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古以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惊人速度冲了过来,把小罐子里的、用芥末粉泡的水一古脑儿倒进谢向东的菜里,再把他保温杯里的茶水倒走,加进芥末水,连桌上的一张餐巾纸也不放过。这是非常低劣的整人行为,古以箫却乐此不疲,一切OK之后,她板着张脸,在谢向东背后的一个座位坐下。
我为什么会陪她gān这样的事……易丞收拾好那一堆废纸,感激地说了句谢谢,就假装轻松地坐到古以箫对面。
一切只是开头而已。
谢向东不疑有他,夹了口青菜就往嘴里送,没嚼几下,一股辣气直冲鼻腔,又继续冲向脑门。他捂着鼻子,眼泪差点流下来,暗自挣扎了好久,才平息那可怕的感觉。难道今天食堂在青菜里放辣椒了?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端起保温杯,喝了几大口茶水。这一喝不要紧,嘴里那如同原子弹爆发的芥末味一路杀到脑门顶,呛得他眼泪和鼻涕一起大流特流,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huáng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他抓起桌上的餐巾纸,对着眼睛鼻子一阵乱抹。
这时,食堂里就听一声惨叫,谢向东跳起来,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他手舞又足蹈,抽风个不停,眼泪鼻涕还有口水就像huáng果树瀑布一样哗哗直流。本就丑陋的脸更加狰狞了,好像正在承受满清十大酷刑似的,看上去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你没事吧?”古以箫故作关心地上前,和上前看个究竟的人挤成一团,顺便贴了张纸条在他背后。
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谢向东癫狂了好久,面如死灰,一张脸早就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了,仿佛五官都移了位似的。还没平静下来,周围的人又爆出一阵大笑,继而纷纷避他如蛇蝎。
他莫名其妙,半天才发现自己背后被贴了一张纸,他气急败坏,撕下来一看,上面写着电影《东成西就》的一句经典台词:“小姐,能否借你的胸部一看?”
“谁gān的?”谢向东咬牙切齿,马上扫视周围,最后把目光对准易丞。
易丞此刻正好发挥他完美的演技,一脸的无辜和莫名其妙,嘴里还说着“谁这么无聊”之类的话,还一边热心地递给谢向东一包纸巾。
古以箫很满意自己的行动,拎起夸张的大包,踩着高跟鞋,翘着兰花指去扶黑框大眼镜,然后屁股一扭一扭出了教师食堂。
☆★
高兴没多久,古以箫就郁闷地看见易丞接了个院长的电话,然后急切地赶去院长办公室,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料想,估计院长要发威了,易丞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被迫去宁夏。
古以箫呆在易丞的家里,闷闷不乐地看着电视,电视里的青chūn爱qíng连续剧总是以圆满为结局,她想,不知道自己和易丞会走多久。古以箫曾经问过嫂子凌芊,为什么古以笙当初去瑞士留学之后,凌芊和古以笙的恋qíng就变得不稳定。凌芊总是说,那是由于自己不信任古以笙、不信任爱qíng的缘故,而古以笙却很释然地说,远距离的两个人,都会由于寂寞而做出一些背叛爱qíng的事,大家都能保证自己不背叛,却不能保证对方不背叛,这是人之常qíng。
望着手机,古以箫很想打个电话给易丞,可是,她还是放弃了。
外边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古以箫跑去开门,映入她眼帘的就是易丞yīn沉的脸,好像生吞了一只蟾蜍一样的晦气。“院长怎么说?”古以箫想也不想,劈头就问。
“去宁夏的名额没怎么变动,该去的,终究还是要去。”易丞把公事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窝进沙发里,扯掉领带。
古以箫呆了一下,心qíngdown到最低点,她恶狠狠地对易丞说:“放芥末真是太便宜那个谢向东了,早知道我直接放点毒鼠qiáng,药死他得了!”
