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_桃桃一轮【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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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长得并不惊艳,戴一副书生气质很浓的细黑框眼镜,但度数好像并不深。他自己也是一副书生气质,像所有女生中学时暗恋的那种学习超好人又善良的学长。和现下流行的酷酷男人不同,他看上去和善而没有压迫感,像四季中的chūn天,清慡而碧绿。外套是及膝的尼子大衣,从大衣敞开的领子里看进去,里面可能穿着整套西装。路过细细时,虽不认识,但他放慢脚步,有礼貌地点点头,才走进派出所大门。

  斯文、谦和、有礼貌,可能家庭条件也不错——细细瞄了眼他的车,他身上吸引女人的地方果然很多。

  细细鬼鬼祟祟跟了进去,听见他说了句“警察同志,您好,我就是苗伦。”

  第六感没错。

  第20章 荆棘鸟(二)

  警察没有给细细最终答复之前,这条稿子只能先压着不发。细细回到报社开了电脑,也不先好好写稿子,第一动作就是点开紫安的小头像,略jī婆地跟她说了今天的事qíng。一会儿,紫安说,“听说玛丽和她老公去加拿大滑雪了,人家正玩在兴头上,你跟她提苗伦,不知道会不会扫兴。那天玛丽醉了,才跟我们叨叨那么多,现在旧事重提,她肯定不高兴。”

  细细贱兮兮地去翻玛丽的微博,还真看见她发的滑雪图片,看来真是乐不思蜀。她又往上看了几条,都是玛丽拍的酒店照片、美食图片,枫糖煎三文鱼、布罗美湖鸭、焗大龙虾……是看得细细口水直流,甚至想,爱人算什么,给我这种一辈子玩转世界吃遍天下美食的机会,我宁愿没有爱呀!

  想到这里,细细拿起手机给江醉墨发了个消息——“生命诚可贵,爱qíng价更高。若为美食故,二者皆可抛。所以我决定,晚上我们一起去吃烧烤吧?”

  等江醉墨回消息的时间里,细细随手翻了一下玛丽以前的微博,看见她写过这么几行字:

  “荆棘鸟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雀巢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找到后就把自己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和泪放声歌唱——它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它气竭命陨,以身殉歌。”

  “我就像一只荆棘鸟,奋不顾身寻找荆棘,发出最美的歌声后壮烈死去,留给大家一个解不出的谜团。只有荆棘才理解我的凄美,因为我不是爱唱歌,而是爱荆棘,为了靠近他,让他感受到我为他跳动的心脏,我只能用这种惨烈的方式。”

  细细简直要吐了,想不到玛丽也有这么矫qíng的时候,一看时间,恰是在她婚前几个月,那不就是她追求苗伦的时段吗?她所说的荆棘,是不是就是指苗伦?

  苗伦明明看上去如此谦和有礼,又怎将他形容成尖利的荆棘?

  “看什么微博,还不赶紧写稿!”社会版主编路过细细身后,拍了拍她办公桌的隔板。

  细细忙不迭关了网页,打开文档乖乖写上午采的第一个稿。截稿时间过了几个小时,警察才打来电话,说跳楼女子小琳确实是为qíng自杀,她的父母、朋友都证实她最近失恋,而苗伦说由于他觉得二人xing格不合,不同意复合,小琳之前多次以死相bī,这次他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小琳真的了结了自己二十六年的生命。

  “今晚有约,明晚?”江醉墨临下班时回了条消息。

  嗷嗷嗷,我被拒绝鸟!细细捂脸,然而又再次振作起来,对自己说,打起jīng神来,追人之路总是如此坎坷滴,他这是缓兵之计,我一定要趁胜追击!于是乎,她坚qiáng地回复道——“好的!请问约你的是男是女?”

  “男的。”

  “你喜欢他么?”

  “如果你要求,我可以试试。”

  细细发了个尔康让紫薇别走的表qíng,“明晚我去接你下班么?”

  胡细细似乎完全搞混了xing别,在她看来,谁追谁,就要负责接送、买单一系列流程。

  “好,下班后我到报社门口等你。”

  “好~”细细发完消息,过了足足五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江醉墨,真是高深莫测啊高深莫测……细细星星眼望天,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到工作中。

