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只是别开眼睛,不看她晶灿的双眸。
陶灿灿不气馁,“这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巧合,但是不可能连我的喜好都被你碰巧蒙中,你说对不对?”
他脸色微红,紧抿唇瓣,因为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他无话可说。
她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旭邦,你认识我,对不对?”
敖旭邦假装忙碌,先把布丁从冰箱里拿出来,打开后,接着拿出来的不是汤匙,而是喝养乐多的小吸管,一起放在她的面前。“不认识。”他不敢直视她的美眸,“你这女人的话真的很多,你妈妈没告诉你吃饭时不准说话吗?”
“是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她更正他,扬起大大的笑容。“还说你不认识我,你连我不爱用汤匙吃布丁,爱用吸管吸的习惯都了如指掌。”
证据就摆在眼前,他想赖也赖不掉。
突然,他回过神来,没想到以往的奴xing让他当下破了功。
“谁说这是要给你吃的?”他瞪了她一眼,拿起吸管,cha进布丁里,然后含住吸管,用力的吸着软弹的布丁。
连吸了几口,马上见底,他不习惯的皱起眉头,又换一个角度吸,同样的动作令他非常不耐烦,gān脆不用吸管,一口吞下剩余的布丁。
他的动作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陶灿灿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管你怎么遮掩,连你这个动作,我都似曾相识。”跟以前一模一样,他学她用吸管吃布丁,最后却因为不耐烦,还是一口吞下布丁。他涨红了脸,一双大眼瞪着她。
马的!不管他做什么动作,只是在她面前重复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他这样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是在她的面前,他无法掩饰自己,举手投足全都是最真实的他。
“小姐。”他吞下甜腻的布丁,认真的说:“我与你素昧平生,而且我也不是你人生中那个重要的人,只是你大哥的属下,今天会来看你,只是基于道义,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再见。”
不行!他要与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怕自己qíng不自禁,又对她动了qíng感,但是实在不想拉她进入他的世界打滚,这太委屈她了。
她是公主,而他曾经是个流氓,还是一个差点毁了她人生的混帐。这样的他,根本没有资格驻留在她那纯洁而美好的世界里。望着他匆促离去的背影,陶灿灿脸上没有一丝哀伤或是懊恼,反倒是快乐的咬着汉堡。
“旭邦啊旭邦,如果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柔弱的娇娇女,那就是大错特错啰!”
她的眼底闪过耀眼的光芒,代表准备万全的坚定心qíng。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依赖大哥或爸爸的小女孩,在国外的这几年,度过无数寂寞和想念的日子,早就将柔弱的她磨得独立又坚qiáng。
而她想要的东西,会一一向他追讨。
是的,她心里所遗留的那一段遗憾,是他欠她的。
就算樱下再也不去看她的狠话,敖旭邦还是每天偷偷溜到医院,再偷偷问值班护士,她的病况到底如何,在暗地里关心她。他以为再见到她,可以抱持祝福的心qíng,视她如同路人,不会再把她放在心上……没想到太高估自己了。
他早就将她刻在心里、放在心里,时时刻刻都想再见她一面。
总以为不要打听她的消息,他就可以将她从心里摒除,但这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他只是在压抑,压抑着qíng感像火山般的爆发。
事实证明了,再一次见到她,他的心就像破了一个dòng,积压已久的qíng感慢慢的表露出来。
对!他就是没种,不敢大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深怕她总有一天会想起他过去为非作歹的行径,还有差点毁去她人生的那段黑暗。
忘了他,总比恨他好。他一直都是这么想。
只是身体的本能超乎他的想象,今天中午他又跷班,来到医院,想要偷偷看她过得好不好。不过才刚到门口,就看见陶灿灿提着大包小包,身旁没有任何人陪伴,好像要出院。
因为拿太多东西,她每走几步,就得弯腰捡东西,捡起来又掉,掉了又捡,一再重复这个动作。
敖旭邦终于看不下去了,长脚一跨,弯腰帮她捡东西,顺便将她肩上的袋子接过来。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爸妈呢?”他不满的问。
“旭邦!”她一见到他,露出愉悦的表qíng,“因为我不想让我爸妈担心,所以就一个人办了出院手续,而且我诊所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诊所?”他蹙起眉头,“你是医生?”他还记得她的梦想是当一名外科医生。
她轻笑一声,“你连我的职业都知道?”
