想与他多谈,冷脸道。
秋闻梵从公文包内抽出她的名片,“祝瑾年,我能说服妻子来到这里,就说明我已开始尝试用积极的态度去对待之前种种的不是。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又来了一位引经据典爱好者。
“虽然千惠姐的擅长方向是创伤后心理障碍gān预,可你居然没有选择我这个知qíng人,我很意外。”她严肃地问,“邓涵希的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他很谨慎,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低着头,似笑非笑的样子。
祝瑾年特别讨厌他这种妄图滴水不漏掩盖一切的样子。
这时,他抬头,目光冷漠固执,“你不信任我,同样的,我也不信任你。这样的关系,适合进行咨询吗?”
说着,他转身往疏导室的方向走去。
祝瑾年被他呛得无话可说,独自生了会儿闷气,刚从通讯录里找出聂羽峥的号码,又悻悻放下手机。这几天他都在梳理禾诗蕊失踪案的资料,还是不要分心得好。
正烦着,手机响起,来电人是沈子平。
“小祝,你在哪?”他急吼吼地问。
“上班呢,怎么了?”
“工作室?”他又确认道。
“当然,我又没换工作。”
“3点半到4点之间,你在哪里?”
第69章 我看过你的心(2)
祝瑾年诧异, 这种问法怎么跟排查不在场证据似的?“我跟我们商务总监去了趟gm房地产,你说的那个时间我们恰好在回来的途中。”
“大约半小时前,章靖鸣被辆车撞了, 现在送医院抢救。派出所的哥们刚告诉我,车牌是遮起来的, 司机也捂得挺严实,怀疑蓄意。排查工作很快就会展开, 我给你提个醒, 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半小时前在哪里、谁可以证明,都先想清楚了。”
祝瑾年听他那语调, 不仅没有一点同qíng,反而有种小兴奋感。“沈师兄, 谢谢你。不过呢, 我觉得他被撞……你嫌疑最大。”
“哈哈哈!你真是被聂羽峥带坏了, 嘴上不饶人。”他大笑着说,看来心qíng真的很好,“我也跟你报告一下, 这几天我这儿有个案子,忙成狗。半小时前我还在审犯人,全队同志都能证明。再说, 我至于那样吗?要动手我早就……唉,我跟你说这些gān嘛, 挂了。”
说真的, 她也挺高兴, 至少这几天出门不用疑神疑鬼、老怕被跟踪了。
她去休息室泡杯咖啡,看见刚好千惠领着应然去了心理宣泄室。她想,千惠是要让应然充分释放负面qíng绪,换做自己,也会先试试这种疏导方法。
祝瑾年打了个电话给曲翠霞,问了一下邓涵希的近况。除感谢之外,曲翠霞还告诉她,女儿已经通过了北方的一所名校考试,只要高考分数踩线就行。她虽觉得没上裕师很遗憾,可那所学校也不错,很欣慰了。自从决定不考裕师后,女儿的qiáng迫症就没再犯过,她也很奇怪。
这么说,秋闻梵很可能真的收手了。
一个小时后,应然筋疲力尽地走出来,脸上还有泪痕。秋闻梵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心疼地揉揉她的肩膀,她扑入丈夫怀里,表qíng悲切却有又一丝平静的幸福。那二人就这么相拥而坐,看得琪琪好一阵感慨。
祝瑾年冷眼旁观,心里却五味杂陈。秋闻梵很可能就这么全身而退,跟当年的邓建刚一样,整件事让人很憋屈。
当晚,她从聂羽峥那儿听说了关于车祸的最新消息——章靖鸣虽然抢救回来了,可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目前,警方已经锁定了嫌疑车辆来源和逃窜方向,正在进行排查和追捕。
生活就是这样一出没有剧透的连续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剧qíng,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即兴演员。
“天意啊……”祝瑾年幸灾乐祸地哼了口气,使劲地切着一把小葱,像是在泄愤。
聂羽峥靠在厨房推拉门一侧,望着暖huáng色灯光下她窈窕的背影,“怪不得沈子平会直觉认为,你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噗嗤一笑,“可我分明听说,你也被询问了。”
“不是询问,是请教。”他纠正她,“我建议他们,从章靖鸣以往迫害过的女人里头寻找嫌疑人。就你我来说,都不具备这样的仇恨度,非要对他实施这样的犯罪行为。”
这话祝瑾年不爱听了,质问道:“难道我被他一再骚扰跟踪,你心里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你……就不想揍他?”
“我动手的话,可能也会出人命。”他回答,“几番自我心理调试,还是觉得做一个守法公民更适合我。”
不了解聂羽峥身手的祝瑾年丝毫不以为意,把切好的小葱往锅里一撒,拍拍手,“大功告成!还是自己家的锅碗瓢盆用着顺手。这次的皮蛋瘦ròu粥,我敢说——”她双手竖起食指,分别往左右方向一指,瞪大眼睛,学着某节目主持人的招牌动作和语气,“完美!”
“老板娘,你卖多少钱一碗?”他笑着逗她。
祝瑾年双手叉腰,“十块!”
“哦?这么便宜……”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的掏出钱包,找了找,抽了张五十出来,“没零钱,这五个晚上我就都住这儿了。”
祝瑾年才反应过来,这yīn险的家伙说的不是碗筷的碗而是晚上的晚。她哧了一声,自顾自装了一碗,“瞧你多没诚意,我明明瞅见你包里一大叠红票子,最后就掏了张五十出来,可见对我的新鲜度也不过五天。”
听她这么说,聂羽峥从善如流地把整个钱包往她桌上一放,“现金、卡,所有身家都给你,包你一辈子。”
“你这是在侮rǔ我。”祝瑾年虎着脸把碗往他面前一放,随即笑开,一把cao起钱包抱在怀里,“以后请尽qíng侮rǔ我吧!”
聂羽峥不再跟她贫嘴,尝了口粥,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禾诗蕊的案子……你看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祝瑾年又装了一碗粥出来,随口打听道,话音刚落,她自觉失言,“这好像不是我这个局外人能问的,你可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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