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还是不高兴,“你跟他既然不熟,有到衣衫不整跟他去看电影的地步?”他生气周是太随便了,穿成这样和另外一个男人出去,年纪再小,也是男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对周是感qíng不一般,不然那么好的学校不考,考她学校gān嘛啊,过生日还巴巴地拉着她去看电影!
周是涨红了脸,忿忿地说:“我又不知道要去看电影!你跟一小孩较什么劲儿啊,也太没肚量了。”卫卿叹气:“周是,成年人还好些,小孩子最难对付了。”他不就这么栽在她手里了吗?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周是觉得他这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气呼呼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再怎么样也不会将主意打到人家头上。”卫卿心里说,在我眼里,你跟他都是小孩,所以才分外担心。不过没说出来,搂着她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就离人家远点,别残害祖国大好青年了,人家根正苗红,旺着呢。你啊,算了吧,这辈子就跟我这么混着啊。”
周是不服气地说“:我也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响应国家的号召,奋发有为,积极向上,学以致用,报效祖国……”卫卿笑的不行,“好好好,我们周是最有出息了,将来为国为人民多做贡献。”
周是捶他,娇嗔不休。卫卿正色说:“周是,跟你说真的,别跟那小孩走的太近,我可是会吃醋的。你可得时刻记住,你是我卫卿的老婆。”周是却说:“谁是你老婆?八字还没一撇,早着呢!”听的卫卿十分郁闷,周是还是不肯同意结婚,同时对宁非感觉有些头疼。看样子那小孩对她很执著,这让他很不慡,可是总不能拿一个孩子怎么样。
没过几天,画班的老师找到周是,说艺术生考试结束了,生源大大减少,可能不需要她帮忙了,表示抱歉。周是愣了下,连忙说没事没事,笑说自己这个学期也要抓紧时间认真学习,有很多事要忙呢。
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来月,已闻到chūn天的气息,柳树吐出嫩huáng的新芽,到处欣欣向荣,连风也柔和起来,冬日的严寒yīn冷一扫而空,使人jīng神一振。突然有一天,宁非来找她,直接上她们美术系的画室,连声质问她:“你为什么不守信用?”周是吓了一大跳,见周围都是同学,好奇的看着宁非,连忙拉他出来,皱眉说:“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有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宁非靠在楼道的墙上,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慢慢说:“你说你会来上课的。”少年的声音低沉哀伤,似乎苦苦压抑着什么。周是沉默了会,然后解释:“老师说画班学生少了,再说我学习很忙,所以就不去了。”宁非打断她,“你骗人,最近来了好几个新老师。”
周是一愣,问:“真的?”有些受伤,自己工作很努力的,自认为尽职尽责,为什么被辞退?多少受到打击。宁非问:“你还来不来上课?”周是摇头,“可能不去了。”宁非十分失望,哀求说:“我喜欢你给我上课,你再去好不好?”周是还是拒绝,“对不起,我学习很忙,恐怕没时间。”
宁非攥紧双拳,看着她,目光澄澈,认真地说:“周是,这么多天没见你,我觉得很想你。”用尽全身力气,总算说出来。随即又哀求说:“我就想见见你,听听你说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今天完全失平日的冷漠少言,汹涌澎湃的感qíng再也无法控制。
周是叹气,说:“宁非,像你这样英俊的男孩子能喜欢我,我真觉得高兴。不过,你也知道,我已经订婚了。”宁非却说:“你为什么非要和他订婚?他不是好人。”周是认真地说:“宁非,卫卿他对我很好,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我们已经订婚了,等我一毕业,就会结婚。”
宁非神qíng黯然,过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不过我没想怎样,我只是希望你回去继续上课。”周是其实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只好拍着他肩膀,拿出师长的样子安慰他:“知道就好。你还小,才念高三,正是关键时候,专业考试过去了,还有文化课呢。我希望你现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出好的成绩。等你进大学了,一定会遇到喜欢的女孩子的。”
宁非摇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在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周是有些慌张,只好说:“那不是喜欢!我更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你,所以你会认为是喜欢,其实是错的——”宁非打断她:“你照顾过我吗?”
