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gān什么?”她板起脸,声音冷冽。
林心恬愣了一下,随即挤出笑容,“孆孆,我是你妈妈,你受了伤,我来关心你。”
“关心我?”夏孆冷笑一声,尖锐的问:“我有没有听错?”
面对女儿冷漠的神qíng和挖苦的话语,林心恬抓紧名牌包包,好脾气的开口,“我一听到你受伤,在家里担心不得了,一直想来看你……”
“担心我?拖了快两个礼拜才来看我?”她冷嗤一声,“当初我失血过多,怎么不见你来见我最后一面?”
“孆孆,你也知道妈妈有苦衷,毕竟我不是夏家的人……你二妈究竟是怎么照顾你的?听说是汪和夫所为,是吗?我早就说过了,你二妈没安好心眼,当初要你与汪和夫订婚,我就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她就是想要害死你……”
“你够了没有?”夏孆没好脸色的瞪着林心恬,“如果你是要来放马后pào,或是说风凉话,我没有时间听你挑拨离间。”
“孆孆啊……”林心恬皱起眉头,“就算我和你父亲离婚,好歹我也是你的母亲,你不必这样跟我说话吧?我也是关系你……”
关心她?夏孆冷笑,心里尽是对母亲的埋怨。
当初父亲忙于公司的事务,母亲因为寂寞难耐,夜夜沉迷于声色场所,最后心玩野了,gān脆抛下她与大哥,与一名男人私奔。
父亲给了母亲太多次机会,直到最后母亲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要与他离婚,甚至还要了一大笔赡养费,连两个孩子都没看一眼,拿着支票,又勾着男人的手臂离开夏宅。
那一年,她才四岁,但是她的双眼看得比谁都还要清楚、还要透彻,将母亲的背弃记在心底。
直到大哥进入父亲的公司,母亲才又出现在她与大哥的面前,不是要对他们忏悔,而是有意无意的采问他们一个月赚多少钱。
大哥的xing子比她还要冷酷无qíng,面对曾经抛弃他们的母亲,他采取的方式就是派人将她轰出去,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
她原本也是如此,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只是林心恬这个母亲非常失职,有一阵子她与男人分手,走投无路,竟然要求她金援。
她给了钱之后,母亲又消失无踪,缺钱才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些年,这种qíng况一直反覆,直到母亲最近嫁个一个bào发户,才没有天天跟她哭穷,哭命太贱。
可是她知道,当母亲出现时,都是有目的的,并不是真的关心她。
“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都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夏孆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很伤人,她也不想,只是好累,她受够了母亲不断地利用亲qíng,常让她陷入对父亲的内疚中。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林心恬的声音忍不住提高八度,“难道夏宅里有人比我与你更亲?孆孆啊,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不能谅解的事qíng,但我都是为你好。别说我挑拨你和你二妈的感qíng,毕竟她不是你亲生的母亲,听说最近她的儿子夏杰也到公司实习,其心可议啊!就是想要和你大哥一教高下,你可要留心一点,多帮着你大哥,别让那狐狸jīng与她儿子连成一气,夺走夏家所有的财产……”林心恬滔滔不绝的说。
夏孆一脸不耐烦,很不想要听到母亲这般抱怨。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与汪和夫解除婚约是对的,那狐狸jīng介绍的对象肯定都有问题,妈介绍一个对象给你,这男人在商界赫赫有名……你瞧瞧。”林心恬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终于,夏孆被母亲的态度惹毛了。
母亲不曾关心她,只会在她的身上索取她想要的一切,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伸手接过照片,当着母亲的面,撕个粉碎,再将纸片撒向她。
“我不需要你介绍任何人给我认识!”她一肚子火,抓起身后的枕头,就往母亲的身上砸。“你走!你走……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林心恬跳起来,远离抓狂的女儿,也被惹毛了,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生你有何用?真是养老鼠咬布袋!也不想想我可是生你的母亲,你现在是准备跟那狐狸jīng连成一气,是吗?夏孆,我可是为了你的后半辈子着想,你以为你真的是夏家的大小姐?现在你不为自己的未来铺后路,难不成想等夏老头知道真相,你才要落得两头空吗?不如趁着你还年轻貌美,人人当你是夏家大小姐时,选一个有前途的男人嫁了,对你……”
“滚!”夏孆气得满脸通红,拿起一旁的水壶,砸向母亲,“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死丫头,真是不识好歹!”林心恬边骂边逃到门口,“早知道你会这么对待我,当初你一生下来,就应该掐死你。”
“滚!”夏孆竭斯底里的尖叫。
病房外头的护士听到了,赶紧走过来。
林心恬哇了一声,提着包包,甩头就走。
原本一直站在病房外头的李雨涵若无其事的走开,扬起冷笑,看来她今天的收获倒是不少嘛!
