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这男人很危险,但上了瘾的人根本没有自制力,嘴上嘀咕着不再犯,可是她的身体一向很诚实。
隔天,她又去了凤府。
隔天的隔天,她也去了。
更别说隔天的隔天的隔天……连十根手指都快要不够数,她听话得像是他豢养的宠物,时间一到,就乖乖的出现在凤府大门口。
恋喜总是低着头来到凤府,同样被领进大门,同样的穿过那她已算是十分眼熟的庭园、回廊。
同样的地方,要见的人也是同一个,可是,每一回见到他,她的心总是悸动不止,难以平复。
恋喜一直要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每次来到凤旭日的面前,她就会破功。
她的心就像是怎么也管不住,甚至只是即将见到他的面,就开始一卜通、卜通的狂跳,她压抑不住,只能任由它不断加快。
此刻,凤府的仆佣将她领至后院的湖畔,指着前方湖中的八角石亭,要她自个儿往那儿走去。
她的双脚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脑袋瓜子怎么阻止也没有用,明知前有虎……不,是邪恶的男人,却还是自愿落入人家布下的陷阱。
凤旭日根本是挖好了坑,但她就是笨,呆呆跳下去,所以今日她又来到他的面前。
眼前的凤旭日依然衣衫不整,那肌理分明的胸肌仍旧大剌剌的映入她的眼里,就像今天的阳光,炫目得令她忍不住眯起眸子,却又舍不得离开如此美好的景象。
今日的他,放下了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配上他那张倾城的容颜,在日光下显得充满光彩。
“恋喜。”他侧身坐在栏边的椅上,回头朝她一笑。
她常想,这就是所谓的“一笑倾城”吧,若不是她的心脏够qiáng,之前恐怕早就因为太过兴奋而bào毙。虽然最近已比较不会被他的笑容影响了,但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多跳一拍。
哎呀呀,这男人可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她的心脏要再坚qiáng一些,不可以因为他表面上的淡笑就被迷得团团转才成。
“来。”凤旭日见她盯着他猛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于是伸出手向她勾勾指头。
见状,恋喜便乖得像是他养的狗儿,只差没有摇着尾巴扑向他。
她是很想扑倒他啦!谁教这男人的长相完全击中她的死xué,若不是他太邪恶,她早就想伸出魔掌……喔,不,是表达自己的好感。
“gān嘛?”自从那回被他吻过之后,她对他就带着些防备,因为他的吻实在太教人刻骨铭心。
然而这几天他又恢复一副君子坦dàngdàng的模样,总是带着温和的笑与她东拉西扯,就是不提两人曾经暧昧的时刻。
“晒晒太阳呀。”他笑得无害,见她走过来,便一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往怀中。
反应不及的她就像纸鸢般扑往他的怀里,他身上那抹淡香立即笼罩着她。
恋喜以为只有他们续香楼的男倌身上才会有香气,可是凤旭日身上的与男倌们不同,那是种阳刚的味道,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气息。
她扭动身子想离开他的怀抱,但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而顿了顿,忘记了挣扎。
每回见到他,她就觉得自己中了他的毒,直至将她所有的知觉吞没。
像这样被他静静的抱着,她竟然觉得也是一种享受!喔,她真的是天生的色女!
