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猪心”向太阳_桃桃一轮【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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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夏奏有伤在身,只能吃些清粥小菜,而桌子上那些红烧蹄髈、烧jī烧鹅、糖醋鲤鱼、鲍参鱼翅煲、银耳燕窝羹什么的,竟全是点给我一个人吃的。我的双目赤红着,在桌子边跳来跳去,一会儿啃啃猪脚,一会儿舔舔鲤鱼,可恨我还未变成人形,不能用筷子。和我凶残狰狞的吃相不同,夏奏吃得十分优雅从容,得空时还帮我剔剔鱼刺什么的。

  “吃不完能打包吗?”我殷切地看向他。

  “不必。”

  “为毛?”我噎住了。

  “我没有吃剩菜的习惯。”

  敢qíng我有?我这不是怕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么?

  “三少奶奶喜欢的话,以后每顿都可这般丰盛。”他放下纯银筷子,拿起一边的布巾拭了拭唇角,“结账。”

  一品酒楼的老板亲自进来了,见我们一人一狗吃得风卷残云,脸上笑开了花,双手将账单呈上,夏奏看了一眼,不知从哪儿抽了张银票给他。

  我还沉浸在以后每顿都能有鱼有ròu的喜悦中久久无法自拔,由他用麻花绳牵着我到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上房,说要在此住上一个月,以便养伤。安顿好之后,他躺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我在房间里不安分地转来转去,指着显眼位置的一个放满果饼的供神台问:“那个花花绿绿的泥人是哪位神仙?”

  “七世上仙。”他爱理不理地回答,又闭上了眼睛。

  “这又是哪一路的神仙?说清楚点嘛,我不懂哎。”我跳到他身边,讨好地用头拱他,他猛地站起来,用绳子套住我的脖子,绑在chuáng沿上,“在我醒来之前,任何地方都不许去。”

  我悲催地又成了看门狗,趴在chuáng底下,守着这个谜一样的高富帅。

  人类跟猪有一个共xing,那就是吃饱了都想睡觉。我趴着趴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是我这么多日子以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了,房里淡淡地檀香味给我很大的安全感。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许是天黑了。似乎有人抱起了我,放在柔软的chuáng上,解开我脖子上套着的麻花绳。

  我寻着那人的手,一阵扭动,手脚并用,像一支八爪鱼一样把他缠住,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我深吸几口气,颇为陶醉。我知道是夏奏,于是更加贴近了他,就好像普通言qíng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假装睡迷糊了勾引男主角,就是不知道夏奏会不会像那些男主角一样觉得我可爱非常,进而胸中涌动着想qiáng占我的yù*念。

  果然,夏奏跟那些男主角一样,也有了些许不安的表现,一双被我压住的手抱我也不是,推我也不是,两条被我缠住的腿抬起也不行,踹我也不行,看来是憋得难受极了。终于,他别开头,深吸一口气,用比平时低沉许多的嗓音道:

  “……你几天没洗头了?”

  我睁开眼,掰着指头算了又算,“怎么滴……也有大半个月了吧。”

  “请你,离我远点。”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捂脸滚到角落,他掀开薄被,吩咐小二准备了一桶热水,命令我马上洗澡。我拿了衣服去侧间洗澡时,还回头问:“壮士要不要先洗?你不洗我就去洗了哦亲,我门没锁,不准偷看哦,不准哦亲。”

  如此暗示下,他无动于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对我们这种穿越人士嘴上甜言蜜语生死相随,行动上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男主角。按照一般规律,他应该对我的每一句话都感觉醍醐灌顶。果然,那些穿越文都是骗人的。

  ☆☆☆

  说到灌顶,我在古代最大连锁客栈——悦来客栈里住了大半个月,发现这里每天人来人往,不少人入住,还有很多人从很远地方赶来,说是要去西边的一个什么城接受上仙四年一次的灌顶。

  我不知道什么叫灌顶,灌篮倒是懂。

  夏奏身上尽是些皮ròu伤,初看很严重,只要细心看护,好得很快。他像小媳妇似的,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花不完的银票。我变成人的时候就出去帮他开药,再也不把大夫带回来了。我每次出去,他都拿了几个一日丧命散让我抓在手里,如有不测,往敌人身上一扔,药丸炸开之后,据说可以毒死几头大象。

  要是没炸开怎么办?

