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这节课,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格陵兰为她送午餐。正要离去的时候,如意叫住她,问:“王尔德为什么骂你?”
格陵兰摇摇头,不肯说。
“他骂你,你希望他死掉吗?”这几句话,是今天她刚学的。
格陵兰大吃一惊,脸色变得苍白。
他们之间果然有什么!如意很确定。“他是混蛋。”
“不是,他……他不是混蛋。”格陵兰反驳,马上又道歉,“我不是有意顶撞您,对不起。”
如意听不懂她后一句说什么,就继续问:“如果有人要杀掉他,你说好不好?”
格陵兰马上跪下了,拉着她的衣角,“您知道有人要杀他?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求您告诉侍卫,不要让别人杀他!我求求您!”
如意还是只能听懂一点点,不过她知道,格陵兰在求她。“你爱他?”
格陵兰愣了很久,下唇几乎被她咬出血,最终,她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我不配……”
“他是你仲父?”如意不禁问道,可是又觉得自己傻,格陵兰看上去与王尔德差不多大,而且还是个女仆,要是王尔德真的是她仲父,她就不会当女仆了。不是每对不能在一起的恋人都是亲戚关系!好在对方不知道什么叫“仲父”。唉!难道王尔德以前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恋qíng?两个人因为某些事qíng分开了?
如意有种与格陵兰同病相怜的感觉,“好,我去告诉他。”她拍拍格陵兰的肩,扶她起来。格陵兰看着她,眼中滚动感激的泪花。“你陪我好不好?”如意拉着她的手。格陵兰很犹豫,但半晌之后还是答应了。
“你那个仲父长的很帅嘛。”尉迟黛搭着轩辕鸿,好奇地说,“他是不是还没有结婚呀?”
“他早结婚了。”轩辕鸿脑后一滴汗,“你自己也快结婚了,不要想七想八的。”
尉迟黛没有听进轩辕鸿的话,自己说下去:“我哪有!我刚才发现他一直在看我,所以就很好奇嘛!我以为他是被我吸引,所以想追我呢……谁规定结婚了就不可以对我动心?也许他……”
“没有也许,因为根本不可能!”这个黛姐姐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呀,轩辕鸿冒着被痛扁的危险,替北顾说话,“我没看见他一直看你,就算他看你,也是因为不认识你,所以多看几眼,这很正常。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我知道了,他与他老婆感qíng不合!”看来,尉迟黛还是没有听进轩辕鸿的话。
这么一说,轩辕鸿想起北顾与媚贞的确相处得不怎么样,见面的时候连话都很少说。反正这种政治婚姻很少幸福的,就像姐姐,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正在练习she箭的王尔德斜睨着她们俩,先是不屑地瞪了格陵兰一眼,然后忽然抬起如意的下巴,“小美人,找我何事?”
如意飞快地别开头,后退一步,心里仍旧对他厌恶至极。她看着一脸促狭的王尔德,真想一巴掌打掉他这副表qíng。虽然她不知道格陵兰与王尔德以前有什么样的故事,但是格陵兰怎么会喜欢这么差劲的男人?“你弟弟韦伯要杀你。”她没有用任何修饰词,直接将主谓宾语说出来。
王尔德一听,脸色大变,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抵住如意的喉咙,恶狠狠地说:“你可知道,说话是要负责任的……韦伯虽然与我同父异母,但是我们从小一切长大,他跟我关系比铁还坚固,他为什么要杀我?!”
尖利的箭尖将如意细嫩的脖颈磨出红印,可是她毫不畏惧,她听不太懂王尔德说的话,但是最后一句“他为什么要杀我”她听懂了,“王位……”她只学了这么一个词,但这的确是韦伯的目的。“宴会……毒酒……”接着,她又将几个关键词说出。
“宴会,你是说今晚的宴会?”王尔德危险地一眯眼,但仍然用了不信任的口吻。
“慢xing毒药……”语言不通真气人,但是她也懒得与这讨厌鬼多说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箭尖已经将她的皮肤划破,鲜红的血流出来。
格陵兰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拉住王尔德的手,求他说:“殿下,请您住手,她流血了!您相信她,她一定没有骗您!”
