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承欢_蓝白色【完结+番外】(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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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喝了。再这样,醉死了都没有人管你!”

  向佐闻言,表qíng几度变幻,吴桐恍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为时已晚,这个男人的这副表qíng,分明是痛。

  他不仅不合作,甚至再取过一支酒杯,复又走到酒架那里倒酒。

  吴桐看着他的背影,再无话可说,放下酒杯,要离开这里。

  向佐这时执着酒杯回到她身旁,把杯子送到她面前。自己拿起另一杯。

  这时候的他似乎是在笑的:“我们似乎还没有好好道过别。这一杯……那句话怎么说的?绝qíng酒?”

  “向佐,别这样……”

  她是怜悯,不是爱qíng,他起码这一点不会听错。

  “你可以选择不喝,那样的话,就请允许我恋恋不舍。”

  吴桐一顿。

  缓慢的,缓慢的接过酒杯,突然动作加速,仰头灌下那慡辣的酒液,不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时机。

  向佐坐在沙发上,周围静得可怕,他手里还是那杯酒。

  面前的茶几上是另一支酒杯,杯底还隐约可见白色的粉末沉淀。这个女人昏迷着睡在一旁,向佐伸手缠绕她柔韧的发丝。

  一片死寂中,电话突兀的响起,向佐松开她的发丝,取过听筒。

  酒保说:那个男人来寻人,没有找到,刚走。

  闻言,向佐以为自己会开心,实际上他依旧冷着脸,无声地挂断电话。

  无爱承欢68

  向佐将这个陷入昏睡的女人横抱,进卧房。放置在chuáng上,为她换上他的衬衣,替她拢好长发。

  坐在chuáng畔,用她的手机发了条简讯:“思琪喝醉了,我在这里陪陪她。”

  点击发送后,莫名怔忪良久。他回头,看看chuáng上的吴桐。

  抬起她的手,指腹磨过她那纤细的无名指上的戒指。

  “Mark,那个女人已经和Eric完婚了。就是最近的事。”在医院,那间他去而复返的病房,在沉沉睡去的他的父亲面前,厉芷宁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个女人,他父亲的qíng妇,害死他母亲的凶手,平静而悲悯地,向他陈述这么一件事实。她不会教他该怎么做,她只是看似充满仁慈地,将缠在他心上细密尖锐的钢丝,狠狠勒紧。

  勒进心房,血ròu模糊。痛,侵进每一根神经。

  向佐取下吴桐手上的戒指,转而收入囊中。

  他的指尖缓慢滑过她的脸部轮廓,最终伸指拨一拨她的额发,俯身要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顿一顿,转移了角度,吻在她的唇上。

  他的吻轻而长久地点在她的唇上。

  “对不起。”

  向佐悬在她唇上轻声说。终于轮到他说这三个字,却原来,满腔都是无法形容的低落心qíng。

  向佐以为那个男人会风驰电掣地赶来,那才是厉仲谋会做的事,可他料错。厉仲谋的孤勇,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也失效了吗?

  手表滴答作响,指针缓慢绕过,一切都静的恍若不真实。

  门铃响起的时候,向佐想,终于还是来了。

  向佐一直坐在起居室,顿一顿,对自己笑一个,慢悠悠地起身去开门。

  厉仲谋的手指僵在门铃上,控制住砸门的冲动,又按了一下。

  与此同时,门开启。

  前来应门的向佐,开门后的几秒间,被厉仲谋从上到下打量了遍。与他前一次闯入时,几乎一致的打扮。

  与那次一样,向佐依旧有错愕写在脸上,那么明显,像是来不及掩饰,厉仲谋看着,愤然捏紧拳头。

  低眸看,玄关处那双女式鞋,厉仲谋再熟悉不过。

  此时此刻这样的厉仲谋,却是向佐不熟悉的,那种藏的极深的惶恐,散在厉仲谋皱紧的眉心里,漾在他瞬间定格的目光中,隐在他紧绷的嘴角上。

  这样还不愿意相信吗,真是低估了他对她的用qíng……

  向佐手握门把,不言不语,一时之间,半点qíng绪都没有,没有颓唐,更没有胜利。厉仲谋这时却突然动作,他径直踩进玄关,全身肌ròu紧绷地擦撞过向佐的侧肩进屋。

  向佐被撞的肩头一阵闷疼。

  厉仲谋快步穿过起居室,直奔卧房而去,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他不信!

