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个叫做“眷恋”的依赖。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赶出阁房外,用力的关起两扇门扉之后,她的背抵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小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可恶!她双手贴在脸颊上,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她暗自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与金坍坍打着如意算盘的!
这场亲,她肯定要搞得天翻地覆!
该来的还是会来。
披上凤冠霞帔的霍小chūn,头一次解开了长辫子,梳成了完整又华丽的发髻。
她腮帮子鼓得满满的,虽然眸内有一半羞怯,但眉间却又有着微微不满。
她当然不满了!
这几天,她不断的深呼吸,就怕自己带着一群兄弟,上金宝庄将季南奇砍成十八段!
不行、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说过,这辈子她只骗人,不适合动刀动枪,甚至动到她的拳头。以武力去臣服人,是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她要用骗的!骗得对方心甘qíng愿。所以,她忍!
当霍不非亲手为女儿盖上喜帕时,他一双老眼很感动,又很悲从中来的不由自主落下两行清泪。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就要这样白白送人了,说到底,做爹的心里还是万般不舍。
“呜呜……”他牵着女儿的受,很感xing的开口,“女儿啊,以后你有空就尝尝回来看看爹。”
霍小chūn在喜帕下翻翻双眼,第一次见到爹哭的这么厉害。
“好拉好拉!你就别哭了。”她的小手被父亲的大手握着,这才发现父亲结满粗茧的手背,也布上皱纹了。
“你可不要嫁了人,就忘记爹啊!”他就只有她这个女儿,未来见不到她着呢没办啊?
“哎呀!”她无奈的含一口气,“你不要难过啊!”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霍不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自你娘去世之后,你就是我一首拉拔长大了,现在让别的男人捡了便宜去,爹还是心有不甘。”
她怯了一声,“那你当初就应该要阻止那个姓季的上门提亲!”
“耶……”霍不非皱了眉,“不是你想要嫁人的吗?”
还在喜帕盖住了她的小脸,要不然脸上的红cháo又要被发现了,“反正、反正……我会回家拉!”
哼!她一定会给季南奇好看的!
“什么?”霍不非吃惊,“女儿,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她与父亲一同走在回廊上,两人似乎在讲着悄悄话,“爹,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今天的婚礼,她一定要搞得天翻地覆,不会让季南奇将她戏耍的像只猴儿般。
“怎么可能不问?”他虽然难过女儿要出阁了,但是女大当嫁,到时候女儿被退货回来,他的面子也是有些挂不住啊!
她冷哼一声,让喜娘搀扶,准备上花轿,“我绝对不会让金宝庄看遍我们霍家庄的!”
成亲,可不是她与季南奇两人的事而已,还有暗地里,霍家庄与金宝庄相互较劲。多以在今天,她绝对会给季南奇一场印象深刻的成亲宴。
霍不非弄不懂女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时辰一到,金宝庄的新郎前来迎亲,就见女儿上了花轿。
喜娘掀下了喜帘,掩住了或瑕疵的身影,也挡住了他接下来的疑问。
新嫁娘一上花轿,锣鼓喧天,唢呐开始chuī着喜气洋洋的曲子,轿夫也一肩扛起喜轿,浩浩dàngdàng的抬了出去。
好戏,将要上演。
第四章
新嫁娘不见了!
金宝庄上下慌成一团。
明明新嫁娘才刚迎回庄里、送进庄里,等着吉时拜堂,但才转头一瞬间,待新郎官将轿子的帘幕一掀,里头坐的不是新嫁娘,而是--一只乌guī!
众人倒抽一口气,怎么也没有想到季南奇会娶一直乌guī为妻。于是有人哄堂大笑,也有人吃惊不已。
而季南奇则是铁青着一张俊颜,脸绿的就像那只乌guī!
可他的动作并不像乌guī那么慢,当下便要人将大门关起来,不准任何宾客出入。
他少算到一点。
他以为霍小chūn会乖乖上轿,再乖乖与他拜堂完婚,之后才会搞怪报复。
万万没想到她一进门,就给了他这一幕这么难看的画面。很好!他若没有逮到她,他季南奇三个字倒过来写,甚至倒立绕金沙城一圈。
而金坍坍则是比他更加火急,大声令下,要大家去捉出那逃跑的新嫁娘。
她想将这烂摊子丢给他?
