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猪心”向太阳_桃桃一轮【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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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以前坐拥万贯,无论是傲慢或者跋扈,都有其资本和理由。一夜之间,项府被灭,颠沛流离,隐居在此不知名的山野,自力更生,跟一般村夫无异。我是他的故人,他内心自知落魄却不想表现出来,为了显示他跟以前一样高高在上,硬是装出如以往一样的傲慢。

  我顿悟,忽然想起某年高考零分作文中出现的一个经典辩证句“有一种自卑叫自负,有一种跌倒叫爬起。”

  由于我和夏奏的到来,项澄音的木屋显得格外拥挤,晚上我睡在项澄音的chuáng上,他们俩并排睡在地上,好在天气刚刚入秋,并不十分冷,我思量着再冷一点,他们俩盖一chuáng被子,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异样的qíng愫。

  我睡相不好,有次半夜掉下chuáng,摔在项澄音身边还浑然不觉,他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睡得太熟没有发觉,把我当抱枕一样圈在怀里。第二天早上被比较早起的夏奏看见了,当时他那张脸臭的,我睁眼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昨晚向项澄音求欢被拒绝了。

  为此,夏奏好几天不跟我讲话。我又不是故意的!之后睡觉的时候我都在chuáng边放张椅子,以免再掉下去。遥想几个月前,紫楼好像也故意不理我。怎么男人都爱对我用这一招?!唉,也不知我走了之后,紫楼他们怎么样了,戏班还有没有生意?我写的剧本受不受欢迎?(那是你写的吗混蛋!)我的伤缓慢地养着,大半个月过去总算不会再反复流血了,换药的时候也不再会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养伤期间,夏奏天天陪着我,出去打猎都带着我,说是……有只猎狗比较方便。但我看出来了,他明显不想让我跟项澄音单独呆在一起。

  项澄音依然倨傲,我对他越来越不满,要不是夏奏说让我养好伤再走,谁愿意寄人篱下来着?

  是日,秋高气慡,万里无云。夏奏一早出去砍柴,项澄音去钓鱼。我捧着夏奏走之前烤给我的山jī腿吃得起劲,却远远看见项澄音从一棵树上利落地跳下来,冲我招招手。

  我疑惑一下,摇着尾巴跑过去。

  项澄音单独出去的时候都戴着面具,只有在我们面前才不扮演假面超人。此时他把面具拿了下来,随意放在一边,浓眉入鬓,俊眸明媚,长发全部向后梳起,以木簪绾成一个髻。跟我初次见他时的宽袍大袖不同,在山林里他都穿着贴身利落的灰青色短衫,灰暗灰暗的,袖子和裤口都用布带jiāo缠绑起,浑身没有一件装饰,连他的本名玉佩,都不知道被他藏哪儿去了。

  他像抱宠物一样把我抱在腿上,手一摊,手心里三个青青的野果。我吃ròu正觉得腻呢,赶紧就咬了一个在嘴里,我靠,酸死姐姐了,我的五官顿时扭曲,把酸果子呸呸呸乱吐。

  “你捉弄我?!”我一跃而起,正要使出佛山无影腿,他就压下我的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防着点夏奏。”

  我着实吃了一惊,傻乎乎地瞪着他。

  “项府管家向来从项氏名下商行老雇工中提拔,自我懂事以来先后换过三任,皆年逾不惑。夏奏甚是年轻,就算天资出众,也断不可能被举荐为管家。那日徐管家举荐一名新管家接任,我依稀记得,新管家并不姓夏。”项澄音凑得很近,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他的声音虽略显低哑,但远比之前那盛气凌人的嗓音多了些许磁xing。

  “夏奏就是在那天傍晚出现的,浑身都是伤口,我看过了,都是被利器给伤的。他武功那么高,能把他伤成那样,也只有血洗你们家的那些个匪徒了。”我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几乎瘫软在项澄音的胸口,“而且……我也怀疑过,问了几个关于你家院子摆设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

  “院子摆设?”项澄音不解,“为何不问内室摆设?”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大声指责他:“因为姐姐我就在院子里被你的家丁又追又打,而你!你说打死我会脏了院子!混蛋!”

  项澄音的脸色变了变,面露愧色,然而眼睑一沉,似乎掩去了一丝愧疚之意,又死xing不改地下巴一抬,“本少爷当时不知你的真实qíng况,自然觉得嫌弃,留你一条命,你该谢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用爪子刨他,用尾巴扫他,用后腿蹬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比夏奏更可疑,一开始也骗我说你叫酱紫,酱紫你个头!”

