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诈尸一样坐起来,手忙脚乱穿衣服,期间还打了三个大喷嚏。
伸头到chuáng帘外面一看,舍友们都不在,可能去吃饭了吧,哼,都不叫我一声,不带这样的。(无辜的舍友们:叫得醒吗?)我悻悻下chuáng,梳洗了一下,直奔校医院。
因为是中午,来看病的人不是很多。跟上次来校医院时不一样的是,医院墙上贴了巨幅宣传甲流知识的海报,我往左一看,一张海报上用最大号的黑体写着这样一条标语:“热爱生命不人流,热爱健康不甲流!”我啧啧称赞着,往右一看,另一张海报用最大号的加粗楷体写着这样一条标语:“进门要戴安全套,出门要戴大口罩。”
进门出门,一语双关啊。
为什么近两年的校医院都这么如魔似幻?
我径直来到诊室,上次给我看病的医生正呼啦呼啦吃着方便面,还是红烧牛ròu味的,一个房间都飘着那个味道。我刚想来一句“就是这个味”,就一阵反胃,难过得gān呕了几下,却啥也没吐出来,随即又是一阵晕眩。
“同学你是不是怀孕了,又是吐又是晕的。”吃方便面的男医生头也不抬地说,嘴里还呼啦呼啦吸着面条。
我大骇,缩在墙角。
那个医生慢悠悠地喝完了汤,用袖子一抹嘴,冲我招了招手。
我战战兢兢走过去,打量了一下这个医生,是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没错,我记得他,因为他长得像马英九,据说是从别的城市调过来的。叫啥来着?我看了一眼他放在旁边的名牌——“戴乃兆”。
“你哪里不舒服呀?”戴乃兆医生亲切地问。
“医生你还记得我么?两年前我来看过病,你说我发育不完全不能生育。”我指着自己问。
“哦?”戴乃兆医生思考了好一会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我,笑着大叫一声“啊!你呀……”。我激动得拼命点头,热泪盈眶,真的记得我!他没有忘记我!
“不记得了。”他瞬间恢复成面无表qíng的样子。
我被打击得无语了好一阵子,无力地说:“医生您再帮我瞧瞧,我……”
三根温热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戴乃兆医生闭上眼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马上听话地闭嘴,只见他认真地切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对他立刻崇敬三分,因为我听说真正的神医都不会只用听诊器看病,他们通常会以病人的脉搏为最根本的参照,很可惜,这样的医生已经不多了,要不就已经很老了。
“量个血压吧。”切完脉,戴乃兆医生若无其事去摆弄血压计。
我伸手给他量血压,他摆弄一阵之后说:“从你脉象上看,你是低血压。”我傻乎乎地点头,赞叹道,哇,居然摸摸脉就知道我低血压,好厉害啊。(你智商又下降了)“吃过饭没有?”戴乃兆医生严肃地问。
“没有。”
“要吃泡面不?我这里还有老坛酸菜牛ròu面、泡椒牛ròu面、芙蓉鲜虾面和香菇炖jī面。”他变魔术一样从下面拿上来四碗泡面,脸上充满慈祥的表qíng。
我被他跳跃xing的思维深深难住了,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他发现我得了什么绝症又难以启齿?!我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抓住他白大褂的下摆,声泪俱下道:“医生!我得了什么病你就坦白告诉我吧!不要那么残忍那么无qíng那么无理取闹!难道我连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的资格都没有吗?!”
“同学你不要这样,我告诉你便是。”戴乃兆医生赶忙将我扶起来,“从你的脉象上,我发现一点异样,结合你刚才又是想吐又是头晕的症状上看……”
“难道真的怀孕了?!”我诧异道,以前他明明说我不能生育的。
“你很可能得的是子*宫肌瘤!”他的表qíng很坚定,如同一座屹立在海面上的灯塔。
我风中凌乱地张大嘴:“子*宫肌瘤不是更年期的妇女才会得的吗……”
“你更年期提前了……”他很专业地说。
“庸医!”一声尖利的嘶吼,一个瘦弱的小男生跑进来,抡起粉拳就冲着戴乃兆医生一阵乱捶。身后跟进来一个三大五粗的男生,拉着小男生的手声泪俱下:“对不起,心爱~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相信这个庸医的话,你原谅我吧,心爱~”
瘦弱的小男生哭得梨花带雨,小银牙紧紧咬着,粉指直指戴乃兆医生:“都是你!说我宫外孕!害我老公以为我出轨了——人家是男的啦,哪里有宫啊?!”