休想!
待他擒到这逃婚小骗子,他肯定要请她吃一顿派头,好让她明白,就算他脾气再好,也禁不起她临时变心逃脱。
季南奇撤去胸前的结彩,眼观四方的在庄里走动,就是想要揪出将众人搞得天翻地覆的小骗子。
至于偷天换日的霍小chūn,早已躲到无人的角落,不管是否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硬是狠狠的设计了季南奇一记。
设计这出逃婚计的她,此时正在金宝庄寻找可以逃出的出口。但是金宝庄的奴仆的手脚实在太快,在她还没有掩人耳目逃出去时,所以的大门、小门都被关起来了。
慌乱成一团的众人,全在找寻她的下落。
她也来不及将身上厚重的喜服褪去,只能咬着牙,很努力的想要摆脱所有人。她在金宝庄四处躲藏,最后来到东边的偏院。
她双眼一亮,发现前方有一棵高大的老树,树gān蜿蜿蜒蜒的倚在高墙攀长,正好可以让她利用翻墙离开。
很完美的计划。
她握了双拳,深深的让肺部吸入一口气之后,便决定爬树翻墙。
虽然身上的喜服厚重得要命,但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顺利的越墙而过。当她将双脚都踏上树枝,出口就离自己不远了。然而,她的人生之中,总是会跑出一了程咬金--“你想逃去哪儿?”那声音,没有任何的愠色,可语气却压低万分。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而那低嗓又好听的声音就像bào雨前的宁静,莫名的令她起了一阵寒栗,也让她脸上的表qíng抽搐一下,才缓缓的转头。
那张俊颜映入她的眸里,她忍不住尴尬一笑。
死定了!
他那像天籁的声音,狠狠的打进她的心里,也击碎了她刚刚完美的计划。
“我……”她gān笑几声,“我觉得庄外似乎挺热闹的,想要看看外头发生什么事。”
这个理由很勉qiáng,可是季南奇却还是不动声色,只是眯起了双眸。“你要自个儿下来,还是由我来服务你?”他的嘴角微微一扯,皮笑ròu不笑的模样有点骇人。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他在生气。于是她咽了口口沫,双肩一垂。
看样子她应该也无法再做任何的挣扎了。她叹了口气,只得缓缓滑下枝gān,回到刚刚的位置。
说巧也不巧,或是她运气也实在太好,因为一时紧张而让自己的脚底踩滑了,虽然高度不高,但离地面仍有一段距离,跌下去还是会痛的!
她有了这样发的认知,双眼一闭,等着疼痛的到来。然而下一刻她跌入的,却是一个结实的拥抱,而且还有温暖的气息将她围绕着。
她缓缓睁开双眸,季南奇一张不苟言笑的俊颜映入她瞳眸中,她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吐吸的气息。
莫名的,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卜通卜通的跳着,好像是每回见到他时,必要的仪式。
“你以为你落到我的怀里了,还能飞去哪里呢?”他扯扯薄唇,似笑非笑的带着诡谲。
“我……”她百口莫辩,已经被当场抓到了,她也无话可说。
一起都是命啊!
“我还以为你学会妥协,但没想到你还是恶习难改。”他将她箝在怀里好紧,似乎又怕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她咬着唇,装出一副和无辜的模样,企图消弥他严重的怒火。
“还有,我要你记住一点……”他突然反了常态,给她一抹迷人的笑容,“我最讨厌人家骗我了。”
这下,她也明白一件事--
装无辜、装可爱,好像一切都太迟了!
是的!一切都太迟了。
霍小chūn被押上喜堂,qiáng迫与季南奇拜堂之后,便被五花大绑的送进喜房之中,因为金坍坍怕她再次逃跑。
这次季南奇也没有阻止,反而站在金坍坍那一边,点头答应将霍小chūn绑成像是丢在卤锅里的五花ròu。
可恶!
霍小chūn坐在喜chuáng上,身子东扭西扭,想要让绳子脱离自己的身上,看看能不能再上演逃婚记。但那该死的土匪婆,却将每个结都打成死结,她愈挣扎,就愈是更紧、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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