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们先送小董回去。”阮豪又说。
“好的。”姜百万嘴上这么说,心里一点也不希望小董下车。她咬着下唇看看周边,想起这里离庄寄啸家不远,她掏出手机,万不得已给他发了条短信。
“你醒着么!你能不能出来一下,就现在,我在你家附近,有急事。”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庄寄啸那儿没有回复。姜百万有点急了,直接打了过去,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接。因为玩了一个晚上,现在手机的电量不足10%,她开始发慌。
“打电话吗?”阮豪问。
“我给我妈妈报个到,她说我敢夜不归宿就打死我。我跟她说,你会送我回去,让她安心。”姜百万聪明地回答。
阮豪笑了一下,说,“好。”
见他很淡定的样子,姜百万希望自己是纯属自作多qíng,上司真的只是一时记xing差,并不想对她gān什么。
“还没打通吗?”遇见红灯,阮豪停车等待,瞥了一下她的手机,“你妈妈是不是睡着了?”
姜百万又拨了一遍庄寄啸的号码,他还是没有接,可能手机调成了静音。
gān脆直接打110算了。
小董家到了,阮豪叫来了他的家人,和她一起把他扶了进去。姜百万腿已经软了,室外很冷,冷风跟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她冻得瑟瑟发抖,紧握手机的手泛白,几乎没有知觉。阮豪走过来,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小姜?愣这里gān嘛,快点上车,送你回去了!”
姜百万惴惴不安地上车。
?
☆、嘉兴ròu粽
? 电视剧中,所有反面人物做坏事前表现得都是那么明显,坏笑、污言秽语一个不少,巴不得把“我是坏人”四个字贴在脸上。可在现实生活中,一切yīn谋诡计都埋在带着微笑的面具里,在魔爪伸出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面孔,有时反应过度,自己倒落下自作多qíng的话柄。
就拿阮豪来说,他没有手脚不gān净地对你乱摸一通,只在不经意间拍拍你的肩膀背部,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就连忘记你家的位置开过了头,都是这样顺理成章。你说他对你图谋不轨,他马上反咬你一口,别人不见得站在你这一边。
姜百万注意到,阮豪根本没有往她家的方向开。
“要不,我们去锁山那儿走走吧,刚才KTV里吵得很。”阮豪还是很淡定,声音未变,语速未变,就想他平时在公司里一样,连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和善。
这是他的车,想往哪里开,全在他方向盘和油门上。
锁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个小山包,四周没有居民区,空旷,夏天开车去上面看星星的小年轻恋人很多,冬天因为山风大,了无人烟,更何况是凌晨两点。姜百万心跳得厉害,因为紧张,脸烧得通红,“我不去,太晚了,我身体不太舒服。”
“没关系,去走走吧。”阮豪不依不挠,方向盘一打,直接往绕城高速那边开。
“不要!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或者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打的。”姜百万的口气硬起来。
“没事,你跟我在一起又不会出什么事,我又没酒后驾车。去锁山走走。”阮豪雷打不动,铁了心似的猛踩油门。
姜百万安静下来,深吸几口气安慰自己。现在的jiāo通摄像头很是发达,更何况这里还不是野外,就算到了锁山,绕城高速的摄像头也一定可以拍到这辆车,他如果真的谋害她,很快就会被警察逮住。死,应该不至于,最怕……姜百万用左手挡住屏幕,右手飞快地编辑短信。
“我坐在阮豪的车上往锁山方向走,他要上绕城高速。我不想去,但是下不了车。”打完这些字,姜百万心里有一种无奈,就算她不qíng愿,阮豪把她往锁山方向带的行为也说明不了他有什么不轨之心。你看,他没碰她,也没威胁她,更没有没收她的手机。她望着手机仅剩的6%的电,飞快点开通讯录,把这条短信群发给妈妈、庄寄啸、胡细细、琪琪。瞥见“霸道厂长”的备注,她愣了一下,咬咬牙,也勾选了宁珩。
车子上了绕城高速,姜百万想哭,但是忍住了。
她只能拼命安慰自己,犯罪是要坐牢的,阮豪不至于那么傻。他只是想喝喝西北风,最多真的出手轻薄她几下,不会来真的。她的手已经在包里掏了好一会儿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武器,最好的一把大剪刀,咔咔咔!
