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姐与他的新仇旧恨?
奇怪耶!关她什么事啊?为什么要她觉悟啊啊啊啊……孙绵绵可以说是哭丧着小脸搬进南园子。
大夥一听见她接替碧莺的工作要搬进南园子,表qíng一致先是惊讶,然后都拍拍她的肩膀,祝她幸运。
幸运?!待在主子的身边,竟然是祝她幸运,而不是祝她人生出头天?大家的祝福并没有让她的心底踏实点,反而是抖着双脚搬进南园子的。
说起赫琅,是个嚣张又冷酷的主子,对待下人总是不假辞色,淘汰奴才最多的主子非他莫属。
而走出赫琅所在的南园子的奴才大半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怕她这一进去,不死也会只剩半条命。
好!
突然,她紧握双拳,望着远方,在心里激励自己,就以「不死」为目标, 如果真的只剩半条命的话……那也还是命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搬进南园子之后,她才发现伺候赫琅的奴仆并不多,园子里有个管事叫莫庆,还有个跑腿小厮,以及贴身护卫卫清影。
原本府里是要将碧莺拨给赫琅,可是她倒楣的取代了碧莺的位置。
更倒楣的是,她的二姐与赫琅在朝廷似乎曾经有过节,难怪他一听见她姓孙,就变了脸色。
变了脸色还不打紧,一来到南园子报到,他就吩咐莫管事整她,要她一个人将前厅打扫得晶亮整齐,不容许有一颗灰尘。
她不能不从,因为他是主子,她是奴婢。
呜呜……哪有主子这么欺负奴婢的?
她提着水桶,一整天都在厅堂里刷刷洗洗的。
刷完厅堂,换扫院子;院子扫完,换整理书房……打扫这种工作,是熟能生巧的事qíng。
只是劳动她的筋骨还不够,还得要锻链她的心志,竟然要她去喂马。
喂马这种事不是都由马夫做的吗?
她一个小不啦叽的姑娘家,提着一桶麦子与玉米混合的饲料,十分不安的来到马厩,好几匹马站在厩槽内,正喷着鼻息。
「嘶……」其中一匹黑马见到她这个陌生人,不安的嘶叫起来,马蹄还不断的在地上踢踏着。
「呃……」虽然以前府里也有养马,但马这种动物对她而言太过巨大,且每一匹马都有不同的个xing,加上官家养的马,有些是皇上御赐的野生好马,xingqíng通常都比一般骑乘的马还要来得bào烈。
瞧她也才刚靠近马厩,黑马就不断的咬牙喷气,像是在恫吓她再接近一步,便会咬断她的脖子。
呜……呜呜……这真的是一匹马吗?
她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沫,很不争气的退后几步。
当她站在食槽前发呆时,马夫已经走了进去,将那头黑得发亮的骏马牵了出来,再把牠的缰绳系在水槽旁边。
「这匹马是二少爷的爱马,名叫黑将。」马夫回头,望着她。「你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喂牠吃东西,再帮牠洗澡,最后梳刷牠的身体和鬃毛,这工作应该很简单。」他一一jiāo代她今天必须做的事qíng。
「小……小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牠……牠看起来脾气不太好。」「是啊!」马夫倒是没有隐瞒。「黑将xingqíngbào烈,平常只有二少爷和我可以接近牠,所以你喂牠时得小心,替牠刷毛时也尽量不要在牠的屁股后边,以免被牠踢伤。」然后迳自离开,去忙自己的事qíng。
孙绵绵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呵……呵呵……」因为怕被咬,她先对着黑将傻笑两声。「我说黑大哥,你肚子饿了吧?」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着饲料桶朝牠前进。
只是她每走一步,黑将的喷气声就愈大,让她的双手更是抖得厉害,直到她将饲料桶放在牠的面前,牠大爷还不高兴的朝她喷气。
「呜哇……」她吓得连忙往后跳了一下,双手合十,「我说黑将大人, 你就行行好,今天小的是来伺候你,你就配合我一下,千万……千万别咬我啊!」果然什么人养什么马,这匹黑将看人的角度完完全全就像赫琅那般目中无人。
黑将根本不给她面子,前蹄用力的将眼前的饲料桶踢得老远,还神气的喷着气。
「坏马儿!」她见牠不停的嘶叫,像是得意的叫嚣着,生气的鼓起腮帮子,瞪着牠。「怎么跟你的主子同一个德行?伺候你,我已经很委屈了,你没事还给我找事做!」虽然她的嘴巴骂个不停,但还是很勤劳的到一旁拿出水桶和刷子,打好水之后,准备为牠刷洗身子。
「乖啦!」她小心翼翼的靠近牠,小手轻轻的搁在牠的背上。「我替你刷背。」黑将回头,嘶叫一声,身体扭动了一下,同样不断的朝她喷气。
「你的脾气很坏耶!」她也瞪牠一眼,可是赫琐jiāo代的事qíng,她不敢不做,就怕违背他的意思,更会有接踵而来的杂事。
