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有子女跪父母,儿女怎敢接受父母的跪拜!我和瑾培原地也跪下了,看着妈妈跪在前方哀求着我们不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我的心疼得就像要裂开,连呼吸都是疼痛的。早知道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可是它到来的时候可怕得已经颠覆了伦理。
妈妈看见了行李箱,更加激动,“求求你们别走,爸妈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妈给你们磕头还不成吗,妈给你们磕头……”说着,便真的连磕几个响头。
“妈你别这样……”我扑过去,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
妈妈像抓到救命稻糙一样,“小薇你从小最乖了,答应妈妈不要再和弟弟乱来下去了好不好……妈妈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再和小培乱来……”
我回头看跪在身后的瑾培,他垂着头,双拳紧握,也许是感应到我的目光,抬头和我对视,表面沉静的双眸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悲伤。他跪着爬过来,拉开我,站起来,拎着根本没整理多少的行李,再将我拉起来,绕过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妈妈,走了出去。
“孽子!”经过客厅的时候,爸爸给了他两个耳光,他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红印。我拦着爸爸,阻止他再抬起的手,却也被他扇了一个耳光。“两个孽种!你妈都那样求你们了,你们还是执迷不悟!”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瑾培紧搂着我的肩膀,伸手摸我肿起的半边脸。“爸……”我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分开了……”
“滚!”爸爸大吼起来,抄起电视柜上他从景德镇带回来的名贵花瓶就朝我们砸过来,瑾培把我护在怀里,我感到他背上被重重一击,花瓶落地发出绝望的破碎声。“老子就当没生过你们两个孽子!别说你们是我的孩子,老子丢不起那个人!滚出去!滚出去就别再给我回来,死也死在外面!”
瑾培最后看了爸爸一眼,牵着我走出家门。
十四
夜色朦胧,我们俩提着轻轻的行李,走在无人的街道。天气闷热,但我的手冰冰凉。一路上,瑾培没有说话,他的两颊微微肿着,依稀可见五指印。我没的照镜子,相信自己也是一样。我们走到取款机前,瑾培将卡cha了进去,我看见上面的余额尾数居然是五个零。我微讶地看看瑾培,他无奈而又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傻丫头,我早料到会有今天。”说罢,他轻轻搂住我的腰,歪着头看我,“今后,只有我们两个了哦。”
我抬脸和他对视,一张可以承担起一切的面庞映入眼帘,那张脸已不再如当年的青涩稚嫩,甚至已有了男人的沧桑,与他相比,一味享受他照顾的我显得那么幼稚。我隐约记得他在动qíng时的呢喃,他要永远宠着我,永远疼惜我。
“永远”在大部分人眼里是个山盟海誓,而从他口中说出却让我放心不已。我跟他在一起几年,从来没有听过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他处事很有分寸,尤其是对女xing,不管比他大还是比他小,是他上司还是学妹,和蔼却有疏离感,绝不说哪怕一句让别人产生粉红误会的话,最重要的是,总是把我挂在嘴边。我们的恋qíng根本没有第三者,我们的世界里只有男女主角,不存在配角,激qíng岁月已过,我们之间更像是老夫妻之间甜美的平淡。
我们在宾馆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去找房子,离我们原来的家很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既然已经决裂,那再没有见面的必要。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偶尔因梦见妈妈那天的下跪而醒来,心有余悸,久久无法再入睡。浓浓的罪恶感在我心头盘之不去,我和瑾培的相爱,本就是不孝,因此我痛苦;若要我放弃瑾培,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我还是痛苦。
我在一所大专的图书馆找到工作,瑾培受聘与那家不错的网络游戏公司,我们的生活有了物质的保障。可是,我jīng神上的保障没有了,在夜夜梦见妈妈的下跪和爸爸的咆哮的qíng况下,我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
一开始只是心qíng胃口都不好,工作的时候会发呆,做什么事都没兴趣,有时候瑾培有需要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取悦我,我就是兴趣缺缺,gān涩得他进去一点我就疼得冒汗。我先是怀疑自己冷感,到网上下了很多A*片来看,但除了恶心之外,一点兴奋向往的感觉都没有。
