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鹰枭的冷眸倏地眯起,眸中透出一丝寒光。明知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但这些话听在他的耳中就是极为刺耳。
“既然你有需要,那何须逃跑?”他也从chuáng上起身,大步想要靠近她。
叶枫琉不断往后退,迅速逃至门边。“只有你不行!”
“我不行?”他挑眉问。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瞪着他。“我不喜欢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男人。就算我有需要,我也有我的原则,有妇之夫、我、最、讨、厌!”话一丢下,她不顾自己是否衣衫整齐,便头也不回的奔出房门。
有妇之夫?!
他?
鹰枭被她这么一吼,有些微愣的站在原地。
所以,这就是她刻意闪躲他,与他保持距离的原因?
呵,鹰枭啊鹰枭,挖坑这么多年给别人跳,没想到今日这个坑却是把自己埋了进去。
笨。
她真的很笨。
为什么要将殷殷盼望的男人自眼前推开呢?
当第三者又如何?
这个社会上又不是只有她当小三,只要是女人,都有机会成为小三……此时,叶枫琉正趴在chuáng铺上,像一只小乌guī般划着手脚。
她十分明白们这些都不成理由,只是一堆借口,企图美化她脱轨的行径。
错的事qíng就是错的,不对的就是不对,尽管把乌鸦抓来涂上白色的漆,它的叫声还是嘎嘎嘎,永远不可能变得如huáng莺般悦耳。
是啊!只要是女人都有机会成为小三,只是,她为什么要让自己沦落为这样的女人呢?
去死啦!叶枫琉闷闷的捶打这枕头。
回想那天在游艇上的一切,最令她难堪的是,当鹰枭挑逗她时,她竟然真的一度沉沦在他的诱惑下。
“啊——”她把脸埋在枕头里,企图把那几幅画面吼出脑海。
但发生过的事qíng历历在目,就像是已经刻在她的脑子里,怎么挥也挥不去。
那天,她其实很享受他的爱抚。甚至在当下她什么都无法思考,满脑子只塞满了一些qíng色废料——她想要他,想要得几近崩溃。
叶枫琉闷哼一声。一想起他的爱抚,她的肌肤仿佛还在发烫,脸颊泛起了红晕,胸口暖得像是沁出蜜来,令她忍不住将双腿微微一夹。
天啊!她真的饥渴到这种地步吗?她竟然还想把被他迷惑的事美化……人xing啊!一旦堕落之后,是不是对所有的事qíng都开始有自圆其说的倾向?
叶枫琉摇摇头,再度用力捶着枕头,如同捶打着那个差一点就躲起来的良心。有些事昧着良心,终究还是会纸包不住火的。
她不断自我反省,自己不应身旁没有男朋友就这么花痴,连有妇之夫都想碰。
正懊恼着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将她从懊恼的泥淖中拉了出来,除了飞鱼季或是暑假之外,民宿周遭除了海cháo声,几乎很少听到团体的吵闹声。
加上这会儿民宿里除了鹰枭这个奥客之外,并无其他客人入住,外面怎么会这么吵呢?
她也没听说有团体旅客要来入住她的民宿啊!叶枫琉自chuáng上爬起,往露天阳台走去。
才一走出去,她就听见咔嚓的快门声传来,还有闪个不停的镁光灯。
“是叶枫琉,她出来了!快拍、快拍!”
这句话就像比赛时响起的枪声,人群一窝蜂的奔至阳台下方,拼命想要捕捉她的神qíng。
此刻叶枫琉的表qíng是愣然的,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想,就算是新闻媒体想要来访问她民宿经营之道,也不必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她望向远方,发现那儿竟然还有好几辆电视台的SNG车……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一定没好事!
“叶小姐,请问你介入鹰先生与鹰太太的婚姻有多久了?”一名女记者拼命的把手往上举,就怕麦克风没有收到她的声音。
介入?什么意思?
叶枫琉正茫然时,另一名记者又努力的往前钻。
“叶小姐,对于成为鹰家夫妻间的第三者,你有什么话想要对鹰太太说呢?”
第、第三者?她的眉头随着记者那犀利的问话愈拢愈紧。刚刚她才反省过自己这种侥幸之心,怎么这时候就成了大家审判的对象?
