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我是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弱势群体。
五个爹爹一个娘,我的儿子还真是幸福。舒实瑾作为孩子的亲爹,儿子以后自然要叫他爹,那么剩下四个人怎么叫?这下好了,在我坐月子结束那天,他们又开始争了。
舒实瑾正在给我擦头发,卫若昭正在哄孩子,项澄音塞给孩子一个大红包,率先起头:“作为孩子的二爹,我……”
“谁是二爹?”凉修烈不冷不热地说,“论长幼,我排第一。”
是啊,他三十岁了,是男人之中年纪最长的。
“应该按照拜堂顺序。”项澄音死咬着这一点不放,“我是第一个跟她dòng房的人。”
凉修烈拳头捏紧,正要发话,夏奏表示不同意,“我也认为长幼有序。”凉修烈欣慰地看向夏奏,正要称赞一番,夏奏补充道:“你们之中我年纪最轻,不如就让我肩负二爹的重任。”
项澄音和凉修烈不约而同黑了脸,上下打量着夏奏,不屑地哼了一声。
“还是让我来吧。”一向不跟他们争的卫若昭发话了,“我不希望这孩子长大像他亲娘一样目不识丁,作为满分曾经的老师,我愿意从小教他读书写字。”
“读书写字有何用?”凉修烈转移了话题,“由我教他练武she箭,将来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说着,忽然一掌拍裂了一把太师椅。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统帅千军,近身搏击时应该以巧取胜。”夏奏冷不丁冒了一句,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刷刷几下,把太师椅的腿儿削成大小相同的三角形块。
随身带匕首,随时劈椅子,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赚钱比较重要吧……”项澄音摸着下巴,如同地主正在威胁小翠他爹一样的嘴脸,“不如跟着我经营店铺,长大了请几个跟你们一样武功盖世的……保镖。”
“学问重要。”卫若昭qiáng调。
“武功重要。”凉修烈和夏奏异口同声反驳。
项澄音懒懒地说:“我看,还是银子重要。”
“实瑾,你怎么看?”我赶紧拉住舒实瑾的袖子,要他说句公道话。
舒实瑾愣了一下,刚才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们的争论,半天,他才笑笑说:“既是一家人,何必分一二,不如让孩子管我们五个都叫爹爹,也都亲近些。”
“也好,以后出生的几个孩子,都这么办。”夏奏点点头。
“哈?!”我惊讶了,“还要生几个?!”
项澄音淡定地伸出四个指头。
我倒抽一口凉气,悲催地看向舒实瑾,“凤栖是女皇当政,有没有过男人生子的例子?”
“没有。”舒实瑾实话实说,我捶胸顿足。
☆、爱在缘灭时
在五个爹爹围着一个孩子转的qíng况下,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卫若昭和舒实瑾二人一起做了一桌子好菜,一方面是庆祝孩子满月,一方面是庆祝我出月子。我坐在主位上,感觉得瑟极了,如果只有一个爹,那么这一个月怕是会累死,现在有五个男人轮流照顾孩子和我,每个人都有休息的时间,劳逸结合,这小日子过得舒心极了。
还有就是,我生完孩子之后,项澄音就开始筹备去紫檀的事,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啃着蜜汁jī腿,一手是油。
望着自己油不拉几的手,我忽然想起遥远的过去,在西莲寺吃了好久的素后,忽然吃上了一只烤jī,那天,我也将自己的爪子,弄得如此油汪汪。
我们就要离开大苍了,无论风凝夜是否愿意以真身见我,还是去跟他道别一番吧。正感叹自己的善良呢,白肩雕忽然扑过来,叼走了我吃了一半的jī腿,飞到一边呼哧呼哧地吃。
“就爱欺负我!”我大怒,指着白肩雕对凉修烈说,“你也不管管!”
凉修烈向来惯着那只坏鸟,对我的话无动于衷。
“我知道她心不在焉的,在打什么主意。”项澄音老jian巨猾,慢条斯理剔着鱼刺,“明天照例我与夏奏陪你去西莲寺,但这是最后一次。风凝夜如果仍旧不肯以真身示人,那么今后你还是与他断绝来往得好。”
“哦……”白肩雕抢走我的jī腿,我就抢了项澄音剔完刺的鱼。
也不知风凝夜这回肯不肯见我。
第二天,我和项澄音、夏奏带着孩子去了西莲寺,马车里,我给孩子喂了个奶,他安静地睡着了,夏奏抱着他,若有所思。
夏奏在马车一停稳就溜走了,半晌,我抱着孩子下来,与项澄音一起站在门口等。没有任何新意的,这回出来的仍旧是释轻。只是不知道这个释轻是真是假。
“满分施主,好久不见。”释轻合掌,微微鞠躬。
“释轻师傅。”我叫了他一句,他抬眼,目光飞快地扫过我的脸,和我手上抱着的孩子,在那一瞬间,我犀利的桃花小眼瞄见他瞳孔的颜色,丫的还真是风凝夜,这天下除了他,还有谁生来是这一双紫色的眸子。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释轻师傅一再欺骗我们,意yù何为?”项澄音冷笑。
释轻勾了勾唇角,泰然道:“还请项施主明说。”
“你一直说你家尊上不肯见我们,可……”项澄音眼睛一眯,指着释轻身后道:“他这不是就来了?”