她多么希望,庄寄啸打个电话过来,问她怎么了,要不要帮助,再奢侈一些,希望他忽然从后面超车过来,bī停阮豪,把她从车里抢过去。
锁山就在前方,姜百万望着根本看不到一颗星星的夜空,再次握紧拳头。
车子颠簸了一下,停稳。阮豪熄火下车,走到另一边敲敲车窗,看口型是叫她下去。姜百万摇头,阮豪有点不慡地拉开车门,她抢着说:“外面太冷,我不下去了。”
“你下来,我们去前面走走。”他指了一下黑dòngdòng的前方,那里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就坐车里。”姜百万倔道。
阮豪至今没表现出他的真实意图,姜百万就跟他耗着,她看准了他的站姿,如果他真敢做什么,她就一脚踢要害。
“小姜啊。”阮豪好脾气地一手撑着车门,“这个月过了,你的试用期也就到了。就我个人看来,小林留下来的机会大一点,相信你自己也是清楚的。我带你到这里来,就是跟你谈一谈心。你年轻,学历高,未来的路还很长……”说着,他猛地拉住姜百万的手,“你下来,我们边走边谈。”
敢qíng他是看她快滚蛋了,最后轻薄她一把,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姜百万使劲缩回手,他又去拉,他的手很热,又带着点汗湿,黏糊糊的。
忽然,不远处传来引擎声,一声尖锐的刹车后,明亮得扎人眼得远光灯直she这里而来。
听说,车子越好,远光灯越亮。司机都很讨厌对面开着远光灯的来车,现在,这刺眼的远光灯来得如此及时。不管是谁,就算是半夜来偷伐树、打猎的不法分子,姜百万都一辈子感激。
姜百万眯了一下眼,睁开再看,白色的流线型车身,黑马抬起前蹄的车标,车灯关闭,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驾驶座上一跃而下,几步走了过来。
“宁……宁总!!”阮豪和姜百万异口同声,他本来扣着她的手,这下子终于有点慌乱地放开了。
天寒地冻,宁珩竟然只穿了一件烟灰色的V领长袖T恤和一条黑色运动长裤,姜百万看着都觉得冷。她从阮豪的车里跳出来,虽然搞不清楚宁珩为何这么快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像小蝌蚪找到了妈妈,快步朝宁珩走去。
宁珩虽然很yīn险,但不是小人。
“你深更半夜带我的女人到这种荒郊野岭来,什么意思?”宁珩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完全是一副审问的语气,寒得像贝加尔湖冬天的冰,冷硬无比,还有一股凌厉的杀气。
姜百万愣住了,嘴张得可以直接塞进去一整个嘉兴ròu粽,“那个、我……”
“闭嘴。”宁珩横了她一眼。
一种“回去再收拾你这个小妖jīng”的即视感。⊙﹏⊙阮豪想必没比姜百万少受惊,他看看她,又看看宁珩冷若寒冰的表qíng,嘴唇抖了好几下,“宁总我……不是,那个……我就是……比较累,呃……小姜……她她她就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嘀嘀咕咕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宁珩的眼眸间寒意森森,“你被开除了。”
好嘛,现在是他说了算,一句话就把跟了宁一俭三年好不容易升到部门经理的阮豪踢出了公司,gān净利落,根本不给人申辩的机会。
阮豪大吃一惊,激动道:“宁总!我根本没……”
“滚。”宁珩移开目光,摆明了不听他任何狡辩。
阮豪呆了很久,看了看宁珩身后的姜百万,好像被针扎了似的抖了两下,飞快转身上车离开。
姜百万见宁珩穿得这么单薄,都想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他背上了。宁珩往车里走,她也赶紧跟上去。可能是心里太乱,一没留神竟然直接在副驾驶坐下,车子启动后她诚惶诚恐看了宁珩一下,他没表现出不悦,她也就安坐着。再看自己只剩2%电量的手机,她发出去的短信只有一个回复,姜妈妈回了一条“我没睡,一直在等你回来。万万,妈妈很担心你。不行我就报警。”
她转头又看了看宁珩,他面色平静地开着车,一言不发。他鼻梁高,侧脸很好看,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方向盘,薄薄的T恤包裹着他结实的上身,隐隐还能看见胸肌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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