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杜翊。杜翊的错误在于虽然在犯罪过程中及时停止自己的不良动机,但是还是没有能够阻止事件朝犯罪目的而去,达到了客观上的犯罪成功。另外,杜翊在行动过程中不能及时与我全面沟通jiāo流,只注重片面身体的jiāo流和忽视心灵上的沟通,这是造成现在这种严重后果的必要原因之一,这是一种脱离群众的“关门主义”做法,犯了左*倾冒险主义错误,急于求成,主观地夸大革命力量,轻视敌人力量和客观困难,在革命和建设中采取盲动的冒险的行动。当然,对于杜翊犯的错误,包括我在内的广大人民群众在理解的基础上给予了批评和纠正,并予以原谅。
话说回来,随着我体态的变化和口味的变异,形势已经变得越来越危急了。杜翊刚才把我抱到他腿上坐着,一边饥渴地啃我两口一边心疼地说:“瘦了……瘦了……”。他的爪子伸进来小心地捏捏我的肚子,惊喜道:“这里倒长ròu了……”
“不过长的是肥ròu……”我哭泣着。
“肥了你一个,幸福千万家!”杜翊残忍地说。
“不带你这样的,都是因为你,我肥起来了,手机也摔坏了,ròu也吃不下了……”我扭动着撒娇,也许是因为经历过断jiāo的危机,杜翊深知我又重新无赖地撒娇对他来说是多么来之不易,就任我扭着,还不知是出于吃豆腐还是真怕我扭到地上去的原因,用手托着我的屁股和腰。
说到手机,我想起来了,拿出他的手机翻到我的名字,指着“朱小瑜病友”几个字质问他为毛。他尴尬地别过脸去,支支吾吾地说:“同甘共苦、同病相怜——这……这是我们坚定的……革命友qíng。嗯……简称坚qíng。”
“还坚qíng?那你为什么在我家楼下站了两天就不站下去了?!为什么就连着好几天不来找我了?!”我就是那种人家要来就不让人家来,人家走了就哭哭啼啼不让人家走的普通言qíng女猪。
“我回去之后感冒了,有点发烧,去医院之后被隔离了,昨天才放出来……”杜翊满头黑线地说。
“翊宝宝……”我母爱泛滥,忙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杜翊马上装乖巧地忽闪着眼睛看着我,乌溜溜的眸子就好像动物园里善良的jú花鹿……啊不,是梅花鹿。
镜头拉到十一点。杜翊开车送我回家,半路下车去超市买了些零食送给我,我拆开购物袋一看:话梅、冰糖杨梅、柠檬水、番茄酱、青柠味的乐事薯片……我用看的就已经酸倒一片牙了。
我爸虽然知道杜翊送我回来,还是站在楼下等我。他很好奇为什么我明明是跟林浩然走的,可是最后却由杜翊送回来了。不过因为太过相信杜翊的缘故,他倒没多问什么,跟杜翊道谢之后还像普通老百姓一样问说“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杜翊大概也觉得难以启齿,客套地拒绝了,只是叫我回去好好休息,多多吃饭。
“杜翊……”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他,想起杜叔叔的吩咐,便问:“年三十你到我家吃年夜饭好吗?”
杜翊愣住了,脸色微微有点改变。我知道他以前不回去过年的原因,现在多了个弟弟,更是不会回去了。想到大家都团团圆圆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杜翊却一个人在他的公寓里冷冷清清,我就很不忍心。我终于理解杜翊说的“宁愿一家人穷得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也不愿意三个人在三个地方面对山珍海味”的难过和难堪。
“是啊杜翊,一起吃年夜饭吧,小时候你不也经常在年三十跑到我们家来蹭几口吗?”爸爸居然也真诚地说,他大致问过我杜翊的qíng况,感叹岁月流逝的同时也惋惜人心的变化。“再说……以后也很有可能变成一家人。”他难得狡猾地瞄了我一眼。
“朱老师……”杜翊回身,露出一个写满yīn谋的笑容,“去吃饭可以,不过朱老师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愤愤不平腹诽道,怎么这样滴,蹭我家的饭你还讲条件了?我还没跟你讲条件呢,你来我家吃饭要包我压岁钱!(那他不是成了你的长辈了……)爸爸也懵了,问:“……什么条件?”