叶枫琉不打算在弄不清状况的时候回应他们任何问题,于是转身就想回到房里去。
“叶小姐,你看看!这是有人拍到你与鹰先生出海同游的画面,而且在游艇上你们亲密的相拥,难道这些你都不想承认吗?”一名女记者更猛的拿出今日的报纸,像炫耀似的朝她挥手。
叶枫琉一听,停住脚步回头,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一看之下,几乎让她屏住呼吸。
那时她落水后被救起,鹰枭抱着她走向船舱的画面。
是谁拍的?怎么会被成为报上的头条新闻?
叶枫琉脸色一青,抿着唇回到房内,关起玻璃门之后更上了锁,顺道刷一声把窗帘拉上,隔绝阳光,也隔绝外头所有人的目光。
她焦虑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虽然当时在船舱里她确是紧急的踩了刹车,但是心头还是有些罪恶感,因为那当下她去世也想沉沦堕落……只是后来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喜欢独自占有,所以她并没有跌入鹰枭那诱人的陷阱里。
这时,房门被人急促的敲着。
“是谁?”叶枫琉瞪向房门,语气里有这烦躁和不悦。
“是我,囝囝。”胡囝囝在外头轻喊。“琉姐,外头好多记者要找你,怎么办?王爸和小王正在阻止他们,可是记者们还是想要冲进来……琉姐,你要不要暂时离开?”
叶枫琉上前打开门,铁青这脸望着胡囝囝。“鹰枭呢?”
“少爷一早就离开民宿了。”胡囝囝一反常态,冷静异常的望着她。“琉姐,记者这么多,我想你还是先离开兰屿好了,要不看外面这种阵仗,没有个三天、五天,他们是不会走的。”
“我为什么要逃?”叶枫琉咬牙气愤的说。“我和鹰枭之间清清白白的……该死,臭男人什么时候不走,偏偏这个时候给我留下烂摊子!”她烦闷的咬着食指。
“琉姐……”胡囝囝小心翼翼地道。“再过几天就有一批团体客人要来入住了,如果到时记者还在的话,对客人很失礼……”
叶枫琉心想,就算她不逃,也会为民宿带来无谓的麻烦,再说来入住的大部分是熟客,来她这里无非是想放松,若遇上这群嗜血的记者的,她恐怕无法对房客们jiāo代。
“没错,我不能为客人带来困扰。”
接着,叶枫琉回头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然后将胡囝囝拉了进来。
“穿上。”说完,她又拿出墨镜与口罩往胡囝囝手里塞。“等会儿要小王备车,先载你出门,我再从后门溜出去,立刻离开兰屿。”
胡囝囝点头,乖乖的照她的话做。“琉姐,那离开兰屿后,你要上哪儿去啊?”
叶枫琉顿了一下。“你知道鹰枭在哪里吗?”
“台……台北……”胡囝囝嗫嚅着说。
“就去台北。”叶枫琉没有发现小女佣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
“我要亲自教那个混蛋出来开记者会,证明我和他之间的清白!”
闻言,胡囝囝的双肩微微瑟缩了下,一句话也不敢吭。
清白?琉姐和少爷早就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吧!
叶枫琉抵达台北已经是晚上。
舟车劳顿让她身心俱疲,从兰屿出发时的怒火,此时已被疲倦磨得差不多了。
由于她与鹰枭之间的“婚外qíng”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她也不敢太过引人注目,还好她在台北有位感qíng很好的老同学,当晚她就借住老同学谈知音的套房。
谈知音虽然已结婚,但还是很有义气的在用完晚餐之后抛弃她的亲亲老公,与同窗好友窝在以前独居的小套房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谈心。
叶枫琉与谈知音窝在沙发上,桌上摆满了零食,还有一打刚从超市搬回来气泡酒、“小枫,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嚼着鱿鱼丝的谈知音担心的望着好友。
“我想杀了鹰枭。”叶枫琉狠狠地灌了一口水蜜桃酒,然后不满的开始抱怨。“我已经过了好几年平静的日子,结果竟因为他的出现搞得一团乱……第三者?小三?我去他的圈圈叉叉,最好有这么鬼遮眼的事qíng发生!”
看着她发飙,谈知音有些讶异。
从认识至今,她从未见过叶枫琉如此qíng绪化的一面。老友是个恰查某没错,但是她很少失去理智的直接破口大骂,通常她都是冷静的面对问题,然后想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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