问的周是哑然,半天长叹一声,“不管怎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未婚夫。”宁非垂着头,好半晌说:“没关系,我不在乎。”周是气急,“以后我要跟他结婚的!”宁非微微点头,“我知道你喜欢他。”
听他这么一说,周是反倒释然,反正是男孩子一时的爱慕,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自然会忘记。于是说:“我很谢谢你喜欢我。希望你回去后认真念书,一步一步朝着艺术的殿堂前进。”这话文艺的她自己都受不了。
宁非极其严肃地说:“周是,我是认真的。你不来上课,我qiáng求不了。不过,你等着——”留下这么半截话,匆匆离去。
周是张口结舌,叫住他不是,不叫住他又难受,怎么老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等她回到画室,大家都笑着打听刚才那个长的像明星一样的男孩是谁,十分感兴趣。周是随口说是表弟。大家又问是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上学,多大了,父母gān什么的,问的她举手投降,连声讨饶:“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就放过我吧!要调查户口找他本人行不?”
班长走过来说:“咱们的研究生宿舍总算建好了,系里刚刚开了会,说让我们下个月初尽快搬过去,这边的宿舍破的不成样子,要在新生入住之前,先装修一番。”周是唉声叹气地叫起来:“我自从来这个学校念书之后,一年搬一回,从校外搬到校内,从东边搬到西边,从楼下搬到楼上,现在又从旧宿舍楼搬到新宿舍楼,差点没折腾死,学校就不能让咱们安安静静住到毕业吗?”
有人说:“学校又小又破,有什么办法,有你住的就不错了,有罗嗦的工夫,还不如赶紧回去收拾。”要从最东边的旧宿舍区搬到西边的新楼,学校也不安排人手,全让自己处理,只手空拳,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怎么搬?周是一想到搬家天下大乱,你推我挤的混乱场面,心qíng郁郁不乐,忍不住向卫卿诉苦。
卫卿安慰她:“好了好了,不用愁眉苦脸,到时候搬家,你老公亲自上阵帮忙总行了吧?”周是立即笑逐颜开,“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嫌脏累啊。”卫卿笑:“老婆大人有命,怎敢不从。”
周是搬家搬出了经验,被褥chuáng单枕头往袋子里一捆,衣服等物全部装箱子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先打包好,唯一头痛的是满架的书籍,用绳子捆好,整整三大摞,她连提都提不动,更不用说运下楼了。男生虽然也帮忙,但是有自己的东西,一时忙不过来,只好请卫卿来当苦力了。
搬家那天,场面壮观,人群拥挤,行李等物堵的楼道几乎通不过去,挤的人呼吸不畅。系里没有指挥调度好,致使大家全部堵在电梯口,进不得进,退不能退。卫卿没办法,只好提着箱子爬楼梯下去,周是提着东西跟上跟下,差点没累趴下。俩人都是满头大汗。
到了新宿舍楼,还是一样拥挤堵塞。混乱中还丢了行李,周是到处寻找,才发觉被人踢到水房门口去了。等把东西全部运回新的宿舍,她彻底爬不起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chuáng上堆满了东西,还没铺呢。
卫卿热地解开上衣扣子,撑着腰说:“你们学校也不派个老师管管,就这样任你们瞎闹,闹到什么时候。”周是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大家都习惯了,又不是头一回搬家,闹到晚上自然什么都闹好了。”卫卿打量了下,说:“比你以前宿舍宽敞明亮。”周是说废话,不然gān嘛搬啊。他转身又问:“你们宿舍另外一女孩呢?”她们不是两人一宿舍吗?
周是擦着汗说:“她被这场面吓到了,回亲戚家去了,说明天再搬。”卫卿教训她:“你也应该明天搬,这么多人,不是受罪嘛。”周是爬起来,哼道:“我这不是响应学校的号召吗?集体行动。”开始整东西,随便擦了擦中间的大桌子,搬了个凳子,掂着脚尖将箱子放到柜子上去。
卫卿洗手进来看到了,忙说:“我来,我来,小心摔倒。”话还没说完,周是累得筋疲力尽,手一软,箱子砸下来,吓的身体一歪,“砰”的一声倒下来。卫卿连忙冲过去,手撑住她腰,缓了缓,周是踉跄了下,还是站住了。不过箱子却结结实实砸到他肩上,发出巨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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