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推倒那些愿意被你推倒的女人!”她被他这副死不认错的态度惹毛了,激起她心底的那抹不认输。
她这个人就是信奉有理走遍天下,这男人无理又自大,连道歉都不好好道歉,只会找一些旁门左道的理由。
这只让她相信一件事--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花心又爱辩!
见她板起怒容,他嘴角抽了抽,一直想着让她消气的办法,没想到一向说话直率的他,又将她惹毛了。
可他太了解她的固执,若这一次危机没有解除,那便会在她的心底纠缠成一个死结,时间拖得愈久,对他也愈是不利。
当他还想开门时,却被用力一推,将他推离自己的身前。“趁我现在还陷得不深,就当作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他听了脸一绿,一双大眸瞬间瞪大。“就只是因为一场赌约而追你,你就全盘否认我喜欢你的事qíng?”
“你拿感qíng当赌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我的感qíng只是赌约的附属品?”她冷冷回答着他。“如你所言,我并不是你爱吃的菜,若不是为了重机,你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会看,表示我在你的心里也只不过是保住你重机的一个结果,这段感qíng你建立的喜欢,都只是一项藉口。”
杠!人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却是相反,他这个兵遇上秀才,却辩不过她一张当老师的嘴,好说歹说她就是能堵住他的嘴。
望着他无言的表qíng,她也静下心想了想。
也许错不只是他一个人,因为是她先给他一个机会,自行敞开心房让他走进来。
她,也被爱qíng冲昏了头。
她的做法虽然把爱qíng解剖得太血淋淋,但何尝不是一种快刀斩乱麻呢?丹婧在心底这般告诉自己,压下澎湃又紊乱不已的qíng绪。
“现在结束还不算晚。”她像是自嘲地笑了笑。“就当你为我上了一课--”
而现在她也想知道,当爱qíng的激qíng过后,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也爱上了他。
但结局……一见钟qíng似乎只是传说中的神话。
这爱qíng来得太速食,也许真的不适合她。
“我不答应和你分手,我再一次重申--我和风杰利的赌约,确实是促使我追你的动机,但是追你的过程之中,所有的事qíng都失控了,包括我重新认识了你,还有一点一滴的……爱上你。”
她悄悄地抿紧双唇,最后掩眸闪避他的目光,无声地离开他的面前,不给他任何的回应。
对她而言,爱qíng若是可以三言两语,那么这世上的真爱就不会这么难以寻寻觅觅了。
爱qíng,不单单是用嘴巴解决,还得身体力行。
丧者头七最难熬。
对柏海人而言,这七天就像在地狱之中煎熬着。
尽管他天天厚着脸皮跑去她的公寓求和,但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请吃闭门羹,他就真的只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他这个人最不怕和别人吵架,可他的死xué是冷战。
一冷战,他全身沸腾的血液就像被冻住般,尤其一见到她一双冷肃的目光,他就像垂着耳朵、尾巴的丧家之犬,完完全全连哼一声都不敢哼。
拜托,他哪敢哼啊?
但他想蹭到她面前讨拍拍,却又被她驱逐出有她的范围,就算下班想要去蹭饭,装可怜地跑到公寓楼下按门铃,苦着脸庞对她说:“哈尼,自从官珘缇知道我对不起你,她就不准厨子煮饭给我吃,还一一跟镇上的人jiāo代不准施舍饭菜、或卖东西给我吃,我好可怜,我快饿死了,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他以为这招苦ròu计应该很有用,但当时丹婧只是看了看他,门一关回到屋内,好一会儿提了一袋生食以及一盒刚煮好的饭盒到他的面前。
“你自己处理。”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休想她再为他心软,踏进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城堡。
于是,铁门又一关,他又被排挤在外头。
哇靠!他真的比流làng猫犬还不如。
好歹她看见流làng猫犬还会停下来喂食,然后展以笑颜摸摸它们的头,但对他却是一张冰块脸。
他很想到处跟别人哭哭,可他现在就像过街老鼠般的人人喊打,除了与他曾经“láng狈为jian”的风杰利稍稍同qíng他之外,每个人都心生唾弃,怪他怎么可以欺负新来又优秀的国家栋梁丹老师?
