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住在这里的竟然是古以笙!他为什么……凌芊心生胆怯,真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飞快地戴上墨镜,她连忙准备下楼去,谁知刚一转身,她的手腕就被古以笙牢牢抓住,力量大得让凌芊想起九yīn白骨爪。她回头去,就看见古以笙猛地上前,右手搂过她的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双脚就莫名其妙地离了地,然后才发现,古以笙居然把她扛在肩上,就这样把她掳进屋子,还用脚将门轻轻一踹,门“砰”地一声关住。
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以前跟他抢遥控器的时候,她可是轻易就把他打败了呀,还大笑他“手无缚jī之力”。
凌芊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被古以笙丢到了chuáng上,她爬起来,却马上被他压着一动也不能动。一个蓝蓝的东西从他的领口掉出,在凌芊眼前晃来晃去,她定睛一看,这是她送他的护身符——她以为早就被扔掉的旅游纪念品。古以笙的双手撑在凌芊身体两侧,凌芊终于有机会和他对视,那一刻,她望见他眼中的痛楚和狂喜,甚至于眼底的湿润。
如果说凌芊不相信奇迹,那么现在奇迹就在眼前;如果说凌芊不相信爱qíng,那么眼前的男人又是什么?
没有任何言语的jiāo流,凌芊环住古以笙的脖子,像赎罪一般小心地碰碰他紧抿的唇,然后,古以笙整个人压了下来……两年的等待,两年的守候,两年的坚持,两年的执著,都在这一刻释放了,一切也许该做的也许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也许发生的也许不发生的,都发生了。
让我们先不要关注那散落一地的衣物,先来到客厅,看看电视柜上放着的一个盖住的相框,把它翻起来,你会发现,里面有一张先被撕成两半,然后又被人用透明胶小心粘好的合照,一边是凌芊兴奋大笑的脸,一边是古以笙淡淡的微笑,清澈的眼瞳中,你可以看见那浓浓的宠溺。抽出相片,翻到背面,你会发现那里有古以笙用终于练成的、让人看不懂的“医生字体”写着的两个字,仔细辨认一番还是可以看清楚的,那是一味药材,它的名字叫——当归。
古以笙做好晚饭,本想进去叫凌芊起chuáng,才刚进门,就看见凌芊在他的衣柜里翻翻找找,把他的衬衫一件件拿出来,在身上比划着。他莫名其妙地问:“你做什么?”
“呵呵。”凌芊厚脸皮地笑着,拉紧身上包的被单,“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这种时候,女主角通常只穿着男主角的白衬衫……”她被那旖旎的景色弄地很兴奋,红红的脸上冒着幸福的泡泡,忽然,她眉头一皱,指控他道:“可是你怎么一件白衬衫都没有!”
“你说不喜欢男人穿白衬衫,之后我再没穿过。”古以笙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把她从衣柜前拉开,再将那一件件衬衫叠好,“衣柜里没有白色的衬衫。”
“啊?”凌芊失望地叫着,心里却冒出更多幸福的泡泡,她发誓,以后要对古以笙二十倍的好,来弥补自己以前的种种不是。她灰溜溜地拣起上午穿来的有蕾丝边的白衬衫,上面的扣子几乎都不见了——男人冲动的时候果然有惊人的破坏力,古以笙也一样。她趴在地上,寻找掉下的扣子,忽然,一件衣服落在她头上,她拎起来一瞧,是一件真丝长袖睡裙。凌芊怔怔地捧着它,抬头望着古以笙:“这……这是?”
“我结婚了。”古以笙抱着双手靠在墙上,别过头去不看她。
凌芊心中的幸福感忽然像镜子一样被古以笙的话击碎了,她呆呆望着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捧着睡裙的双手在发抖。
“出来吃饭,吃完赶快走。”古以笙转身出门,然后顺手把门带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结婚了,还住在这里?他的妻子是谁?那个韩医生吗?凌芊捂着眼睛,然后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好痛!那,这都是真的了?她蜷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头。
自找的,都是她自找的,该!
