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心理准备的包小楼“唰”地涨红了脸,她再怎么厚脸皮,也会有点小紧张。舒睦好像发现了什么,笑着说:“一开始没看清楚,原来你耳垂上的是一颗朱砂痣,我就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小的耳钉。真是好可爱……”
舒睦握着包小楼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包小楼心想,你至少让我把饭吃完再表白行不行?我虽然挺期待的,但是还是填饱肚子比较关键啊,不能在日本料理面前显得咱中国人làng费!行了行了,包小楼心里大喊,要表白就快点!
果然,舒睦深吸一口气,说道:“小楼,其实我这么快答应调到总部来,一半是因为你。所以,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的话,能不能……跟我jiāo往?”
“好啊。”包小楼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她一直等着这句话呢。哈~终于结束了所谓的“年龄等于光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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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包小楼和舒睦去看了一场电影,两个晚餐后散了一会儿步,舒睦看上去挺疲倦的,包小楼就让他先回去,可是舒睦执意要送送她。包小楼感动于他的体贴,跟他说她暂时不回家,因为要去店里。
舒睦将她送到路口,借着晕huáng的路灯,再一次拉起她的手,专注地看着她,半晌不说话。包小楼抬头望着他,那一刻,有很幸福的感觉。多少女孩曾做过和心爱之人一起手拉手散步的梦,已经二十五岁的包小楼居然还能有这种花季少女般幸福的感觉,实属不易。
“有件事我一直想做。”舒睦握紧她的手,“我……我可以吻你吗?”
好呀好呀,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包小楼心里雀跃不已,闭上眼睛,然后就感觉舒睦轻拥住她,他慢慢靠近,热气呼在她颊边,让她的心狂跳不止。就在舒睦的唇要落下来的时候,包小楼的腹部好像忽然被什么人闷闷揍了一拳似的,使她一下子推开舒睦,不住地gān呕起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舒睦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急了,你不舒服吗?真的很对不起……”
难过了好一会儿,包小楼又忽然好了,她莫名其妙地直起身来,茫然地望着舒睦。
“太累了吧?你别去店里了,回家去吧,我送你!”
“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我家离旺财挺近的,我过去看看就回家。”见舒睦还想坚持什么,包小楼又说:“你新家的东西不是还没整理好吗?你回去吧。”
舒睦这才想起新家里那乱七八糟的一堆没来得及整理,迟疑一下,他说:“回家给我打个电话。”
“恩!”包小楼点头如捣蒜。
目送舒睦坐上taxi后,包小楼向旺财走去。此时旺财已经快打烊了,她过去拿一份点心当宵夜。推开门,陈露已经走了,里面只有席倾城一个人。包小楼绕到柜台后,发现东西又卖得差不多了,自己爱吃的点心更是一个不剩。无奈,她拿了一个甜甜圈。“其实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就可以打烊了,不必等到九点半。”
“我在等你。”
包小楼愣了一下,席倾城说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她自恋地想,难不成这小帅哥对我一见钟qíng,二见倾心,三见忘乎所以?不过她硬是忍住了心里的胡思乱想,虚伪地正经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清楚的?”说着,她咬了一口甜甜圈,边嚼边去看席倾城。
“你叫什么名字?”
“哦,对了,我昨天忘了告诉你。”包小楼有点失望地回答,“我叫包小楼,包青天的包,‘小楼昨夜又东风’的那个小楼。”
“我叫席倾城。”
“我知道,表格上有写。”
席倾城的目光在她身上不住打量着,仿佛在寻找当年的影子。可是过去太多年,当年那小女孩的相貌,他已忘得差不多了。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包小楼的右耳,又看看她的左耳,然后目光定住了。
“怎么了?”包小楼捏捏自己的左耳。
席倾城意yù拉开她的手,认真看个清楚,包小楼大骇,一副害怕的样子,捂着耳朵退了好几步。她不止一次在书上看过,有些变态对人的某些器官有独特的爱好,杀了人之后就把那个部位割下来把玩好几天,喜欢耳朵的不是没有。
“为什么不认识我了?”席倾城有点愤怒,“当年不声不响搬走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什、什么?”包小楼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根本不知道席倾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骗钱骗色
并不是很开阔的空间里散发着点心铺子惯有的甜香,只不过气氛却不太好。包小楼刚想和席倾城理论几句,一个女生进来,看了看剩下不多的糕点,看了一眼包小楼正在吃的甜甜圈,便买了一个,然后离开了。
席倾城把“营业中”的牌子翻了一面,表示打烊,接着转过身,望着包小楼,见她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放弃了继续提醒她的念头。“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忘了。”他像个赌气的小孩子,飞快绕过她,看样子是要回家。
“你等等!”包小楼实在觉得奇怪,所以很想问个清楚,“你的意思是,我们原本认识?”