虽然她不断的发牢骚,但还是努力克服恐惧,移动到牠的身边,踮起脚尖,为牠刷洗身体。
黑将原本bào烈不安,不过随着她小手的力道,以及她不断的安抚,喷气声渐渐小了 一点。
眼看黑将的敌意少了些,她才变得大胆,动作渐渐的大了起来,由马背刷到牠的颈间。
当她的一双大眼与牠的马眼一对上时,又忍不住嘀咕,「你的脾气跟你的主子一模一样,喜欢人家顺着你的毛摸,是不是?瞧你舒服的样子……其实你 也不难伺候嘛!如果二少爷能像你一样好搞就好了,摸摸头、梳梳毛就不刁难人,这该有多好?」一人一马的相处,看上去倒是挺和平的,而她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身影,一双黑眸正紧盯着她的动作。
她倒是自得其乐的。赫琅走到马厩里,为的就是想要看看这丫头哭着跑来向他求饶。
没想到他一来,竟然看到一向xingqíngbào烈的黑将乖乖的让她梳毛,不像平日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也许是见到黑将没有反抗,她的胆子也愈来愈大,一时兴奋,竟忘了马夫 的jiāo代,愈梳愈往牠的屁股后方而去。
赫琅一见,眉头微微一挑。
他养了黑将这么多年,除了他与马夫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摸牠的屁股, 这小妮子不知是胆子大了,还是怎么地,竟忘了jiāo代,找死的想往黑将的屁股 摸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连忙上前,自她的背后抓住小手,将她狠狠的往怀里一带。
「啊!」孙绵绵吃了一惊,手上的刷子掉落地上,回头一看,竟是气呼呼 的二少爷。「二…… 二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当然更不会坦承他其实是担心她,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
这丫头的个xing粗枝大叶,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怕是黑将后脚一踢,就会将她的五脏六腑踢得移位了。
「刚才马夫没jiāo代你,不准你站在黑将的后方,也不准你摸黑将的屁股吗?」他冷声的问着,长臂将她紧紧的箝在怀里。
「有……有啊!」她因为他生气的模样而有些震慑住,小声的回答,「只是……奴……奴婢忘了……」「忘了?」他不悦的瞪着她,「难道非要让黑将踢飞,你才会记得痛吗?」她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怯怯的望了眼他的俊颜后,才又开口,「二少爷,您是在担心奴婢吗?」是她想太多吗?怎么觉得他眼底出现一丝担心呢?
他立刻用力推开她,冷声回答,「你可真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一条小贱命值多少钱?本少爷只是怕黑将踢伤了脚,花重金也治不好,到时可不是你一条小命赔偿得了。」她微微皱起鼻子,小声的回应,「我的小命也很值钱啊!」然后瞧见他的眉宇之间稍微松了开来。
「哼。」他打算拂袖而去。
「是说……二少爷,您来这儿做什么呢?」 她侧着小脸,好奇的问。
他停下脚步,白了她一眼。「这府里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噢!」她委屈的应了 一声。
难道真的是她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挠挠脸,陷入沉思。
可是刚刚若不是他及时出现,也许她真的会被黑将飞踢出去也说不定…… 这么说来,其实赫琅也不如外传那般无qíng吧?!
「还不快点将黑将的毛梳一梳?难不成要我亲自动手?」他不悦的撇唇催促。
「是。」唉,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她岂敢说不?只好摸摸鼻子,继续帮黑将刷洗身体。
不过原本对於怨叹赫琅的感觉,似乎由坏慢慢的转为中立……好不容易到了晌午,孙绵绵用完午膳,原本想要偷个小懒,喘一口气,没想到被莫管事逮个正着,叨念了一下后,便要她送茶水和点心至书房。
「送什么茶水和点心?」她不满的小声嘀咕,想起这几天一来报到便被他 整得不成人样,现下他还有空喝茶吃点心?「我诅咒你吃多拉多肚子痛。」明明就是二姐与他的烂帐,为什么要向她下手,报这种老鼠冤啊?她真的无辜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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