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点了三根烟,谁都没说话。
最后是乔笋迷迷糊糊出来,包着个被单,忽然见客厅里多了一个人,还有点被吓一跳要往里躲的模样,可第二眼瞧见那是宋沁川,就松懈下来,没有像看见段勍时那般兴奋,就是几步跑过来,笑了,“沁川沁川……”话说了一半,像是被满屋子烟味给呛了,捂着嘴咳了几下。
三个男人,同时把手里的烟摁向茶几上的那个水晶烟灰缸。
作者有话要说: 三观还是有点不正
☆、17
男人这东西,本质就是贱的,你gāngān净净一人儿,放那里冰清玉洁的,他们不稀罕,觉得别人都不要,肯定有什么不好之处,得到了也没多大面子。反之,人人争抢个没完,都想gān你一次吧,他觉得你一定是个稀罕物,才不管你目前是谁的人,偏就要趟这浑水也要gān你一gān,像是因此就能得大力神杯一样,是炫耀的资本。这就是为什么有许多人追的女人周围的男人越来越多前赴后继,无人问津的女人总是无人问津。贱。男人呗。
这世上渣男很多,你要想征服这些渣男的同时片叶不沾身,就要比他们更渣。这跟治那些贪官污吏一样,他们坏,你要变得比他们更坏,才能压得住他们——这貌似是星爷某电影里提到的。
碰上乔笋这样的,好像在她心里有分量,但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少分量,这些天之骄子混账东西,征服?说不上。先是不甘,想玩,最后就是把自己玩进去。也是活该。
比如现在,沁川的眼底,居然是热的。像是养了几天的猫咪,回到了原主人那里,偶然间遇见了,居然还能喵呜喵呜跑过来,蹭几下腿,提醒着二人共有的那几天回忆。她用线轴cha他的后。庭,他饿她绑她有时还骂她,他给她做肚兜儿,给她梳辫子,她每天等他带吃的回来。
明显处于弱势的沁川,深入段家二爷的地盘,一脸杀气,并非找姓段的拼命,只不过想试探试探,她在姓段的身边如鱼得水之时,还会不会、敢不敢认得他宋沁川。
顶级权贵之争,绝不在口舌。这当间,段勍狠狠拍了一下乔笋的屁股,“还不去穿衣服。”乔笋吃疼,腻到了段霜晖身边,极不要脸又得瑟的小模样,指着段勍,“他打我……”
“嗯,我批评他。”段霜晖嘴里这么说,却是牵着她的手,带她去里面穿衣服。
段勍知道沁川这一来,就是输家。表面上,也不再这么剑拔弩张,把装了龙眼的果盘推到沁川面前,自己剥起了huáng皮,“我劝你,在这地儿装了什么最好马上拆了,不得不说你这招儿又yīn又狠,你若真有心,传了出去大家都完蛋。当然,这个‘大家’也包括笋儿。”huáng皮丢嘴里,又拿起一个细细地剥,“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段勍向来不是好东西,做出这种事也很正常。只是,你记得史文绛吗?”
史文绛,总政歌舞团出身,大概三四年前红遍全国,跟几个大牌的流行歌手、民歌歌手都有过合作,单曲也登上各大晚会的节目单。长得不是最漂亮的,歌唱得也不是最好,能那么红,主要是因为特别舍得自己。潜规则在那个圈子里固然正常,但有人只想通过潜规则一pào而红,有人却想着为自己谋取政治上的利益。史文绛野心太大,跟过的人无一不是利害人物,别人把她当成个工具,她把自己当成个人物,这几年知道了太多军事和政治上的机密,居然想着用此要挟,最后,被定为外党特务,秘密枪毙了。一个红极一时的青年女歌手,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网上不允许出现她的全名,失踪原因不允许讨论,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个人。
视频一旦传出去,段霜晖和段勍罪不至死,也不至于跟乔笋计较,然而这关乎着体面,段霜晖又官居要职,总有人要拿这个做文章,有史文绛这么个前车之鉴,如怀疑史文绛一样怀疑乔笋,她没有史文绛那样出名,弄死她可比弄死史文绛容易多了。到时候,你舍不舍得——段勍想说的是这个。
沁川已经输了,从他进这个门开始,就输了。他原本想利用乔笋狠狠整死段家两个人,现在却碍于乔笋的安危,不敢出手。
沁川以为,不跟乔笋发生关系,就不会陷进去,哪里知道,真陷进去,发布发生关系都一样。沁川也是聪明人,这时开始装傻,“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正如你说的,是你段家的人,你们的家事,也不该问我,是吧?”