“不,是我认错人,对不起!”席倾城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笑得让人心寒,好像她真的欠了他什么又不承认似的。
“你别这样。”包小楼挡在门口,“你听我说,我真的从来没见过你,也不知道‘席倾城’这个人。你瞧瞧你自己,长得这么帅,名字又这么好,我怎么会忘记呢?”
“不想记的东西,自然会忘。”席倾城的嗓音中多了一抹和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你别这么深奥,我头脑很简单的。”包小楼自贬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
席倾城开始对包小楼的健忘感到不可思议,就算忘,忘得这么彻底,也很不容易。 “三胖子、小qiáng,还有爱缠着你的翠翠,你也忘了?”这几个人,是现在还有联系的童年伙伴,当时大家都玩在一起,没什么男女芥蒂。
包小楼越听越无语,这些人,她从来没听过!茫然,再茫然,包小楼摇摇头。
或许自己真的记错了?席倾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努力搜寻着一丝丝残存的记忆。
“你别跟我说什么我失忆了之类的话哦,那只有在小说里出现,我可以明确地宣布,我从三岁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可没忘记过任何重要的事,我甚至还记得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跳过小孔雀舞。”说着,包小楼就要表演几段,脖子不正常地一伸一缩,席倾城皱着眉头看着她,心想到底该不该问她“你确定当年跳的不是乌guī舞吗”这个问题。
忽然,席倾城脑中灵光一现,“你父母好像离婚了?”
“你怎么知道?!”父母离婚的事,苏荃琳是知道的,是她告诉席倾城的?
“她叫鲢鱼?”席倾城想起来了,几个妇女在议论包小楼的母亲是和老公离婚了才搬过来的,他隐约听见“鲢鱼”这个音,还屁颠屁颠去问小楼,结果小楼虎着脸,狠狠拍了他的脑袋,冲他怒吼“不准拿我妈开玩笑!”,这是小楼唯一一次对他发火,拍得非常用力,他当时都吓傻了。
“你……”包小楼脸色变了一变,话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席倾城不容她迟疑,bī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妈的名字!”包小楼指着他,难以置信。
“既然我没认错人,所以,是你忘了我。”席倾城脸上并没有得胜的喜悦,反而渡上一层沉重和失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中回dàng着异常的悲凉,仿佛天地之悠悠,却只剩他一人的悲凉。包小楼直视他的眼睛,忽然感觉一抹心酸和不忍,差点就要骗他说“我记得你”,可是,她就是不想开口骗他,因为她是真的真的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席倾城……这个名字,包小楼默念了好几遍,在昨天之前,她根本没有接触过这样一个名字和这样一个人。听他的口气,好像他们是小时候的伙伴,可是她记得自己童年的玩伴,可他和他口中的什么胖子和翠翠,她就是想不起来。
包小楼敢确定自己肯定没有失忆过!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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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苏荃琳在听完包小楼的叙述,也觉得万分奇怪,“你是不是把你妈的名字告诉了谁,他刚好打听到了?”
“怎么可能,我好好的gān吗跟别人说我家人的名字!再说,我的朋友也不会对我妈的名字感兴趣吧!”包小楼郁闷地倒在chuáng上,一边讲电话一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笃定自己认识我,还说什么胖子啊小qiáng啊,他我都不记得了,我还会记得什么胖子小qiáng?琳琳啊,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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