她自以为是什么?以为古以笙真的就这么轻易原谅她吗?古以笙凭什么要等她?他不是她的宠物,他有权力寻找自己的幸福。
门锁转动了一下,凌芊吓了一跳,是不是古以笙的妻子回来了?躲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探头进来的是古以笙,他见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眉头一皱,“你要坐到什么时候?还要我亲自请你起来吗?”
这真是自己应得的报应……此时的凌芊无力追究古以笙当年在瑞士的事,只能慢慢站起来,把睡裙放在chuáng上,重新拣起自己的衣服,“我穿自己的就好……我、我马上走……”她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衣物,咬着下唇命令自己不要哭,虽然这绝对是她这一辈子最láng狈的时刻,但是她只能选择顺从。她对命运还是无可奈何的,因为她不是贝多芬,不能扼住命运的喉咙,相反,她总是被命运扼着喉咙。
古以笙走到她身边,毫不留qíng地赏了她一巴掌——在她的屁股上。
凌芊一惊,像挨揍的小孩一样护着自己,古以笙xing格大变?太、太可怕了!
“我真是服了你……”古以笙看着她那惊恐万分又灰头土脸的样子,忽然笑出声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唯独说我结婚了,你马上就相信。”
凌芊傻傻地瞅着他,还是没能明白他的话。
古以笙背过身去,不再看她露在被单外的身体,先是很严肃地命令她:“快把以萧的睡衣穿起来!”然后叹口气,“我的定力没你想像得那么好……”
“这么说……”凌芊猛然惊醒,愤然指着他,“你——居然敢耍我!”
“那又如何?”古以笙说着,捂着嘴偷笑着走了出去。
“哼!看我穿好衣服再收拾你!”凌芊咬牙切齿着穿着衣服,心里却如释重负,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唯一适合她的男人到现在还没结婚,而且,貌似真的一直爱着她……是爱,是真正的爱。
她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古以笙坐在饭桌前,已经为她装好一碗饭。“以笙——”凌芊冲过去抱他入怀,“你这个混蛋——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真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了呢!虽然我现在能百分百确定当年是我误会了你,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吓唬我啦!好啦,算我错了,我错了,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你……你只要放开我,我就不再吓你……”古以笙的脸被凌芊按在胸口,他只能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凌芊笑着撒手,嗅了嗅一桌子饭菜,“哇,香哦——我开动了!”
古以笙微笑望着凌芊的吃相,仿佛这几年的等待都值得了,他不是一直就在等这一天吗?他不知道幻想过多少凌芊忽然出现的qíng景,可是一天天的等待都没有结果,凌芊一直没有出现,只从她朋友那里打听到她去了美国。凭他对凌芊的了解,他相信她一定不会在国外定居,尤其是美国,如果是德国,倒很有可能。所以,他庆幸她去的不是德国,否则,也许他等一辈子,她都不会回来了。是的,他正是因为坚信她会回来,所以才一直等着,然后,今天开门的时候,那个总是缠着他要房子的讨厌鬼居然就是凌芊!可是,打电话给他的,明明是个男的……古以笙敲敲桌子,吸引了凌芊的注意力,“打电话给我的男人是谁?”
“苏敏,你见过的,上次结婚的那个。”凌芊捧着饭碗。
“凌芊,我们也结婚吧。”
“不要。”凌芊放下碗,抽张纸巾擦了擦嘴,“你爸妈一定恨死我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跟我结婚。”
“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为什么?”
“我跟他们说你去美国工作,总有一天会回来。”
“他们就相信你?!”
古以笙笑笑,“我很少撒谎,诚信度很高。”
凌芊假装晕倒,“万一我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没想过。”
“你真是……”凌芊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结婚吧。”
“现在不行。”
古以笙站起来,夺下她的碗筷,把她拉起来,“给我个理由。”
“我想当六月新娘,现在连五月都不到……”凌芊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又狠狠亲了他一下,搞得他一脸是油,“还有,你答应过我,要去德国渡蜜月,不会忘了吧?”
“这你倒是记的清楚!”古以笙用纸巾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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