镇上的好老师很难找,如果真把她气跑的话,不用镇上的大叔、大婶爆走,官珘缇第一个会扒了他的皮。
大家都在看他活该的下场,可谁知道他心里的纠结以及煎熬呢?人称“把妹机”的柏海人,头上似乎每天都有一片乌云罩顶,让他看起来沮丧又yīn暗。
柏海人是想哭,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哭就哭?就算有委屈还是要将眼泪吞下肚去。
他是硬汉耶!
硬汉怎么可以用娘儿们的方法解决呢?
再说哭也不能解决事qíng……其实就算他真的用男儿huáng金膝朝丹婧下跪,以她死脑筋的脑袋,大概也只会得到她的冷哼,还会免费奉送他两记白眼吧?
软的不行,那他只好使出绝招--
来硬的啦!
至于闯祸的风杰利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他与丹婧是同事,别说见到她十分的尴尬,更有几分的难为qíng,甚至每天还被柏海人当沙包出气,天天都带着jīng采的瘀青出现在她的面前。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打死!风杰利觉得自己撑不过七天,因为才第三天,他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了,而且双耳天天传来柏海人的怒吼--“赌?林杯跟你对赌就已经很糟糕了,你还给老子场外cha赌?luǒ了多少钱?你最好保佑那些钱可以帮自己买副棺材……”
他超悲哀的!那些luǒ来的钱连买棺盖都不够,全都拿去找诊所的那个小白脸当医药费了。
风杰利在第三天终于受不了,决定由他设法当和事佬,带着一张猪头脸来到丹婧面前。
“丹老师,不好了!”他急急忙忙冲进教职室,脸上有着恐慌。“出事了!”
丹婧忙着即将开学的事,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风老师,什么事呢?”
他见她表qíng十分的淡定,先是一怔,然后继续夸张地说道:“阿海出事了。”
“哦?”她又低下头忙着,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表qíng。
“真的,这次没骗你。”他搔搔自己的脸。“刚刚镇长打电话来,说阿海现在人在后山山崖上,说今天就要解决和你的感qíng……”
说她没反应是骗人的,她手上的原子笔瞬间滑落指尖,吃惊地望着风杰利。
学校后山的山岸下是海礁岩石,平时那里是禁地,也鲜少有人会去那里,那冲动的柏海人到底想要演哪出呢?
“他到底想怎样?”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自位置站起。
“不……不知道啊!你也知道阿海那个人就是血气方刚外加冲动,脾气一来时无人可挡的!”风杰利总算见到她一张冰块小脸有了变化。“我一接到电话连忙来通知你,现在大家都赶往那里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丹婧已经冲出教职室,像一阵旋风似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风杰利见到这画面,心底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呜呜,他总算将功赎罪,不用再天天挨柏海人的铁拳当沙包出气了。
当丹婧爬上学校后山时,这时海风正呼啸而过,chuī动她的衣角,同时也牵引着她一颗不安的心。
平时的她,应该要表现得很淡定,不应该随着柏海人起舞,可是她想想他的xing格属于冲动型,只要他决定要做的事qíng,十头牛都拉不住他。
还有一点……这些天她刻意不去搭理他,甚至还有些刻意避开与他见面,就算在学校偶尔遇见,她总是趁他还没有开口时,就转身而走。
她无法否认自己一见到他,胸口就像被人狠狠一拧般难过,原来结束一段感qíng不像上一段那么简单,只要刻意回避就能淡忘心底的伤口。
她以为能像忘记前男友般忘记柏海人,以为能够说断就断,但就算她表面佯装坚qiáng,却还是无法忽略心底的难过。
原来,她是真的爱上柏海人了;原来,遇上柏海人之后,她才明白用下心的爱qíng,竟教人如此折磨。
但她还是学不会妥协,学不会该如何放下身段与坚持,只好顺其自然,随着时间一久,也许她又学会释怀了。
可是柏海人这男人总是在她挣扎的时候又闯进她的世界,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丹婧总算来到后山,这时见到一群人黑鸦鸦地围成一排,只听见他们一人一句。
“阿海,你不会真的那么想不开跳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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