“把小瑜给我。”杜翊直白道。
我被震得四分五裂,杜翊你不好这么直白的啊,我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呀,说给你就给你的,猪ròu还十几块钱一斤呢……我爸被他咄咄bī人的样子给吓退好几步,一向都是他催人jiāo作业催得让人魂飞魄散,没想到50后的他在今天被一80后给镇住了,这真是所谓的江山代有qiángyín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爸爸看看杜翊,小声地嘀嘀咕咕盘算着:“房子有一套……车子也有……学历嘛……恩恩,工作……好像还没有,不过Q大毕业的工作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家庭就有点复杂了。人品方面……身体健康方面……我看都行……这个……再议,再议……”见我爸这样,这事儿估计成了。
☆☆☆
农历大年三十那天,恰好也是我新历的生日,双喜临门之日,我还勤快地把妈妈打下手,洗洗菜剥剥蒜啥的。下午杜翊来的时候带了十分贵重的礼物——鲍鱼和燕窝,另外一大堆营养品统统塞进我怀里了。
闲着的爸爸开始拖着他下围棋,一边下一边拐弯抹角问他人生后半部分的打算,杜翊转头看看我,实话实说:“我会进我父亲的公司,先将公司财务方面的亏空一一调查清楚,并且找到适合的人管理公司日常运作。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人,商场、官场上的东西我并不jīng通。我在学校的导师跟我们这儿的一个研究所有个合作项目,我将会去研究所从事那个项目的研发活动——这既是我的兴趣,也是我将来的职业。关于我们杜家的家庭财产分配问题,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我决定不再过问,因为将来我会有一个完整的、属于我杜翊的家。”
我华丽丽给感动了,杜翊你终于升华了!
“吃饭了吃饭了!”随着六点钟声的敲响,有爱的年夜饭开始了。桌子中间放着滚烫的鸳鸯火锅,桌子下面放着一箱啤酒。桌上的菜那叫一个丰富又多彩,都是我爱吃的,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胃口吃。
“来,杜翊!”爸爸深谙待客之道,生烫了好几片小肥羊给杜翊,还体贴地说:“小心烫,chuī凉了再吃。”妈妈也不甘示弱装了一碗鲍鱼jī汤给杜翊,热qíng地吩咐他吃。
我,被冷落了。
伟人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用勺子捞了一个牛ròu丸,放在碟子里鼓着腮帮子chuī,好不容易chuī凉了些,我马上迫不及待往嘴边送。刚咬下一口没嚼几下,我就感到一股以前根本不会闻到的膻气,马上恶心地捂着嘴,跑到厨房的垃圾桶边吐掉,但是还是忍不住gān呕着。
你说说!我现在究竟能吃什么?!妈妈做的香香软软的红烧猪蹄吃不了,和爸爸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牛ròu丸也吃不了!我落寞地站在洗手池边,直到身后一个人用手指点点我的背,递给我一杯温开水。
我转身一看,是杜翊。
“小瑜。”他牵起我的手,把我带回餐桌,开了一包话梅给我。
我有些不高兴了,推开他的手。人啊,尤其是女人,大姨妈了脾气古怪,怀孕了脾气就更加古怪。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因为吃啥吐啥,马上晴转多云。
“朱瑜,大过年的怎么又不高兴了?平时你任xing我们都惯着你,今天好好的又摆脸色给谁看?”妈妈连名带姓叫我的时候,说明她生气了。妈妈是挺讲忌讳的人,chūn节几天是不允许我闹小脾气的,因为如果这样,一年运气都会不顺。
“小瑜她……”杜翊在桌子底下紧紧握着我的手。
“杜翊你别也惯着她。”爸爸开口打断杜翊的话,“她小孩子脾气不改,将来日子长了你会受不了。”
我嘴一扁,有点委屈,眼泪已经开始有浮上眼眶的迹象。
“小瑜怀了我的孩子。”
此言一出,爸爸筷子上的牛ròu丸呱唧掉进碗里,正要将鲍鱼送进嘴里的妈妈呆愣得大张着嘴,我委屈的眼泪哗地涌出来,嚎啕大哭。
“你居然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qíng!!!”爸爸拍案而起。
“我们家小瑜不是……不能生育吗?”妈妈看着杜翊,傻傻地问,“你给治好了?”
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法收拾,爸爸怒指杜翊质问着,妈妈拉着杜翊的胳膊问他关于我恢复生育能力的始末,杜翊刚要跟爸爸解释就被妈妈打断,刚要跟妈妈解释就把爸爸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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