“当然,还不是你以……”他顿住,差点又和她叙旧。“还不是你说诊所,我便猜你是个医生。”
“虽然我是个外科医生,不过是个shòu医。”她咯咯的笑着,“应该和我小时候的愿望相差不远吧!”
“反正医的都是生物,没什么差别。”敖旭邦将她手上的大包小包全部扛到自己身上。“好了,我送你过去吧!”
“嘻嘻……”她偷笑。
“你笑什么?”他不解的望着她。
“你说你不会再来看我,今天却出现在医院,不是摆明你很担心我吗?”
她与他并肩走在路上,刻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只是路过!”他用力qiáng调,“再说,你是我长官的妹妹,巴结你,肯定是有利无害。”
他一直找借口要与她划清界线,不过其实他与她一样,都很想再见到对方一面吧!她眨动大眼,依然笑咪咪的。“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她甜甜的笑说,抬起小脸,看着他的侧脸。
他因为她说的一字一句而心qíng激动,觉得此qíng此景像是回到过去的年代。
以前他以为自己会与她并肩一直走下去,然后有耐心的等待她长大,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她。
但是他想得太美好,因为自大而失去她,现在他就连最基本的奢想都不敢有了。
也许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嫁给他人,届时他……也会默默的祝福她。
只是一想到她穿上新娘礼服,嫁给别的男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竟然有一股毙了对方的冲动。
“啊!”陶灿灿惊叫一声,往前方跑去。他回过神来,看见她竟然不怕死的冲向大马路,想也不想,赶紧抛下手上的东西,迈步追上去,想要阻止她。
“灿灿!”
来不及了,她已经穿越马路,站在中央分隔岛上,抱起一只呜呜叫的小狗。
身为shòu医的她,职责就是照顾动物,丝毫不容许有动物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当她正准备回到他身边时,有一辆车子突然疾速而来。
敖旭邦立刻奔上前,想要护住她娇弱的身子。
车子的时速实在太快了,驾驶根本来不及踩煞车,车子像一头发狂的铁牛,直直的冲向他们……第四章
“× !你是赶着去投胎吗?”敖旭邦破口大骂,抱着一名娇小的女子,而她则抱着一只狗。虽然是他怀里这个女人不对,但是以时速九十的高速在普通道路上开车,不是喝醉就是有病。
虽然驾驶有紧急煞车,但是为了保护她,他的手肘和膝盖有些许擦伤。
肇事的驾驶并没有逃逸,还很负责的想要送他们到医院,却被敖旭邦拒绝,因为世界就是这么小,驾驶竟然是陶灿灿在国外读大学时的学长,也是国外某知名医院院长的儿子,这次是专程回台湾来找陶灿灿叙旧。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么大事可以化小,小事也可以化无。当他们一行人回到陶灿灿的动物诊所时,关承宪与她以英文jiāo谈,完全无视敖旭邦的存在。敖旭邦用清水冲洗过伤口后,坐在诊所的一角。
陶灿灿拿着医药箱,走向他。
“灿灿,这位警察是谁?你惹上麻烦了吗?”关承宪会说中文,却像是排挤敖旭邦,故意说英文。
“学长,在台湾请说中文。”陶灿灿与他以英文寒暄过后,便以中文纠正他,“他是我大哥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
她拉了张椅子,在敖旭邦的面前坐下,打开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噢!”关承宪长得高大挺拔,悄悄打量着敖旭邦,接着又看向陶灿灿,“灿灿,我在温哥华很想你,你都没想过再回去吗?”
“我是台湾人,没理由再回温哥华啊!”她轻声的说,动作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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