第七章
人人都有秘密,夏孆也不例外。
她是母亲林心恬趁着父亲工作繁忙时,与别的男人搞外遇,怀孕生下来的孩子。
这个秘密原本只有林心恬知道,但是她上学之后,因为一次意外,才发现她的血型与父母不合。
父亲和母亲的血型,不可能会生下她这样血型的女儿。
她又回去查了大哥的血型,才发现只有她的血型与夏家人不同,终于明白她并非父亲的亲生女儿。
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她想,父亲并不知道这件事。
至于她的生父……讽刺的是,她的母亲也不知道。
她只是一夜qíng而留下来的证据。
对母亲、对她而言,她本身就是个污点。
她一出生,身上就背着人xing的丑陋。
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她代替母亲,对父亲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就算她曾经怨恨父亲的外遇、母亲的离家出走,可是当她了解事实的真相,才发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溃。
外遇的人不是父亲,而是她的亲生母亲。
在她出生前,母亲就多次背叛父亲,她的存在就是证据。
等她年纪渐长,才明白自己没有立场苛责父亲与二妈,因为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夏家的血液。
她凭什么呢?
因此她开始学着当一名乖女儿,在父亲的面前,她不再是任xing妄为的女儿,变得懂事、顺从,只要是父亲的要求,她从来都不会拒绝。
她以为只要这样,永远都会是夏家的千金,弥补母亲对父亲的亏欠。
于是当她的伤口不再疼痛不堪时,便吵着要出院,想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不希望父亲担心她。
她向来坚qiáng独立习惯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许久,没想过要与任何人分享。
因为……她无法向任何人开口,说出自己荒谬与难堪的身世,她为母亲感到羞耻。
在一个礼拜后,她吵着要出院,旁人尊重她的意见,不过出院那天,父亲与兄长对她保护周到,还调派保全,二十四小时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就算她暂时搬回夏宅,闻绍定也是天天不缺席,总是贴身照顾她,丝毫不受外头流言的攻击。
外头的风风雨雨,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反正她夏孆向来冷血无qíng,不追究汪和夫的后续问题已是她最大的慈悲,还要她去慰问汪家父母?
啧,她不是圣人,更不是那种假仁假义的人。
与汪和夫订婚这么多年,她和汪家父母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在汪家人的眼里,她就像一堆会走路的股份,利益jiāo换的婚约,哪有感qíng可言?
所以对汪和夫,她几乎是不闻不问,全都jiāo由父兄去处理。
加上最近母亲时常打电话跟她哭诉,她的耐xing快要用光了。
最后,她决定与母亲约在咖啡厅见面,搞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按捺住烦躁,夏孆冷冷的望着坐在对面的母亲。
“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我说过了,我不会再给你钱。”她开门见山,语气冷冽。
林心恬脸色微变,然后泪水滑落脸颊,“孆孆,上次是我不对,你别和我计较。这一次我是真的有事求你,你就帮帮我……以后你若是没开口,我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好不好?”
夏孆觉得心冷。
明明是生她的母亲,见了面,不是问她的伤势有没有好一些,或是关心近日的流言有没有影响她的心qíng……没有,统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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