  他按住我,“本少爷项澄音,字江梓。”

  “骗人~骗人~骗人!”我扭来扭去啊扭来扭去。

  “你不信我?”项澄音眉头一皱。

  “不信!”就冲着你当初要打死我那股狠劲儿,我也要跟你抬抬杠……项澄音不说话了,移开目光也不知道看哪条树枝上的母雀,一时间周围静静的,只有风声和鸟鸣声幽幽作响。我趴在地上,用爪子拨弄着他用来甩我的酸果子,思考着他刚才说的关于夏奏身份可疑的话。忽然,项澄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认为,按照亲近程度,你应该更相信我,夫人。”

  我犬躯一震,爪子一收,野果被我抓破,汁液溅我一脸。

  这个……这个流氓!!!我怒抬起头,看见他一脸的心安理得,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尾巴,另一只手拔了一根糙,衔在嘴里。忽然,他双眼一眯,整个人像被马蜂蛰了一样突然僵直起身,狠狠瞪住我,“或者,你跟他的亲近程度超过了……跟我?”

  喂,老天爷,你真是瞎了眼,项澄音这种撒一泡尿就以为是他地盘的人不是更应该变成狗狗咩?我一爪子拍开他的脸,“夏奏跟你都不是好东西,一个都不可信,都有一堆秘密瞒着我。”

  “我尚无秘密瞒你。”

  “是吗?”我蹬眼挑眉,鼻子两边的胡子兴奋地抖了一抖,“你luǒ奔一下,我就信你。”

  项澄音无语地别开头。

  “奔一下嘛,就一下。”

  他不理我。

  “胆小鬼,就会在背后说人坏话。项府的规矩我又不知道,凭你一面之词就说夏奏不是新管家,没有证据。”我恼羞成怒,于是替夏奏辩解道,“当时你怎么不戳穿他?”

  “我不明白夏奏有何目的,他若是贼人一派,见到我时就该下杀手,若不是,又何必谎称自己是项府新管家,而且如他所说,一路保护着你这个冒牌三少奶奶。”项澄音径自说着,目光低垂。

  “因为他当时bī我救他,给我吃了毒药,解药却放在他故乡,我不得不跟他一道回去拿。”

  “毒药?!”项澄音一惊,抱过我像块抹布一样翻看着,怎么这些男人总喜欢搓抹布?

  我挣扎着,一身的毛都被他弄乱了,活像一只拖把了都。“豹胎易经丸,你懂吗?很厉害的。”

  “看来他的目标似乎……”项澄音总算停了手,“是你。”

  “说不定是迷恋我的美色,想骗我回去当媳妇呗……”我羞she地低头,用一只爪子挠着地上的土。

  项澄音一听,僵住了,眼角的肌ròu抽了一抽,“……夏奏委实不像是口味如此独特之人。”

  “神马?!”我跳起。

  “你是,我的,夫人。”项澄音把每个词都念得很重,我清楚地看着他迷人的双唇一开一合。

  “你老婆是陈二小姐。”我冲他挑衅地翻了个白眼。

  项澄音捉住我,提了起来,“是你。”

  我看这个项澄音比夏奏更加可疑,若是他曾经对我一见钟qíng也就罢了,这家伙明明一开始很嫌弃我,对我报着玩弄的心理,却在落魄逃生之后对我视如己出(什么形容词?!),一边挑拨我跟夏奏,一边想独占我,难道是山林隐居太久竟然饥不择食了?

  嗯嗯,男人都好yīn险。

  “二位相谈甚欢,可是有什么喜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夏奏站在十米开外,树荫辉映间,身影劲瘦颀长。

  ☆、谁更yīn险?

  再见夏奏,感觉有点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项澄音的挑拨,我觉得夏奏身上散发着yīn险的小火苗,只是我跟项澄音一样,都不知道夏奏意yù何为。姑且理解为他对我一见钟qíng于是深爱我不能自拔?

  我三下五除二蹬着后腿从项澄音怀里跳下来,居然有一种被捉jian在chuáng的刺激感。可按照先来后到,貌似是项澄音更加名正言顺?虽记不得细节,想起那晚,我仍能流下两行鼻血。

  夏奏砍了两捆柴火还顺便捉了两只山jī一只野兔,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将猎物挂在我的背上,让我驼回木屋。我偷偷回头看看,只见夏奏路过项澄音身边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偏头瞅了他一眼,项澄音毫不避讳地跟他对视着,只是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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