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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阳光明媚,天朗风清。
戏班接了个活,早早出门了。这次的戏没有旦角,所以以笙没有去。他的伤势经过几天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我们都吃白面馒头,我感觉身体舒服很多,心qíng变好,心眼变多。这不,昨天晚上偷偷到一条街远的一户人家里偷了个鸭蛋,藏进胸罩里,发觉自己的胸变成一个大一个小了,gān脆又偷了一个揣进另一边,低头看看还挺波澜壮阔。
我跟着以笙和老师父扶到院子里晒太阳,以笙在我的指导下,用两个鸭蛋煮了糖水蛋,端去给老师父吃。老师父见碗里白*嫩嫩的蛋,问我哪来的。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这是偷的,就骗他们说这是我在河边拣的野鸭蛋。老师父要把那碗糖水蛋让给我吃,我虽然口水直流,但是还是假装高风亮节推辞说自己一吃甜就的恶心,摇着尾巴跑了。窜到昨天偷鸭蛋的那户人家院子旁边,伸着脑袋看了一圈,灰暗地发现这几只鸭子今天没生蛋,扫兴。
灰溜溜回到戏班院子里,只有以笙一人在那里闭目养神,老师父回屋躺着了。以笙见我回来,好像有话要跟我说,我屁颠屁颠过去了,就听他有点老不qíng愿地问我:“你过几天是不是要离开戏班?”
我点点头,我的最低理想是变回人,去西原伊朝过上怀抱N个美男的日子,最高理想是走在路上忽然又穿越回现代去找我家三个男人。
以笙淡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第一次将我搂在身边,用手梳着我背上的毛,有心事似的移开目光望向别处。我偷偷看了他一下,发现他咬着下唇,好像一直在克制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我破罐子破摔,问:“你想说什么?”他惊觉,摇摇头掩饰着,装出很冷漠的样子,却逃不过我炯炯有神的桃花狗眼。我扑腾着站起来,大步往前一跨,在他面前站定。他看着我,我的小心脏嗷嗷叫唤着,噼里啪啦扑腾着。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我咧着嘴jian笑着问,抬起只爪子搭在他手上。
他一怔,躲开我的目光,láng狈地低头。
“你乖乖等我,我以后发财了,去山上请个道士,让我施法把我变成人,就回来接你,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我脑中忽然想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点子,被自己的才华横溢深深折服,心想以笙一定是满心激动,外加羞涩地答应。可惜……“啪。”他挥开了我的爪子。
他脸色忽然冷下来,扶着椅背站起来,面无表qíng地看着我,目光不再闪躲,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我知道自己没多大本事,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女人养活,也从来不认为金钱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如果你离开戏班是因为想过上更好的生活,请自便,祝愿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只是……你飞huáng腾达之后,也别想着回来找我,我现在自是配你不上,以后更是如此。以笙穷惯了,苦惯了,但永远不懂出卖自己去依靠别人,尤其是女人。”他说完,转身过去,扶着墙壁,一拐一瘸回了房。
我慢慢蹲在地上,才发现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感qíng这东西都是我玩不起的。在现代,你认真对人,人家不认真对你;在古代,你不认真对人,也许人家认真对你,总有一方让另一方受伤害,做人真TMD难!我只不过看中了以笙的美色,以为将来发财了就可以为所yù为,这跟那些仗着有钱就男女通吃的猥琐男有什么区别?感qíng,我给不起,钱,现在的我也给不起。罢了罢了……也许是自己心里有愧,可是道歉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我实在是脸皮厚得连做错事说错话都有勇气不道歉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不但有白馒头,还有小米粥,赤展还告诉大家,城里几个大户人家听说了《窦娥冤》,纷纷请他们去唱,定金一户比一户高,只等以笙的伤完全恢复,到时候就天天有小米粥喝,说不定还能吃一次红烧ròu。
我是南方人,从小喝的都是大米粥,这小米粥倒还是第一次喝。一粒粒小米圆圆huánghuáng的,倒也稀奇,如果能回去,一定买点小米来熬,配点小菜,呀呀,那个口水啊……我埋头喝着粥,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心里美滋滋的。这时就听赤展奇怪地说:“今天浩然怎么了?我以为她会高兴得蹦起来,谁知她不仅没蹦,连话都不说,之前变成人的时候是最多话的……”
以笙僵了一僵,抬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偏偏还要用平静掩饰着。我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估计还在生我的气,管他呢,反正我过几天就走了,再不回来了。不过走之前,我一定多喝你们几碗粥,怎么说《窦娥冤》也是我写的。(关汉卿: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恭喜啊赤展,戏班会越来越好的。”我敷衍着,“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
