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定xing,左擎苍还真让人刮目相看。舒浔看了十几张就脸红还心跳加速,而他看了一百来张面不改色,一点反应没有,右手在移动鼠标的同时,食指敲击着桌面,明显在思考。
“吴静和爆炸案有直接关系,鉴于她没有参与布置会场,我认为她还有同伙。她qiáng调密封室的密码只有杨捷知道,是在说谎。”舒浔向左擎苍说出自己的思路:“她与杨捷保持男女关系至少七年,杨捷对她除了qiáng迫外,可能还多了一丝信任。密封室里有什么仪器和物品,杨捷是不上心的,因为那里已经沦为他的行宫。明天我们让人撬开密封室的锁,看看里面有没有被人打扫过,就知道吴静有没有密码了。”她早上故意大声说要叫人来开锁,就是给嫌疑人一个打扫密封室的机会。
左擎苍终于退出了看图程序,左腿一抬,架在右腿膝盖上。“凶手要在爆炸物上刻上‘复仇女神’,只能在实验室里。我们学校拥有激光切割设备的实验室只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杨捷、吴静所在的实验室,另一个实验室的钥匙在梁子嵋教授手里。若非对爆炸物xing状十分熟悉,谁敢用激光在一个炸弹上刻字?凶手一时兴起决定杀人,破绽百出,却极力掩饰。好在激光设备是用电脑控制的,而且记录不可删,我们查一下爆炸前几天,实验室设备的输出记录就知道吴静有没有使用过。如果换做邹蕾蕾,想必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杀人了——并非所有女人都如她那样有耐心。”
邹蕾蕾……舒浔陷入沉思,不知她现在是否还活着。邹蕾蕾那个案子是舒浔回国后破的第一个凶杀案,因此印象格外深刻。在她看来,邹蕾蕾和吴静都是同一种人,即被一个男人在心理和身体上bī得走投无路,终于做出极端的决定。
有时候聪明的女人反而容易钻牛角尖,为什么自己的幸福不靠自己争取,反而寄托在男人身上,因为一些坏男人的行为而生气、折磨自己,做出极端的行为,在毁灭男人的同时,让自己和他同归于尽,为什么非得这么惨烈?
舒浔有时替她们不值,又是同qíng又是无奈,恨铁不成钢。
“那么,吴静的同伙就是那天去布置会场的某个人了。”舒浔说,“我不知道那个炸弹长什么样,一个人要靠近讲台并把它放在讲台里并不难,这么看来谁都有嫌疑。”
“不,如果足够幸运,爆炸物残骸上会留下那个人的指纹,因为布置会场时,戴着手套会显得很奇怪,所以吴静的同伙只能亲手将它拿出来藏在讲台里。”
“会是谁呢……”舒浔随口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她。”左擎苍打开一张图片,上面同时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吴静,另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女子。“出现两个女人的照片一共二十张,每张都有吴静,且另一个女人从身体特征上看,是同一个人。她比吴静瘦,身材也好。”
“身材好?左教授观察得真仔细。”舒浔酸溜溜地说。
左擎苍抚额,闭了一会儿眼睛,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相比于吴静,这名女子的身材……娅娅?”
舒浔懒得回答,径直往外走。
明明是她引他来看照片的,这会儿忽然又吃醋起来。女人心海底针,左擎苍表示,他对舒浔这个女人,还是不太了解。
就这么抛弃巨型犬而去的主人太残忍了!
第45章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漫步在校园小道,两排路灯将地上的梧桐叶照得一片暖huáng。脚踩在叶片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微风一来,还有几丝凉意。舒浔和左擎苍一前一后走着,看着前方的学生们或者三两成群,或者形单影只,走在通往自习室或者宿舍的路上。
有些qíng侣手拉着手,耳鬓厮磨,不知走出象牙塔之后,还能否继续这样单纯的爱qíng。
舒浔想,如果以前她没有负气留学,而是回到雾桥,老老实实找个普通的工作,接受家人安排的相亲,那么还能不能和左擎苍再续前缘。她回头望了一眼左擎苍,他见状快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
大学时,他待她很体贴。托他的福,除了弟弟的事,她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更别说和吴静一样,遇见杨捷那样的禽。shòu。不过即使遇见了,舒浔绝不会沉默。她虽不是多话的女子,但遇见事qíng时xing子烈得很,不会选择软弱面对。
左擎苍握住了她的手,旁若无人。
“是不是特别后悔没接这个案子,差点错过那些照片?”舒浔佯怒着质问。
“我该感谢你,让我一饱眼福?”左擎苍反问,扬着唇角轻笑了一会儿,“但我不觉得她们比你有看头。”
舒浔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枝gān,旧的树叶都落地了,来年chūn天,又会萌发出新芽。“我对你来说已经是‘旧人’,不新鲜了。男人总是在追求新鲜事物,不是吗?”
