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当场呆住,连忙拉住那个女人。
“你就是轩辕如意?”那个女人转身问她,手上还拿着扫把。
轩辕文领导的轩辕氏国与西部邻国图坦国由于边界之争发生了一场战争,边界在轩辕慈统治的时代就暧昧不明,一条流经边界的白龙河成了两国矛盾的焦点。
轩辕鸿参加了此次战争,在第三军中担任指挥,领导着一万战士。今年满十八岁的轩辕鸿长得更加英气bī人,与当年的南征好像是同一个人,身高也飚到一米八,与北顾身高的差距越来越小,他曾开玩笑说,要在二十岁的时候超过北顾。
战争打了半年多,由于总将领指挥有误,轩辕氏国的军队节节败退,只要图坦国渡过河来,全军压上,轩辕氏国必输。近几天,首都又增加了几万兵力,分配给各个军,轩辕鸿的第二军是伤亡最少的,还剩七千人,现在新兵力补充进来,第二军的人数扩充到两万。轩辕鸿是所有将领中年龄最小的,而且还是贵族出身,许多人看不起他,可是他偏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虽然每次作战都不得不服从总将领的安排,他的第二军也难逃脱失败的命运,可是他却能有效地知道防御,把伤亡减到最少。现在他才理解为什么仲父总是叫他背各种兵法书,时不时就抽查,过不了关就有严厉的惩罚等着他。“纸上谈兵没有意义,一旦有战争爆发,就给我报名,不许让人把你的尸体运回来。”北顾总是这么说。
不得不承认,轩辕鸿对北顾总是怀着一种敬佩之qíng。
令他惊讶的是,扩充军来的时候,北顾被女王派为督军,巡查边境。督军是贵族参加战争的一般形式,通常就是做个样子,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他不只一次听见士兵在议论,一只不学无术的寄生虫来边境看风景了。
如意背后渗出点点冷汗,是不是下一秒,对方的扫把就要打到自己脸上?天啊,这个女人跟温柔的格陵兰完全相反,用扫把打王尔德的脸?!她偏头看看王尔德,他现在的样子应了一句成语叫“灰头土脸”,要多láng狈有多láng狈,咬着牙,龇着嘴,耸着肩膀,一副火山爆发前的恐怖样。“我……我是。”说完,她闭上眼睛,等待扫把落在自己头上,可是,迟迟没等到。
“姐姐来信的时候提到你,你是好人……”那女人说,“你跟我进来吧。”她拉着如意的手,走进小木屋,“砰”一声把门关上,好像王尔德是空气一样。如意已经不敢想像王尔德此时的脸色了。
“我是莉薇,格陵兰的妹妹。”年轻女人介绍着,虽然衣着破旧,但眼神中透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不屈服与任何权贵,包括王尔德。莉薇指着那小小男孩,“这是我姐姐的儿子,小列文,快叫阿姨。”
小列文很是害怕,躲在莉薇身后就是不开口。
“可怜的孩子,你别介意。”莉薇拍拍小列文的脑袋,对如意说。
这让她想起以前的自己,北顾向自己伸出手,她却不敢靠上去。她没想到格陵兰居然有个儿子……里面的房间传来咳嗽声,莉薇端了杯水进去,然后就有个苍老的声音问:“谁来了呀?”就听莉薇回答:“一个朋友。”
那就是格陵兰的母亲吧?如意环视着房间内的摆设,除了简单的炊具和一张小圆桌外,没有其它家具,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苦啊。对了!王尔德还在门外!她悄悄开了门,让一脸杀气的王尔德进来,谁知,小列文一见他那副凶样,就吓得大哭起来,引来了莉薇,她大喊着:“你居然敢进来!”就又要去拿扫把。
“我进来掐死刚才对我不敬的女人。”王尔德纠结的眉毛上还沾着灰尘。
今天,轩辕鸿回到营帐,听说北顾出去“看风景”。他觉得奇怪,北顾来到这里已有四五天,不是坐在营帐里看地图,就是出去看风景,不跟任何人jiāo流,也很少说话。正想回自己的营帐之时,望见北顾远远走来,一身戎装,手上拿着地图。
“你那仲父倒是清闲,成天游山玩水,不亦乐乎。”轩辕鸿的副手、从小生在武将之家的宇文绛出口讽刺,她只比轩辕鸿大三岁,第一次参加战争,虽说是女xing,但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好斗、鲁莽,作战英勇。
“你别胡说。”轩辕鸿不悦。
“小鸿,你跟我进来。”北顾径直朝营帐内走去。
宇文绛站在营帐外,竖耳听着那个“寄生虫”要跟轩辕鸿说什么——真不知道轩辕鸿为什么那么尊敬他,再她眼里,北顾跟那些贪生怕死的贵族一样,不敢参加战斗,拣个“督军”当缩头乌guī。
就听北顾说:“以前的战役都在陆上进行,我军节节败退,现在我军退至白龙河以东,若让他们渡河而来,发挥陆战优势,战事的胜算就为零了。”
“哼,这谁都知道,哪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宇文绛十分不屑,撩开布帘,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只见北顾摊开地图,用红色的笔在上面圈了几个点,继续说:“我看了一下以前发生战役的地点,发现敌方皆处于有利地形,我猜,每次敌人都是把我军引到这些地方才开战的,对不对?”