王尔德大怒,手臂狠狠一挥,将格陵兰摔到一边,“你也跟着她胡说八道!”
“你gān什么!”如意看见格陵兰摔到地上,顿时愤怒起来,她用手抓着箭尖,双眼向王尔德迸发炙热的怒火。她顾不得他能不能听懂,直接用自己国家的语言说:“你真是狗咬吕dòng宾!我在救你,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她一个女人,你还出手伤害她!要不是她求我把事qíng告诉你,你以后死了还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没有一句听得懂,可是,王尔德能确定,她一定是在教训自己。
如意转头看着泪光闪闪的格陵兰,上前扶起她,思考了很久,凑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对王尔德说:“你不相信我,明天就死掉。”
“哦?”王尔德为她的坚持拍了几下手,“那么我们来打个赌,我今晚去参加宴会,如果明天没有死,那么死的人就是你们两个。”他指着如意,“尤其是你,外国来的女人,我会让你死得比任何人都难看。”
如意听见他的话中有好多“死”字,不禁“哼”了一声。
王尔德把她这种行为当作挑衅,然后亲自将她们俩带到城堡的地下监狱,“我死了以后,你们才可以出来。”
监狱?!仲父,我和你一样进了监狱呢!如意没有露出王尔德期待中那害怕的神qíng,反而兴奋地在监狱的小房间里走动,摸摸这里,瞧瞧那里,好不新奇。“原来被关监狱是这个样子的……”如意自言自语,“仲父,我是想救那和混蛋才进来的,如果他没死成,我死了,你不能怪我哦……”这样的死亡,竟也是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
王尔德比理会如意的话语,看着格陵兰,“你只要道出她的yīn谋,我就放你出去。”
格陵兰摇摇头,找个地方坐下。
王尔德目光一沉,掠过一脸兴奋的如意和冷静的格陵兰,丢下一句“你们都疯了”之后离开了监狱。
当轩辕鸿与尉迟黛再回到会客厅的时候,慕容瑞已经离开了,只剩北顾一个人独自沉思着什么。
轩辕鸿看看北顾的脸色,便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该问。
一个人影在窗前晃了晃,轩辕鸿大喊:“谁?!”顺势拔出剑。
北顾向窗外看去,秋音大方地从窗口跳进来,依旧眉清目秀,白衣飘飘。他打量一番在场的三个人,然后毫不客气地来到北顾身边坐下。
“这位该不会就是北顾的妻子吧?”尉迟黛一语惊人,指着秋音道,“夫人为什么不从门进来呢?”
“黛姐姐,他是男的。”轩辕鸿受不了她的无厘头。
“哇,和北顾挨得多近啊。”尉迟黛撇撇嘴,小声说,“原来他们是……”
“你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北顾让女仆上茶。
“我问你,我今年几岁?”秋音指着自己的鼻子。
北顾诧异地瞥他一眼,“大概二十三、四?”他已经怪到连自己几岁都忘记了吗?
秋音点点头,“我们家的老头最近在抓我。”毫无疑问,那个“老头”就是他的父亲。“他要送我进坟墓……”
“父亲追杀儿子?”
“他bī我结婚,娶一个叫‘尉迟黛’的人。”
话刚出口,在场三人同时倒吸一口气,然后轩辕鸿与北顾的目光落在尉迟黛身上,而尉迟黛的目光落在秋音脸上,眼睛瞪得跟盘子似的,嘴唇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你说那个叫‘尉迟黛’的是男的还是女的?”秋音摸着下巴思考。
“我想她应该是女的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尉迟黛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北顾与轩辕鸿对视一眼,选择沉默。
“哦,是吗?谢谢。”秋音礼貌地对她点点头,然后转头面向北顾,“我给如意的药,她带去没有?”
北顾想了想,说有。
“那就好……”秋音笑着拍拍心口,“我希望她不要受伤害。”
轩辕鸿发现尉迟黛的脸上浮着几条黑线,嘴角还不停地抽动着。
“所以我要消失了。”秋音眨眨眼,潇洒地甩甩长发,“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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