释轻淡定地闭了闭眼,压根儿就没往后看。风凝夜之淡定和从容就在于此,普通人变化成别人的模样,忽然听说正主儿在自己身后,怎么地也会转过头看看,可他大概是晓得不会有第二个人扮成自己的模样,所以根本没有把项澄音的试探放在眼里。
如此,更加说明这个人不是释轻。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探消息后又出现的夏奏远远地对项澄音比了个手势,项澄音一脸了然,随即,那原本假笑的脸就这么冷了下来,他动了动我,对我点了点头。
这个释轻,就是风凝夜。
我激动了,把孩子往项澄音怀里一放,上去就揪住释轻的衣襟,“风凝夜!别装了!堂堂七世上仙,非要搞这种手段吗?!”
释轻双眸闪了闪,慢慢沉下眼,移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
“七世上仙太他*妈难搞,姐姐我不玩了!”我撇下他们,独自往回走,边走边骂骂咧咧,“就算你是诸葛亮我也三顾茅庐了,现在我是仁至义尽,以后再也不来了,你就安心当你的大神,我再不来烦你了。哈哈!这可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癞蛤蟆就是吃不了天鹅ròu!”
“以后……再也不要来了。”释轻在我身后低声说,我停下,但没有转身,只听他缓缓说:“妖心,你我缘起自我以凡人之身清修时,劝一位香客别将你踩死,从此我们纠葛数百年,终在这一世有了缘尽的机会。既是缘尽,莫要逆了天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我扯着砗磲珠,“麻烦你把这个碍事的东西收回去,你的东西,我不想留在身上!”
“你必须留。”
“哪有你这样恶霸的?!”我转身,狠狠地扯,可怎么也扯不断,同时,我惊异地看见释轻开始变化,他身边发出一些淡蓝色的光芒,然后一眨眼,风凝夜好像从天而降似的,人影恍惚了一下,他就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披散着的银发,一身华丽的紫袍,上面用银线绣着片片菩提叶。
西莲寺边本来人来人往的,有人看见七世上仙忽然出现,目瞪口呆一阵之后本能地俯身跪拜祈福。
“妖心,因你对我执念不退,导致一再不能转世成人,只留下一股qiáng烈的妖气,一世一世依附于凤栖国主之身。我yù渡你,你yù占我,僵持不下。然我知若勉qiáng度化了你,你执念不消,将来还来寻我,你亦知若qiáng占我,我修行全毁,只得以凡人之身重新修行,所以你也不敢如此害我。我二人共存数百年,遥遥相望却不得相见。”
我忽然想起舒实瑾说过的,菩提尊者一再想度化蜘蛛jīng,其实这本身也是一种执念。于是便说:“你们两个gān嘛那么累,一个那么想得到另一个,却迟迟不敢下手;一个那么想度化另一个,却迟迟不敢出手。gān脆就来比试比试,看谁先达到目的,输了的那一方就承担所有后果。”
“真不愧是妖心的转世,说的话都如转世前,一模一样。”风凝夜惨淡地一笑,上前几步,“我已下界数百年,时限将到,若这一世无法将你度化,只得任你在世间继续游dàng。我与你有了约定,那便是你听我的话,转世为人,我许你心想事成,让你尝尽人的欢乐,不再执念于与我一人的qíng*爱。于是你转世为凤栖长公主姬漾,从小荣华富贵,但你转世前的妖气仍在你母亲身上依附着,这种因执念而生的妖气不甘心转世后的蜘蛛jīng忘却上一世的qíng*爱,让你得绝症而亡,是我将你再次转世到一个未知的世界,本想让你在那个世界忘却一切,而我可以放心圆寂而去,谁知凤栖女皇不甘于自己心爱的女儿离世,又利用妖力将你召回,为此她几乎耗光了你留下的妖气。我见到转世后的你,为了防止你获得妖力想起过往,用砗磲珠锁住了你,这便是你为何身为妖心转世,却无法使用妖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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