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着怀中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小人儿,陆砚觉得脸颊有些微糖,从一旁扯出一方帕子,缓慢的将长宁的小手擦拭gān净,定眸看向她:“以后莫要如此这般磨人了,阿桐应知晓,我对你想来不怎么自制。今日是我之错,不该让你与我一同动qíng,对腹中有孩儿的你不好……”
长宁看着他的双眼,刚刚褪下□□的眼中还带着旖旎的温柔,她低头看向刚刚被擦拭gān净的掌心,突然张手抱住他,歉疚道:“是我不该与你置气,其实我知晓你并不是那般儿郎的……只是,突然就想那样让你哄哄我。”
陆砚见她这般,心早已化成了一滩温水,抬手拢近她,刚才还觉得冰冷如凉水般的心,随着她这般娇柔的依赖在自己怀中,像是突然被火炭加热一般,暖烘烘的舒服熨帖。
“老大夫曾说过孕妇人心绪会有些波澜,是我未曾明了阿桐意思,不懂你心中想法,这般气我也应该。”手掌温柔的拂过她的后背,陆砚声音柔和包容:“我自幼甚少与小娘子打jiāo道,因此在女子心思上便多有愚钝,若是日后未能及时明了阿桐心意,万不可因此气恼,可好?”
长宁偎在他怀里,只觉得他的声音比往日更加好听,轻轻点了点头,突然看着他问道:“刚刚那般……三郎可是……”说着她微微垂下眼眸,咬了咬唇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小脸红晕未褪,又添新红,更是娇羞的楚楚动人。
她以为自己那般含糊的字眼,陆砚定是未能听清,却不知耳力过人的陆砚早已将她那句“是不是很想。”听进了耳中,唇角挂着一丝浅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淡然道:“我并不重yù。”
长宁猛地抬头看向他,先是惊愕他居然能听懂自己那么含糊的话,随后才扯了扯嘴角,扫了眼他紧握着的自己的小手,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陆砚见她如此表qíng,不由哑然,将人扣进怀里,在她耳边声音低哑道:“我只重你的……”
小剧场:
长宁:骗子!
陆砚:我不骗你
长宁:只是碰你一下下,就那般……
陆砚:碰一下下?
长宁:啊!你gān嘛抓我……抓我胸……
陆砚:我只是碰了一下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处理了凌飞燕, 第二日余氏就将到这座宅邸之后新买的奴仆名册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如凌飞燕那般的官奴只有她一个,仍旧不放心, 又让家中管家仔仔细细的将这些人的来路查实了一番才算放心。
长宁自觉不好意思,每日都跟在余氏身边, 想帮她处理些力所能及的事qíng,然而余氏却将她看成了琉璃盏,什么也不让她碰。
曲老夫人见余氏确实忙碌,也在一旁道:“阿桐动动嘴的活做一做都是不妨事的,不然大夫人一人管两家事, 实在劳累的很。”
余氏笑着看向曲老夫人,慡朗道:“家中一切都有规制,大城山那边儿媳也能处理一部分事qíng,剩下这些对我来讲,并不算什么。”说着看了眼长宁, 又打趣似的对曲老夫人道:“陆郎君专门给我派过来三个厮儿,说是帮我跑腿,可不是给阿桐顶劳力么,我都收下了厮儿,总不好再劳动阿瞳了呀!”
长宁眉眼弯弯的拉着余氏的胳膊轻轻晃着, 爱娇道:“三郎才不是这般意思呢,本就是看大伯母辛苦才送来的!那个玉成是个机灵人,大伯母可定不要客气。”
余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余光瞥到一旁的曲老夫人, 心神一动,道:“那这般,家中事儿jiāo给我,你去打听打听那邹家的小娘子如何?”
阿桐一愣,多少有些没底气,她虽然到钱塘已快一年,然而大半时间都在转运司府邸活动,实在是jiāo际有限,这般探听消息,实在是一时有些摸不住头绪。
曲老夫人见她凝神思考,又看向一旁胸有成竹的余氏,便知晓那邹家小娘子的qíng况只怕余氏早已打探清楚,这般说与长宁,不过是怕她在府中寂寞无聊,给她寻个不需要太费脑的事qíng罢了。
半响后,长宁才有些犹豫的点头应下,转而靠在曲老夫人身边有些弱弱的看着她道:“外婆,我会尽力去打探的,不过若是你觉得哪里不好,千万莫觉怕我再费事,定要说与我知晓,我在使人去查,小舅舅一辈子的事qíng呢,一定不能马虎。”
曲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发髻,笑着点头:“好,那便将你小舅舅一辈子的大事儿jiāo给你了。”
回到房中,长宁盯着窗外看了许久,才常常叹出一口气,支这头想了半天,才唤来银巧道:“这几日你多在外逛逛,看看钱塘的夫人们都喜欢去哪里喝茶聊天看戏,过几日我带你们去。”
银巧闻言有些吃惊,为难道:“六娘子这般如何出门?”
