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不讨人喜欢耶!”琥儿左手一挥,又要挥向他的脸。
只可惜他迅速将筷子上的jī腿一放;立即夹住她的拳头,像是根本不费任何一丝chuī灰之力。
“小琥儿,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我看你瘦了不少。”他依然一脸笑意,挑战她的怒气极限。
“气都被你气饱了!”每晚入睡前,她最期待的事就是希望自己明早醒来时就已恢复自由,而且他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想得太美,她每天早晨一睁开眼看到的还是他―西门朔。
“来,别气,我喂你吃饭,脾气别这么大。”他将她的拳头放下,捧起她的碗筷,像伺候公主般要喂她吃饭。
琥儿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碗筷。“不需要你假好心,我还怕你在我的饭里下砒霜。”
她哼了声,一边瞪着他,一边扒着饭。
他看着她闹脾气的模样,觉得愈看愈有趣,笑着拿起筷子夹了许多菜放入她的碗里。
哼!就算他略施小惠,她还是不会原谅他的贱胚个xing。
前几天竟然吻了她!害她那晚漱了不下上百次的口,才觉得他的舌在她嘴里的感觉消去了些。
“吃饱再吼,会比较有元气。”西门朔见招拆招。
与她相处起来不必费太多脑筋,虽然他得时常提防她会拿出匕首在他背后捅一刀就是了。他知道她很讨厌他,但她愈是这样,他愈觉得她可爱,因为没有一个女人的反应像她如此有趣,让他莫名的想招惹她、逗逗她。
琥儿口中塞满了白饭,想要叫也没有办法叫,只能再瞪他一眼,然后专心用膳。
好吧!吃饭皇帝大。
她这几天真的气得都吃不下东西,难得终于慢慢适应他的存在,这会儿一定要多吃个两碗,补一下前几天气得瘦了许多的身子!
晚膳过后,琥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她东看西看,想要站起来,发现自己的左手铐着西门朔,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西门朔早就习惯她的怒目相向,不过这会儿的她显得有些焦虑不安,好像想要做一件事,却又踌躇不已。
“小琥儿,你怎么像只猴子一样,没事动来动去?”他正坐在窗台上,听着其它院落里传来的丝竹声。
他很有雅兴的迎风赏月,喝着续香楼里的名酒,显得优闲而惬意。
“你……”琥儿面有难色,目光又游移至别处。
他察觉出她很不对劲,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这里没有别人,说嘛!”他拿起酒杯,仰头喝下。“我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还有什么让你难以启齿呢?”
她只差没有咬牙切齿,直咬着唇瓣,最后低声道:“像你这种人,竟然还能活那幺久。”
“小琥儿,你觉得我是坏人,所以我就是祸害遗千年啊!”
西门朔随口捻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见她还不主动将话说明,于是望着她全身不对劲的模样好一会儿,最后恍然大悟。“我明白,姑娘家最爱gān净了。”他笑了一声,跃下窗台。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便拉着她往澡堂走去。
琥儿有些错愕,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想要沐浴呢?
是因为她身上传出异味吗?她忍不住嗅嗅自己的衣裳,她明明天天换衣服,味道应该没有那幺重才是呀?
啊―不管啦!她忍了好几天没洗澡,gān脆豁出去吧!
如果他敢偷看,她就真的戳瞎他的双眼!
来到澡堂后,琥儿要丫鬟准备一桶热水,并替她拿来一块黑布。
之后,她亲手替西门朔的双眼蒙上黑布。
忙了一会儿,澡堂里已经有一桶冒着烟的热水,上头还撒满了充满香气的花瓣。
“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偷看,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琥儿边恐吓道,边背着他褪去身上的衣裳。这时丫鬟拿来一张椅子,放在浴桶旁边,让西门朔坐着等待。他背对着她,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之后琥儿吁了一口气,应该是已经放松的泡在浴桶里了。他以耳朵猜测着她的动作。
“我告诉你,虽然你看不到,我也不准你那肮脏的脑袋想着有关我的事!”琥儿瞥见他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出声骂道。
“喔?”他的嘴咧得更大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脑子里是否正浮现你入浴的样子呢?”
她咬着唇,忍不住泼他水。“什么啊,我为了你忍了很多天没洗澡了!你倒好,天天沐浴!”