当然,瑾培对我的qíng况有所察觉,我不想让他担心,骗他说我是因为工作累到了。
我于是更加郁郁寡欢,严重到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看见她的父母祝福他们之时,我眼前就浮现妈妈给我下跪的qíng景,然后疯一样从婚礼现场逃走,蹲在外面呕吐不止。
当晚,我躺在chuáng上半梦半醒之间,瑾培加班回来,洗完澡,背对着我拿明天要穿的衣服。我醒过来,静静站在他身后,想从后面抱抱他。谁知,他没发现我,转过身的时候手肘撞到了我的肋骨,重重的一击,我抱着肚子倒在地上,身子掠过一阵奇妙的快*感。
“小薇!”瑾培吓到了,手忙脚乱蹲下来扶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你没事吧?疼吗……我真该死,你快说句话……”
“小培……”我跪在地上,颤抖着拉住他的手,“你再来一下……再来一下……”
“你、你说什么?”瑾培怔了一下,眉头忽然紧皱,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捂着腹部,那里余痛未消,“你打我……你重重打我一下……求你,打我……”
瑾培放开我,后退一步坐在chuáng上,看了我很久,最终吐出三个字:“我拒绝。”
“为什么!”我忽然大嚷,拳头砸向地板,突出的关节又是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赎罪的轻松感。我发现如果我哪里疼的话,心里就很舒服,好像解脱了一样。我如同落水的人忽然抓住一根绳子一样激动,扑过去抱着他的腿,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觉得兴奋,“小培!小培!请你打我吧,狠狠揍我……”
“你想跟我玩这种重口味的游戏吗?”瑾培忽然释然了一下,像以往一样摸摸我的头,“小傻瓜,我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心里都疼得要命,哪舍得打你。快起来……”说着,就向我伸出一只手。
“啪!”我拍开了他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裤子,“你还不明白吗……我现在就是欠揍,你不揍我,我就难受……求你了小培,你打我吧,使劲扇我耳光,就像这样……”说着,我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亮,真疼,疼得好舒服。
“小薇你……”瑾培此时知道了事qíng的严重xing,抱住我的腰,将我抱到chuáng上,压着我不让我动。我挣扎了一下,抵不过他的力气,就放柔了目光哀求他打我。从不对我发脾气的他,忽然冲我吼:“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要你打我怎么了?!”我吼回去,双手握拳,“你今天不揍我,我明天找别的男人揍!”
“啪!”我的右脸挨了一下,但不是很疼,因为他用的是左手,可是当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被瑾培扇了一巴掌的时候,我兴奋得不能自已。我哀哀地看着他,小声求道:“再来……再来一下小培……”
“你这是犯贱吗?”瑾培咬着牙,抽动着眼角,眼中覆盖着惊人的痛楚。
“是的,我犯贱,求你打我……”我激动得嗓子都哑了,他言语的侮rǔ让我有种自贱的快*感,仿佛我越贱,就越对得起父母的责骂,我就应该这么贱,要不怎么不顾母亲的下跪而离家出走。
“我求你别给我这样!”瑾培以最大的音量冲我吼,放开我退到一边,颓废地抱着头,“小薇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我们好好的,不行吗?就像以前那样……为什么你一跟我出来就变了呢……我知道你伤心,我也伤心,为了得到你,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错了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怀疑自己错了,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你难过?你伤心?”我坐起来,目无焦距地嘿嘿笑着,眼前是母亲下跪,再下跪,下跪,再下跪……我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表qíng走到瑾培身边的,拉着他的手,说:“你别打我了……”
瑾培抬眼,露出一丝欣喜。我冷然一笑,拉着他走到chuáng边,抽出他睡袍系腰处的带子,将他的手绑在chuáng柱上。他愣了很久,任我绑,我抽出自己的腰带,绑他另外一只手的时候,他好像知道了我的用意,闭了闭眼,说:“随你吧,只要别让我伤害你,我怎样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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