  男女有别,我心想着他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只开一间上房,他倒好,看着我跟看犯人似的,白天我是狗的时候,他睡觉我守门;晚上我是人的时候,他守门我睡觉。按理说解药在他手里,应该是我千防万防怕他走了才是,难道真是爱我在心口难开?

  晚上我开药回来的时候,又碰见几个刚刚入住的客人,高声谈论着去接受灌顶的事。我回到房间,见小二刚摆上一桌子的饭菜,里面有我爱吃的烤鸭。我抓起一个鸭腿,忍不住问刚刚举筷的夏奏,“什么叫灌顶?”

  他刚夹起一片火腿要送进口中,忽然扔了筷子一巴掌打掉我手里的鸭腿,而我还保留着大张着嘴要去咬鸭腿的姿势。

  我怒了,一脚踏上凳子,手拍向桌面,“不愿意说就别说,发什么神经!”

  “有毒。”他迅速站起,拉着我远离饭桌三步。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泪奔ing~木有动力嗷嗷嗷☆、壮士打架也会累的

  月黑风高,杀人夜。

  我被他护在身后,一脸痴呆。鸭腿掉在地上,弹了两下,地上几点热油,可见这鸭腿是多么的肥美。我小媳妇一样捶打着他的背,“都是你都是你!你被人追杀还连累我!”

  可能是刚好打中他某个伤口的缘故,他回身一把抓住我的手,眉头一拧,“到底被追杀的是谁?!”

  我又痴傻状,指着自己问:“难不成……是我?”

  他的唇动了动,呼之yù出什么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半晌,他提了桶水,沾湿了手嗅了嗅,确定没有毒之后,把我的手按进去搓洗着,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茧,触感略粗糙,然而动作却仔细而轻柔,像极了幼儿园的男老师正在帮小娃娃们洗着小肥爪子。

  “此地不宜久留,洗了手我们马上走。”他抬眼。

  我望着我们俩在水里jiāo缠的手指,忽然想,不知道这家伙的手按摩起来是什么感觉……正想着,看见他过长的刘海从耳边滑落,挡住他的眼睛,我从水里抬手,将他的发丝捋到耳后,手就自然而然地从他耳边滑到他下巴上,食指一勾,抬起了他的下巴。

  烛光下,我和他对视着,还没等我数清他的睫毛有几根,他一把拍掉我的手,额上青筋跳动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好色不长进!”

  唉,第一次看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差点把我吓尿了。哼,自己被追杀连累我,还说我好色。我屁滚尿流地收拾包袱,慌慌张扎地指着桌上的饭菜,急切地问:“你过来闻闻这里面有哪个是能吃的,咱们吃饱再走啊。”

  背对着我的他不知什么表qíng,总之我瞥见他握着剑的指关节都泛白了,啧啧,哪个坏蛋给我们下毒,白花了一顿饭钱,看把他气的。我刚想以“天成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诗句来安慰他,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过我,然后我的后颈一麻,在晕倒之前我的脑中闪过一句话——我靠,他居然打晕我。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闷在一个黑乎乎的破席子里,耳边有兵器碰撞发出的尖锐响声。我偷偷掀开一点,眯着眼睛看了又看,五六个人打成一团,其中,就有夏奏熟悉的矫健身影。

  只见他把剑舞得跟一朵花似的,同时应付着其他几个人的攻击,有刺他胸部的,有砍他屁股的,还有从背后妄图捅他jú花的,招招都是狠手,qíng况十分危急。这时,我一咬牙一跺脚,当即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还是躲着好了。

  他们那些个招式我不懂,而且我也不是金庸,描述不出来,总之那几个人打了将近半个小时,三个人被夏奏抹了脖子,一个人被捅了心窝,还有一个跑路了。一时间,狭窄的小巷恢复了安静,只有夏奏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忽然,他以剑支地,半跪下来,汗水顺着他的头发滴下。

  原来武林高手打一场架,也是会累的。

  我从席子里爬出来,他见了我,唇张了一张,我马上抬手阻止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吧。”

  我们租了个马车,奔驰在不知道去哪里的小路上。我心中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节奏,嘴里默默地唱着:“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昂昂昂~~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昂昂~~”

  “饿不饿?”许是见我的嘴咂巴咂巴的,他误会了。

  我凶神恶煞地吼道:“饿!我要吃你的奶!你有吗?!”

  他轻蔑地白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拉紧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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