“浩然,我们都希望你别走。”青澄说了句我爱听的,早几天说多好。
“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嘛,但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们到时候可别哭啊。”我一边咬馒头一边说,余光看见赤展动了动以笙,好像让他挽留我几句,可是以笙端坐着,早已停筷,满腹心事地望着桌面,目光却没个定点。
“这粥真好喝,再给我来一碗。”我是第一个喝完的,因为我早瞄见锅里还有剩,所以才顾不得说话拼老命吃,赶在他们前面多装一碗。以笙离灶台最近,他刚伸手要接我的空碗,我忽然想起他的腿伤还没好,还是别让他给我装粥的好,于是马上躲开,说:“还是我自己去装好了。”说着,就站起来,不想却看见以笙很受打击似的将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去,瞪我一眼,别过头去。
我站在灶台边,装了满满一碗粥转身,看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马上悻悻倒了半碗回去,捧着半碗粥回到座位上,刚拿起筷子去夹腌萝卜,就感觉坐在我身边的红生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我委屈地看向他,问:“我多吃半碗都不行么……”红生哭笑不得地用下巴指了一下以笙。我抬眼看看以笙,他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连白馒头都没碰一下,他吃不下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吃。我刚想问出口,就看见大家的目光在我和以笙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有种暧昧的疑惑,好像我把以笙qiángX了之后就抛弃了似的。
我忍不住了,主动问道:“以笙,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嘛。”
四周都沉静下来……几只乌鸦嘎嘎飞过。
赤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又赶紧捂住嘴,虎着脸埋怨我:“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以笙站起来,转身慢慢离开厨房,单薄的身影飘游地消失在门口。
从量变到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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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好天气,戏班的人出去唱《窦娥冤》了,赤展说回来给我带两个ròu末烧饼,越来越不争气的我居然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中午我坐在大浴桶里,洗我穿越以来的第三次澡。一个月才洗三次澡,没有洗发露,每次洗澡都要掉好多毛,我这一身美丽的白毛啊,迟早掉光变秃狗!算算日子,本该来的月事也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狗的缘故,营养不良,不知道会不会从此不孕不育。
我看以笙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戏班的生意渐渐火起来了,心想等我今晚吃完烧饼,明天收拾收拾包袱走人。美美地甩gān身上的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不太友善的声音。我急忙冲出去看,只见几个大汉揪着老师父的领子,要他jiāo出戏折子。
我见老师父喘得厉害,脸色苍白,心里毛毛的。上前一步说:“各位好汉请住手,听我说一句嘛。你们要抢什么告诉我,我帮你们找就是了。不过我实话跟你们说,这里我早就找过了,实在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如果你们要劫色嘛……我勉qiáng算一个。”
“去去去,老子懒得跟你这只小狗啰嗦。”大汉挡开我,又抓住老师父的领子,“老东西,我们可是城里最大的戏班,可最近大家都爱听你这破戏班的什么《窦娥冤》了,害我们没生意做。今天你最好是把《窦娥冤》的本子jiāo出来,有生意我们一起做,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师父喘得厉害,年迈的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哪里经得起这几个大汉拽来拽去的,万一拽死了,大汉们逃走,大家都以为是我把他弄死的咋办?我从地上爬起来说:“本子不在他那里啦,我记得以笙把本子藏在里屋了,我带你们去。”
“还是这狗机灵。”大汉放开老师父,老师父一直摇头,泪花花的,意思叫我不要把本子给他们。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叫以笙再抄一遍就是了,而且我的《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里还有别的戏。多亏我多带了这本书过来,刚好收录的就是唐宋元三朝的著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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