“但我沐浴时,又没有教你蒙着眼,我可是很大方想要与你分享我的胴体耶。”他的嘴比她的还要厉害,总是能够立即回嘴。“我都不知道被你看光几回了。”
“呸!我还怕我的双眼看到脏东西瞎掉!”
“是喔?我还怕你没看过呢。”他毫无羞耻,直截了当地道。
“你……”真是个贱胚!
她讲一句,他就回一句,令她气得整张小脸涨红,更有些头晕目眩。
“臭王八,好好的心qíng都被你破坏了。”琥儿哗啦一声从水中起身,大声喊着丫鬟前来帮她穿衣。“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睁不开双眼!”
“那可不一定,为了看见你,我也会拚命努力的重见光明。”西门朔不怕死的就是爱和她斗嘴。
丫鬟还没有来,琥儿便急着探手想拿来衬衣穿上,无奈她的右手与他的左手铐着,她必须伸长左手才有办法构着摆在屏风上的衬衣。
只是这么一动,西门朔以为她又要偷袭他,于是左手稍一拉扯,她整个人便不稳的往后倒去。
“啊―”这突然的状况让琥儿措手不及,而且她忙着遮掩身子,双手根本来不及撑住任何东西。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身手矫健的西门朔快一步拉去眼上的黑布,转过身去,正好接住她倒下的赤luǒ胴体。
“啊啊啊―”这下她叫得更大声了,惨叫的原因是她落入他的怀里,竟然直视着他的黑眸。
他的双眼竟然与她的对上,没有蒙着黑布。
没有黑布没有黑布没有黑布没有黑布……这四个字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像是散不去的黑影。
而她尖叫时,刚好丫鬟踏进澡堂,见到这幕令人脸红的画面。
“啊―”下一刻,连丫鬟也跟着尖叫起来。
今晚,续香楼又显得热闹非凡。
第四章
她没脸见大家了!琥儿自赤luǒ的身子被西门朔看光之后,便羞得再也无法抬起头来。这不像她。
对,一点都不像。
平时的她是个意气风发的姑娘,可以大刺刺的与男倌们称兄道弟,也总在有男客来续香楼闹事时第一个带头与人开打,就算不小心受了伤,她也很潇洒的说没关系。
可是,她之前所有的意气风发,全毁在这一晚了。
大家都知道她赤luǒ的被西门朔抱在怀里,两人动作很暧昧,他又全身湿淋淋……这样的画面,给了众人无限的想象。她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之后,羞涩的披上外衣,便直奔房间。
最气人的是―
去他的!她想要离他远远的躲起来大哭都没有办法。
“别这样,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到重点。”西门朔也很无奈,看着那个鼓得像座小山的被窝道。
她躲在里头很久了,而他也在旁边坐了很久,很困了耶。
“你滚啦!”本姑娘现在很不慡,这个肇事者还敢跟她啰唆!
有没有搞错啊?是她吃亏,又不是他,他还敢说没有看到“重点”?这是什么风凉话!
她愈想愈气,从枕头下偷偷摸出一把匕首。
“小琥儿,睡一觉,当作今天是一场恶梦,保证隔天起来就忘光了。”西门朔自以为是的说着安慰的话,还不忘拍拍鼓起的被子小山。蓦地,琥儿掀开被子,脸上写满怒意,左手紧握住匕首,袭向他的速度比平常更快。
她趁着他此刻毫无防备,将匕首狠狠地抵在他的脖子前。
“我要杀了你!”她像一头反击的小母老虎,只差没有对他龇牙咧嘴。
西门朔只是愣了一下,身子保持不动,慢慢的缩回大掌。“小琥儿,刀剑无眼,你要是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闭嘴!”她生气的低吼一声。“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仗着你是小姐的未婚夫,你就可以这肆无忌惮的嚣张?你有没有弄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决定噤声,看得出她现在是因为恼羞成怒而激动。
也是,一个姑娘家,因为沐浴时不小心跌倒而尖叫,竟引来那幺多人围观。这不打紧,她还赤luǒ的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再说,他是花琉璃的未婚夫,这样的身分是十分敏感的。不过,他还是得在心里偷偷说一句,琥儿的肌肤真是滑腻细嫩啊……“不准你再回想刚刚的事!”见他不说话,她又羞又怒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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