段勍知道他的意思,没做声。乔笋个小妖jīng,连沁川都搞定了?这时,只见乔笋穿好了衣服出来,一屁股坐在他跟沁川中间剥龙眼吃,她哪里知道,自己躲过了怎样一场杀身之祸,而且竟然也保住了段霜晖、段勍和沁川三人的前途。
“你帮我剥这个。”她把一串huáng皮扔沁川手里,指使得天经地义。
沁川心里恨,而且很窝火,把huáng皮扔回去。
“嗯,这串好甜。”乔笋又把一串龙眼塞沁川手里,还热qíng地招呼,“你们都来尝尝呀。”
死乔笋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三人两姓之间不共戴天,她还乐滋滋地跟他们几个说话,吃龙眼,段勍见她吃得欢,怕她吃多了上火,gān脆不让她吃了,她就又要跟段霜晖告状。这时,段霜晖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马上接。
乔笋是个识趣的,绝不娇惯,见人家有正事,马上转一边跟沁川说话,嘀嘀咕咕的。段小爷下意识往段霜晖手机屏幕上一瞥,却……齐眉?!
他不知道舅舅还有存齐眉的号码,这女人离婚后奔着洋鬼子去了多少年,竟都没有回国过,更别说把她跟段霜晖的女儿送回国看看。段王爷结婚早,他女儿段久久今年也该15岁了。好个齐眉,当时是战斗文工团的,你看她的名字——举案齐眉。舅舅结婚的时候,多少人觉得这两人是绝配,人也好,名字也好,哪里知道,舅舅因为工作关系总不能常常回家,齐眉啊齐眉,在一次南下jiāo流活动中跟美国一大使的助理好上了,之后迫不及待转业还说要去留学,就这么带着久久去了美国,才提的离婚。这是破坏军婚罪,段霜晖若要追究,他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但离婚的时候,段霜晖也蛮平静,对外,只说感qíng不和,但当时不少人传一些风言风语。
手机响了良久,一直响下去不是个办法,段霜晖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段勍这边暗愤难平,多少年了他就是对这个耐不住寂寞的前“舅妈”恨得要死。段勍看向段霜晖,他接电话时眼神很淡漠,真是一副首长听汇报的神态,一手cha在军裤口袋里,虚望着窗外。进而,段勍想起乔笋也离婚过,从没听她说起过前夫,好像她对那个男的并不是特别在意。
齐眉在电话里说,她想把久久送回国,希望段霜晖能安排一下,让久久进部队锻炼。时隔近十年,这是齐眉第一次打电话给段霜晖,之前她都是拨号完了给久久,让她跟亲爹说几句,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傲气还是愧疚或者兼而有之,就是没有跟段霜晖说过一句话。让久久进部队锻炼——这话说的,久久还未成年,为何向来标榜自由民主的美帝教育管不了她?
“国家近期没有征兵计划,近期总。政有些新规定,限制并遏制了以前一些相对比较容易办到的事,你说的这个问题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公事公办,对,就是这么个公事公办的口吻,管你是谁,你要我安排可以,一切走程序。
挂了电话,段霜晖刚在沙发上坐下,乔笋那个小妖jīng就极讨好地捧了几个剥开的龙眼,腻在他身边。看得出来,她还蛮依赖段霜晖,对段勍和沁川,这妖jīng可泼可赖皮,可是对段霜晖,一是打心眼儿里尊重佩服,二是依恋,好像没了他就不行。
然而段霜晖在军区司令部的工作仍没有结束,他还得去广州。乔笋不可能一直带在身边,沁川也很含蓄地把她们团副团长闫连冲的不轨之心透露给段家二位,好家伙,他二人当下各自说了一句“我会处理”,不出十二个小时,闫连冲被文工团开除不说,还不知怎么地就进了医院,据传jú花里被塞了一整个啤酒瓶,括约肌都不知道撕裂成几片了,qíng状十分悲惨。
看表面吧,似乎后面那件事是段小爷的手笔,可告诉你们个秘密,这会子他们团不是还在成都慰问吗?段小爷当时只是一个电话打到北京,思量着先把闫连冲开了让他立马滚回北京收拾东西走人,自己再回北京好好整死他,可段霜晖一个电话打给了成都军区司令部,要知道人家原来就是混那里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因此后面那件事嘛,跟段王爷脱不了gān系,由此可见咱们段王爷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闫连冲的故事告诉我们,莫要轻易对姑娘不轨,因为你不知道姑娘背后连着哪根高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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