早已捂着肚子躲到一边去的我又倒吸一口凉气,觉得事有蹊跷,好像这个戴乃兆医生很有问题,无论是医术还是人品,都有问题。再来,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看见一对gay呢……我揉揉眼睛,确定两个都是男人,而非chūn哥信仰者。
只见那瘦弱小男生一跺脚,娇嗔道:“看你再敢怀疑我。”就跑了,三大五粗男生憨厚一笑,喊着“心爱~慢点”就追了上去,然后外面响起一阵娇笑声,好像三月枝头打闹的huáng鹂鸟。就这样,瘦弱小男生和三大五粗男生如同一个跑龙套的似的,出场晃了一晃就消失了。
被瘦弱小男生扭打的戴乃兆医生整理整理自己一头的乱发,指了指我说:“过来我给你开个证明,你去大一点的医院把子*宫切除吧,以后再没有烦恼了。”
我吓得尖叫一声,逃出校医院。跑了大概有五六十米,回头看看戴乃兆医生没有追出来给我开证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来戴乃兆是个庸医,这么不负责任的,差一点点就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啊,还好杜翊是那种即使我不会生孩子也愿意娶我的男人,万一他是个非要孩子不可的人,那我一辈子真的要孤苦伶仃,做一个“齐天大剩”了。
满怀感动的给杜翊发了个短信,上面只写七个字:“杜翊我爱死你了。”我思量着他怎么着也得先感动一阵子再回个“我也爱死你了”的短信。可是他很快就回复了:“小瑜你别想了,我无论如何不会同意和你睡的。”
无厘头镜头转换:宅女姐姐和别扭美少年的故事上演了——宅女姐姐对别扭美少年上下其手,美少年牙关紧咬,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却又艰难地说:“姐姐,你快放手,我现在不想睡觉,我要去上学,就要迟到了。”宅女姐姐哼哼一笑,邪魅地说:“上学?不如姐姐来教你一些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吧……”
不解风qíng!我恨的咬牙切齿,一个电话过去,“喂!你在哪里?!”
“清醒了?”杜翊懒懒地说,“我刚和你们学校男生打完篮球回来,洗个澡,你等我一下。”
洗澡?!我的眉毛挑了一挑,语调忽然软了下来,“杜翊,你打完篮球很累吧?那就别下来了,我买点好吃的送去给你,我们一起吃吧~~”
“你……”杜翊yù言又止,“你想对我做什么?”
“讨厌~~光天化日的,说什么呢。”我娇嗔倒,飞快朝我们校内的一家西餐厅走去。这家西餐厅可了不起了,因为它买日本拉面。“杜翊你慢慢洗哦,我马上就给你送好吃的去!”我大吼一声,挂了电话。
上帝视角:杜翊握着手机,慢慢坐在chuáng上,嘴角抽了一抽,自言自语道:“这话听着真糝的慌……”
我大步走向西餐厅,重重一拍桌子,“老板!打包两份日本拉面,一份多放点面少放点ròu,一份少放点面多放点ròu,把第一份少放的ròu加到第二份里,把第二份少放的面加到第一份里,要快,谢谢。
老板张着大嘴听我说完这一切后,浑身痉挛着,把单子jiāo给厨师,回头说:“这位客人,一共三十元,谢谢。”
“要在外卖上写哪个是第一份,哪个是第二份哦。”我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三张十块的人民币qiáng调着。
“……是。”老板无语地接过三十块,对旁边的服务员说,“这年头,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啊……”
qiáng攻与弱受
我提着两个外卖盒子,兴冲冲地奔向杜翊住的房间。他听见我火辣辣的敲门声,满头是汗地开了门,把我让进来之后淡淡地说:“你坐,我去洗澡。”
诱惑!我脑中浮现两个大字,立马想到在离我不到十米处,杜翊赤身luǒ*体、水淋淋地冲着澡,水珠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流下去……我血压飙升,不能自已,鲜血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冲向我的鼻子,就等着最后一刻的爆发。(一个崭新的植物人即将诞生)有人不禁要问你,小瑜你真做作,赤果果的杜翊你都看过好多次了,怎么还像没见过似的幻想不已?同学们,要是我真的做作,我就该装作无比娇羞地别过脸,文艺地说:“哦,那您先洗着吧,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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