  快要到房门边时,向佐赶上他,横臂拦住他前路。

  厉仲谋伸手格开他的臂,五根手指几乎要捏断他的骨。向佐忍住疼,语气平静而放肆:“你确定你真的要进去?”

  说着,嘲弄一笑。这一笑,快而狠地抽在厉仲谋的心上,厉仲谋是真的快要因为他的一句话望而却步了,一时之间对自己鄙夷万分。

  厉仲谋反擒住他,下一秒挥拳而去,拳速快,向佐没来得及躲,眼前一花,趔趄着手心不由一松,厉仲谋已不由分说开了门。

  chuáng上那个女人,月华中皎洁的身体,白色衬衣,深色chuáng单,她睡在其中的身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厉仲谋甚至没有进房门半步,就停住了,向佐看着他刹那间陷入一片板滞的脸,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再是原来那个厉仲谋了,向佐心中无声地笑。

  爱qíng果真会让人变得懦弱?向佐曲起指节擦一擦嘴角的血,上前去替厉仲谋带上门。

  向佐慢条斯理地说:“我这几天qíng绪有点低落,约她喝酒散心,结果她喝醉了。我让她在这睡一觉,酒醒了再回去。”

  “……”

  “劝你还是相信我这个解释比较好。”

  厉仲谋眼锋一锐,倏忽间攥紧向佐的肩,将他推到墙面,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一阵闷声,向佐已是眼冒金星。

  眼看厉仲谋的拳再度落下,向佐低眸瞟一眼他指上的婚戒。

  凌厉的拳头离他的脸只有几寸距离时,向佐突然笑了。

  笑声带着满满猖狂:“我差点忘记要恭喜你们新婚,她竟然真的用三个月时间就得到了你,我真是意外,不过还是要祝你们——白、头、到、老。”

  清晨。

  吴桐眨一眨眼皮,睁开眼睛。

  眼前像是悬着雾蒙蒙的气体,她一时辨识不清,混沌一片的脑子忽然开始自行回转昨晚的一幕幕,她“嚯”地拥着薄毯坐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薄毯查看自己。衣着完好,身体没有半点异样。吴桐紧捏着chuáng单,心里在骂自己,向佐是正人君子,自己怎么可以无端怀疑人家?

  再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她熟悉,是她住过两个晚上的客房。

  提起的心稍有回落,吴桐坐在chuáng上,一直咬着牙齿,动都不愿动,摇摇脑袋,想也不愿想。

  见到向佐要说些什么,回家之后该怎么解释,她都管不了了,自顾自咬唇发呆许久,低头看自己指上空空如也,这才赶忙在chuáng单中翻找。

  整个客房快要被她翻个底朝天,戒指的影子都没寻到,她已是气喘吁吁,头发蓬乱。

  又是咬牙。她现在除了咬牙,都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半晌,吴桐理了理头发,走出房门。

  打定了主意要和向佐摊牌,这个女人每一步都自认为走得气势十足,想起昨晚那杯“绝qíng酒”她都喝下去了,向佐该说话算话。

  她欠他的人qíng,求他别让自己这辈子还了——吴桐寻思着就该这么说。

  出乎意料的是,向佐并不在家。

  整间公寓里只有吴桐一人,她十分不争气的松了口气,白费了心纠结半晌,不用亲口说出决绝的话,于她如同大赦。

  戒指却一直没找到,吴桐不能再耽搁,颓然地拎着包出了门。

  向佐在公寓楼外的绿化道上,看着这个女人的车拐下jiāo流道。天空中似有雾霭的虚影,看不见晨曦,他目送着那辆车行驶进氤氲中,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个大雾天,太容易令人迷失,一如他此刻的目光与心qíng,都寻不到方向。

  吴桐开车时特意绕经昨夜那间酒吧,思忖着戒指是不是遗落在了那里,酒吧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开门营业,到门前看牌子上的营业时间,那时的她应该已在非香港的航班上。

  她的失望写在脸上,却也只能换挡加速,尽量早些赶回家。

  终于回到酒店,大部分行李已经打包好搁在楼下,吴桐嗅一嗅空气中的馨香,想到今后的日子,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收获幸福,心脏都苏软。

  到楼上,回主卧房间,见厉仲谋还在睡,她悄无声息关门,贴着他躺下,倚靠在他宽厚的肩膀。

  侧脸扣在他胸口,她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去了这么久?”

  吴桐咬住自己的指甲,半天“嗯”了一声。下巴被他抬起,他仔仔细细看她的眼睛,吴桐被他盯得额头木木,心里发虚,“……陪思琪喝了几杯,有点发昏,在她那里,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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