只恨这男人她没有办法出手染指,反倒是两人角色互换,她成了他随时可逗弄的小宠物。
静谧的下午,和煦的暖风拂过湖面,她甚至能够听见湖中的鱼儿游动的声响。
但这份宁静维持没有多久,湖畔响起一阵脚步声,往八角亭传来。
那步伐并不急促,反倒显得有些从容。
恋喜抬眸yù回头看时,凤旭日摆在她身上的大掌忽然扣住她的腰,硬是不让她转身。
这时,她背后响起一道男声。
“原来大哥在这儿。”
“二弟有事?”凤旭日勾起唇,声音不冷不热。
凤旭云是凤旭日同父异母的弟弟,他那比起兄长略微逊色的俊脸也扬起一笑,走进八角亨里。“难得见大哥在家中待了好一段时日,所以来与大哥聊聊。”
“我向来不知道咱们还有话可以聊。”凤旭日虽然是笑着这么说,但是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温度,比对陌生人还不如。
凤旭云一愣,一时之间没有接话。
气氛挺怪的。待在凤旭日怀里的恋喜轻易察觉出异状,就算她没有看见凤旭日的表qíng,也相信他现在肯定冷如冰山。
“我还将大哥视为兄长。”凤旭云显得不以为意,勾勾手,示意身后的仆佣将手上的漆盒往凤旭日面前送。“大哥为了咱们凤府在外奔波,身为弟弟,偶尔也该为大哥的身子顾虑,所以特地留下这长白山的千年老参,让大哥补补元气。”
凤旭日笑了笑,接过漆盒。“为兄就谢过你的好意。”
凤旭云笑得不露痕迹,又接着道:“大哥不打开来瞧瞧吗?可先嗅嗅参气,必定通体舒畅。”
凤旭日挑挑眉,将恋喜一搂,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大手紧箍着她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的动作非常亲密。
“二弟,为兄正在忙。”他像是打太极般婉拒。“你总得要为兄先“消耗”一些体力,才有理由补身。”说着,他指指怀里的恋喜。
凤旭云转了转眼珠子,再傻的人也知道他是暗指何事,因此只好道:“那么我就不打扰大哥的兴致了。”
转身之前,他的黑眸深深的打量了恋喜一眼,才领着仆佣离去。
凤旭云走远后,凤旭日的大掌才离开恋喜的腰,让她够恢复自由,离开他的双腿。
“你……”这下可好,她和他的关系,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是多么的“不正常”。
凤旭日倒是不在意恋喜瞠目瞪眼的气愤模样,只是面带淡笑盯着她瞧。
可是他的笑却显得冰冷,让她浑身冒起一阵寒颤。
两人之间像是流窜着冷然的气息,虽然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但他周围却似乎结了霜,让她不敢将到口的抱怨说出来。
但为了打破这样诡异的沉静,恋喜只好找了个话题,小手指着他身旁的漆盒。“那千年老参,你不打开来看看吗?”
她yù上前替他打开盒盖,但手背却被他用力一拍,漆盒则很快的落入他的手中。
“gān嘛啦,看一下也不行?”这么小气,连碰都不给碰?
“在我对你还有兴趣前,是不会让阎王收留你的。”
“什么?”他这是咒她死吗?
“恋喜,记住这句话,以后若不是我亲手jiāo给你的东西,千万不要收啊。”凤旭日说着的同时,长臂伸出栏杆外,大掌随即一松。
漆盒打了开来,里头的老参就这么掉落,扑通一声与盒子一同沉入水里。
恋喜皱眉,连忙来到栏杆边,只见湖里的鱼儿以为是主人喂食,连忙挤成一团争食着那根老参。
“你……”她才刚说出一个字,下一刻便倒抽一口气。
湖面浮现一波波的银光,那是阳光照在鱼鳞上反映出的光芒。
那些鱼儿,一只只的翻肚朝上,仰躺在湖面上。
人参有毒!
***
这天,凤旭日很早就让恋喜回去。
当她离开时,他依然坐在八角亭里晒着太阳,笑望着她离去。
恋喜离开前问了好几次人参为什么有毒,他依然只是沉默的笑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因此,她的心里像卡了一根刺,即使她想拔除也没有办法。
好奇如猫的她,将疑问放在心上,之后只要每天前来凤府,她便带着一点银子在身上,企图收买为她开门、领路的仆佣。
幸运的是仆佣小三只差没将凤家的族谱倒背如流,才没几天,她所问的,他都回答得很详细。
凤旭日的父亲这辈子娶了一妻一妾,偏房的小妾出身卑微,是外头流làng的歌jì,被凤老爷娶进门后,隔年生下儿子,就是凤旭日。
但歌jì出身的她一养好身子便抛夫弃子与qíng郎私奔,至今下落不明。
凤旭日由凤夫人扶养,隔了三年,夫人也怀了身孕,之后陆续生下二少爷与三少爷。
而凤旭日从小聪明伶俐,虽然娘亲出身低微,但由于是家里的长孙,因此甚得凤老太爷欢心。
前几年,凤旭日的父亲去世,家业有三分之二都落在凤旭日的肩上。
虽然凤旭日长年在外经商,但凤府里每个人都知道,不是他不爱待在家里,而是他向来与二少爷凤旭云水火不容,所以gān脆退一步,往外拓展家业。
恋喜探问到这些事后,心里对于凤旭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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