“可我总觉得看不够,如何是好?”
“一山还比一山高,总有跨过这座山,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
“跨了三四年,还未翻过你这座冰山,其他山河,留给别人攀登征服也罢。”
“原来我是一座冰山,太抬举我了。”舒浔对别人都挺冷谈且没心没肺的,但自认对左擎苍还算亲昵。
左擎苍摇摇头,不置可否,只是解释道:“冰山通常只有九分之一露出海面,其他九分之八都藏在海里。我是那个拥有你九分之八的人。”
有个戴着耳机听歌的女生从他们身边经过,嘴里轻轻哼着一首王菲的老歌,在幽静的小道上,格外清新应景——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舒浔靠近了他,把头靠在他肩上,难得软糯地问:“等我四五十岁了,你还有兴趣牵着我的手走在路上吗?”
左擎苍听罢,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等你八十岁的时候,皱纹多得已经看不出脸红,我拄着拐杖牵着你,带你回家。”
舒浔的心化成一滩水,细细琢磨一番他的话,忽然一笑,捶了他一下,“搞得我好像得了老年痴呆、认不得回家的路似的。”
“舒浔。”左擎苍用很认真的口吻说,“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舒浔小声说。
对的男人,总是在一个你熟悉的角落,等着你回家,无论你离开多远,多久,你都知道,他就在那里,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就像诗人顾城写的那样——我握着你的手/你始终存在。
☆☆☆
因为今天要去实验室确认吴静是否知道密封室的密码,舒浔醒得很早。阳光透过窗帘的fèng隙,洒在薄被上,增氧机还在运作,因此醒来时感觉神清气慡。
旁边,luǒ。着上身还未醒来的左擎苍秀色可餐,古铜色的皮肤好像涂了一层蜜蜡,肌ròu匀称,胸肌下隐隐可见腹部六块肌的线条,经常锻炼的成果就是如此显著。
昨晚如何自不用说,舒浔忽然觉得左擎苍所谓的“冰山原则”中那九分之一其实是自己在人前穿了衣服的样子。chuáng很大,但他总在舒浔筋疲力尽后,挨着她还霸道地搂着她的腰,好像她会在睡梦中跑了一样。
趴在枕头上,舒浔数了一会儿左擎苍的睫毛,发现数也数不完,就轻轻在他唇上落下早安吻。
做个早餐好了。
舒浔刚要起身,左擎苍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抱小猫一样环着她不放,她试图挣扎一下,他就咬一下她的耳朵。他的亲昵和甜腻只在她面前呈现,别人想见也见不着。舒浔埋首在他怀里,见他又渐渐睡着,才泥鳅一样从被子里钻出来,哼了一声,心想,论恢复体力,还是女人qiáng。
她看了课表,今早上左擎苍没有课。所以做早餐的时候,从容了很多。她在冰箱里找到了jī蛋、土豆、秋葵、胡萝卜,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她现在对胡萝卜有点yīn影……一时心血来cháo,她拍了几张早餐的照片传到了许久不用的微博上,还没几分钟,一个叫“胡椒小姐”的人就发表了一段鞭辟入里的评论:“照片背景不像租住的公寓;碗碟不是你喜欢的风格;牛奶不是你常喝的牌子;远处还隐约可见一个电动剃须刀。老姐你不在自己家,跑到姐夫那儿去住了么?你真坏。”
舒浔拿着手机,无语了半天,做贼心虚地把微博删掉了。
“——你越来越像一个好妻子,我不马上跪下求婚好像对不起一桌美食。”左擎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舒浔回头一看,他已经起chuáng了,松垮垮地套了条裤子,依旧光着秀色可餐的上身。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一抬,刚好可以放在她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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