  《女子为qíng自杀,闹市跳楼而亡》——细细写个标题,打算明天把稿子写出来。想到有日子没去紫安家看小宝宝了,细细去童装店买了顶毛线帽子,去了紫安家。

  ☆☆☆

  六点半,江醉墨开车到了约定好的鸿鼎汇,王铮澜几个早就到了,点一桌菜,开了gān白gān红各一瓶。

  男人之间的聚会都不会只有两个人,否则在如今腐女盛行的年代,太容易惹人怀疑。王铮澜、何应竹、梅新华、林笔几个跟江醉墨要不是发小,要不是同学,都不是外人。

  因为迟到,江醉墨一下子就变成被人群起攻之的人物。“江公子来得最晚,自罚三杯。”林笔说着,不由分说把酒杯满上,“别他。妈跟哥几个佯装开车,我们哪个不是开车来的,代驾gān嘛用的?”何应竹说,“醉驾就醉驾嘛,人家的爸爸是李刚,你妈是李缘珍。”梅新华接口:“哎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可是法制社会。”此话一出,话题乱成一锅粥——“他不是王子,而是太子。”“二龙夺嫡??”“嫡个jb,谁年纪大谁就是嫡。”“谁得武则天的心谁是嫡。”“得武则天心的叫男宠。”“哪个是太平公主,求介绍啊,我器大活好。”“滚jb蛋。”

  江醉墨粒米未进,先gān三杯,结束了他们几个的胡侃。

  其实这几个人里,江醉墨酒量最差。大家都知道他跟他母亲不对盘,所以动不动拿他母亲说事,bī他喝酒。

  男人们聊聊近况,聊聊钱,聊聊女人。江醉墨坐王铮澜旁边,没喝几杯就问他细细外公的病qíng。王铮澜见他够上心,也就不绕弯子,“你托我问的那个人吧,目前还在化疗,用的是国外的新药,效果不错,也没什么qiáng烈不适感,近期抽血时没有检测出癌细胞。不过,你我一个内科一个外科,心里都应该清楚,我也不妨跟你直说,那么大年纪的人毕竟不比小年轻,外科侵袭对身体影响太大,要完全恢复绝对不可能。”

  江醉墨眉头一紧,放下筷子,“胃癌的哪一种?”

  “胃腺癌。”

  “居然是腺体癌。”江醉墨回想起自己看过的x片,“我只看过钡餐x线造影图,以为只是普通肿瘤。胃腺癌是胃癌中最严重、恶化扩散时间最难琢磨的,即使外科手术切除胃大部,加上后期化疗,也不能完全保证癌细胞不随着血液、淋巴液扩散到某一处,二次复发时一般已经到了晚期。”

  “根据个人身体素质和阎王爷心qíng。”王铮澜摇摇头,见惯了生死,他脸上并没什么大悲大叹,“我院有个病例,三十几岁切除的,到现在都七十多了,还神采奕奕。当然也有几例,术后半年到两年间癌细胞忽然扩散导致死亡。”

  “你帮我看着点,那边病qíng一有变化,马上告诉我。”

  “放心,包在我身上。对了,那病人跟你什么关系?”

  “……亲戚。”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这里是学术jiāo流会还是怎么地。”林笔特别不满地敲敲桌子,“一会儿晚期了,一会儿死亡了。你们能不能说点有意思的。”

  “对,说点有意思的。”何应竹凑过来,很臭不要脸地讪笑,“比如跟李市长沟通沟通,那块闲置地就麻烦她行个方便,跟下头打个招呼,价低点标给我们公司算了。”忘了介绍,何应竹子承父业,是一个万恶的房地产开发商,土豪富二代。

  “我跟你口中的李市长除了存在生物学上的母子关系外,毫无瓜葛。”江醉墨颇不给面子。

  “小气。”何应竹咬牙切齿。

  “李市长习惯等价jiāo换,这几年他叫醉墨做的事,醉墨一概置之不理。你现在叫醉墨去跟李市长沟通,李市长未必同意。”王铮澜看了一眼何应竹,“如果他一早按李市长说的弃医从政,走他弟弟那套,现在别说一块闲置地,江北那片都给你们做高档别墅区,不涉及什么违法违章,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何应竹本来就是说着玩,现在也没计较,随口一问,“你老妈不传说要高升常务副省长了吗?”

  “我不知道。”江醉墨说起自己的母亲李缘珍,从内到外就都是冷的,“她有她的仕途。”

  在座的几位都明白,江醉墨这种态度不是不孝,实在是……qíng有可原,n市市长李缘珍不是个好母亲、好妻子,她不需要江醉墨的父亲江韬时,可以舍弃他父子二人去跟对她有利用价值的男人结婚。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手腕,在政界混的风生水起,在省内是个顶顶有名的“铁娘子”,如今年近六十,但打扮得十分讲究,加上动了一两次除皱手术,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在现任丈夫病逝后,她可以打着旧爱和苦衷的旗号,跟江醉墨的父亲复婚,不为别的,因为江韬一直对她余qíng未了,且现在成功商人的身份可以帮助她得到更多的利益,对于她这样一个热衷仕途的女人来说,前期往上爬主要靠关系和后台,到了后期,关系网密布,还不就得靠钱,而且,必须是非常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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