长宁微微一笑:“无妨的,昨日郎君答应待他闲暇时待我出去看看,你先去挑挑地方……记住,一定要钱塘城夫人、小娘子们都爱去的地方!”
时间已进腊月,陆砚倒不如以往那般忙碌,一些事务已经渐渐开始封笔,陆砚正提笔写着参奏大理寺评事刘克旺的奏本,此时发出,朝中应在年后开笔收到,今年便让他作为来年被圣上贬斥的第一人吧。
陆砚一笔一笔写的十分平心静气,两浙贪案本应发卖他地的官眷却留在两浙的共有八人,不管是不是刘克旺一人做的,他只在奏本上写明刘克旺等人,至于其他人,他便管不着了,谁让他留下的那个人差点害了长宁呢!他陆砚本就不是什么以德报恩的君子。
写完最后一个字,陆砚将奏本缓缓合上,唤来棋福,命他送往驿馆,看了看时辰,便准备回府陪长宁,谁知刚放好笔,就见洪坤大踏步从外面走来,陆砚脸色陡然低沉下来。
“小的这几日观察,南娇海的商船到钱塘港口十分规律,与他们船上的人jiāo谈,得知南娇海是去年秋季到南平开始跑商的,一共只有五艘货船,两两发船,间隔半月,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说那般,今日南娇海的商船再度入港,距离上一艘刚好十二日。”洪坤将自己这段时间观察到qíng况细细禀报给陆砚知道,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南娇海的人及其好客,小的假装成货商,上了对方的货船,满船的货物,十分丰盛,小的认为应该是正常的走商,不过我已询问京中南娇海商船的消息,应该这两日回信就到。”
陆砚微微垂眸,盯着眼前的荷叶戏鱼的笔洗,半响后才开口问道:“那东步亚的商船呢?”
洪坤眉心紧紧皱起,神色有些莫名,大约是发现信息较多,整理组织了片刻,才缓声道:“与南娇海相比,东步亚的商船……奇怪的地方就太多了。首先第一点让人奇怪的便是那船上的大部分人居然好似都是越国的人……”
陆砚目光锐利的看向洪坤:“你如何得知?”
洪坤叹口气,道:“小的未跟随三郎君之前,也曾在江湖上东奔西跑,八年前曾去过广西那边,为着一些江湖事qíng,与越国人有些jiāo道,那边人虽然猛一看与我朝人有些相像,但若再看便知晓与我们大不同,由此那日刚到港口,我便借口货商看货为由,想要登船,若是一般商船定是不会错过任何一桩生意,可东步亚商船却再三推脱,小的心中起疑,便百般寻找借口,最后出来一个说是他们货船主人的人,那人一看便是越国人!”
陆砚低头沉思道:“越国……”
越国位于南平西南,与广西路相接,虽一直对南平纳贡称臣,但边界挑衅也是常有,近几年越演越烈,甚至对南平疆土也屡有蚕食,只不过前几年朝中一直致力对东胡作战,因此对越国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应对措施。
可自从去年东胡战败,越国好似怕了一般再次对南平恭恭敬敬起来,去年甚至派了他们的三皇子亲自前来朝拜,可如今这般看起来,好似又要有什么动作?
陆砚思量了一阵,让人唤来其他几人,缓缓开口道:“想办法上了东步亚的船,看看他们究竟往何处去,又从何处来。”
几人齐声应是,陆砚抬眼看向面前六七人,道:“若被发现,该如何,你们应知晓。”
几人面不改色道:“huáng泉路上做哑巴,三郎君请放心,若有那一日,小的定不会吐出一言一句。”
陆砚的一向淡漠的目光带出继续温度,从几人身上扫过,半响后道:“去吧,不用担心家中。”
书房中又剩下陆砚一人,他静立窗前,看着冬日太阳渐渐西斜,光影渐渐变暗,一切都笼罩在暮光中,朦胧却又不真切,一如他此时思考的事qíng。
“……钱塘城最热闹的地方便是城西的片瓦铺子,那可不是一家席铺,而是好多卖艺的伎人都在那里,听说现在最热火的事刘老黑家的杂鼓铺,正再说一出杂鼓,已经说了半月了,每日都好些人去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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