轩辕鸿点点头,“他们假装不敌,我们想乘胜追击,结果就……”
“今天我去了白龙河下游,发现从中上游冲来的残缺武器很多,捞了一支上来,上面有图坦的国徽,说明他们的武器补给越来越充足,这几天内必渡河而来,提醒你们的总将领。”
宇文绛微微一愣,没想到北顾竟然会想到去下游发现这些细节。
“渡河?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轩辕鸿一惊。
“论实力,我军明显不敌图坦,正面jiāo锋通常会输。”北顾的眼底划过一丝睿智,“对待这样的对手,唯有软硬兼施。”
“软硬兼施?”轩辕鸿重复道。
“小婊子,把钱还来,否则你就跟我们走!”在扫把再一次落在王尔德头上之前,几个大汉踢开了门,嘴上不gān不净地骂道:“老子都来了几次了,你这个小婊子就不拿出钱来。他奶奶的,告诉你多少次了,陪老子睡一次抵一个银币,你现在想通没有?!”
如意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脏话,愣在原地。
那几个大汉瞥见了王尔德,露出更加鄙夷和yín秽的目光,嘴上的脏话也越来越放肆:“当你是什么贞节烈女,还真被老子说对了,原来偷藏了一个汉子在家,呸,cao你娘的死婊子!”
王尔德冷笑一声,看笑话似地抱着双手。
“哟,这还有一个女人!”几个大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如意。
本来要打王尔德的扫把改变方向,落在为首的大汉头上,灰尘漫天。莉薇狠狠瞪着那帮人,“钱我一定会还,你们马上走,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娘的!”大汉拍拍头上的灰,双目圆瞪,“老子今天jian了你这个婊子!”说着,就要扑上去。
“啊——”一声惨叫。
莉薇飞起一脚,踢在大汉下腹的要害处,这个动作让王尔德都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瞄了眼自己的下身,他现在一定庆幸刚才只是被扫把打了。
“王尔德,去帮她呀,她是格陵兰的妹妹!”如意推推王尔德。
“为什么?她打了我。”王尔德翻翻白眼,“从小就野蛮的女人!”
“谁要你帮,杀人凶手!马上给我滚出去!”莉薇用扫把指着王尔德,威胁地瞅瞅他的下身。
王尔德领悟到她的意思,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偏不!看看你怎么对付这么多男人!”
“现在天寒地冻,敌方肯定也知道,如果明目张胆渡河,我军一定会出兵在河上防御,这么一来,损失惨重。因此,他们很有可能偷偷渡河,在夜晚。”北顾早已发现门外有人偷听,刚才故意不指出,“我半夜站在河边,河对岸有隐隐的火光,说明他们在演习半夜偷袭。某人现在偷偷躲在门外,难道也想练习偷袭技术?”
宇文绛面红耳赤,只好走进营帐。
北顾无视她,继续说:“渡河必用船,所以,我认为应采取火攻。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当他们渡河而来,我们用火箭(带火的箭)she船,他们无处可去,自会跳船,夜晚水冷,爬上岸的已没有战斗力。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偷袭的计谋,所以防御做的不够。在他们偷袭之前,派遣一些军队到他们后方。在前方被我们火攻之时,从后面攻击他们,定让图坦溃不成军——这就是软硬兼施。”
心直口快的宇文绛不禁cha嘴:“万一那天下雨了怎么办?”
52书库推荐浏览: 桃桃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