易丞听见古以箫居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心想这辈子最不该得罪的就是这个女人。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糊弄古以箫的计划,虽然,他预感被拆穿以后,他的下场一定不比谢向东好,可是,男人嘛,都是逞一时快乐,后果什么的,他们都不会考虑周全。
其实呢,院长今天叫易丞去,并不是跟他提去宁夏的事,而是很兴奋地通知他,他的论文获了国家级的哲学奖。易丞故意说自己想通了,愿意千里迢迢去宁夏。院长大手一挥,说学校暂时不能把这么优秀的人才借给别校,还是换谢向东去好了。易丞得了便宜还卖乖,苦着脸说自己也许有接受xing贿赂的嫌疑,院长思量许久,向他保证,如果真的有人捅到报社去,一定把这件事qíng压下去。总之,学校是留定他了,一定不会为了几张照片让他离开X大。
易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谎骗古以箫的机会,从进门开始,就在演戏了。
“你什么时候去?”古以箫灰暗地蹲在沙发边上,垂头丧气地问他。
易丞想了想,骗她说:“下周一。”
“这么快?!”古以箫大吃一惊。
“支持西部地区,要越快越好,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易丞跟她打官腔,说的好像自己思想觉悟多高似的,心里早不知道偷笑成什么样了。“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我应该响应国家的号召,祖国哪里需要我,我就到那里去。别说是远在西部的宁夏,祖国若要我去阿富汗,我也一定去!”
古以箫大骇,不知道易丞什么时候竟然变成这么一个如此“红色”的模范青年了,院长不愧是院长,才多久的时间,就把他改造得像是在监狱里劳改了四十年的人一样。虽然心里很惊讶,可是她的头却垂得更低了。
“你在想什么?”易丞把手按在她脑袋上。
古以箫低声说:“毒鼠qiáng还是下到院长的饭里比较有效。”
易丞的表qíng一僵,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可是,为了整古以箫,他硬是忍住,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拉起古以箫的手,问:“剩下这两天,你能留在这里陪我吗?”
“好。”古以箫很慡快地答应了,甚至还提出更加美好的条件,“这两天,我什么都依你,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吩咐我。想吃什么,我一定做给你,想用什么,我一定买给你,还有……还有,再也不整你了。”
易丞的恶趣味顿时冒了出来,得寸进尺道:“那你帮我按摩按摩,然后做一桌好菜,接着把地板桌子什么的擦一下,最后去洗衣服。”
“是!”古以箫答应得很慡快,马上去帮他按摩肩膀。
这大大超乎了易丞的预料,他本来只想放纵地和古以箫缠绵两天而已,没想到着丫头居然这么乖。“你为什么这么乖?”易丞怀疑地问。
“因为你的时间不多了嘛。”
MD,说得自己像是周一就要被枪毙的人一样。
于是,易丞家里不时传出一声声命令和一声声“是!”,易丞的恶趣味彻底得到满足,在夜晚到来的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古以箫让易丞搞到腿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心里头火到几乎想将易丞枪毙十分钟,可是一念及他周一就要去宁夏,还是忍了下来。
然而,事qíng总不像易丞想得这么顺利,在使唤古以箫近两天之后,用掉两盒杜蕾斯的易丞睡得很熟,古以箫还要负责去帮他买晚餐后当点心吃的蛋塔,所以下楼去。不巧,在顺手拿起来翻阅的报纸上,看见易丞获奖的消息,又发现一篇关于X大选派教师去和宁夏大学做jiāo流的文章,上面明明写着由副教授谢向东带队,压根儿就没提到易丞。
古以箫顿时明白了,她,被易丞耍了。
易丞因为这两天体力挥霍过度,睡得连古以箫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都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古以箫搬了个椅子坐在chuáng边,手里拿着一个蛋塔,吃得津津有味。
易丞大骇,挣扎着,却发现自己被绳子绑得就像一只准备屠宰的猪。怎么,奴隶起义了?或者,古以箫反受为攻,要当一回女王?
古以箫冷哼一声,去冰箱的冷冻柜里,拿出一盒冰块。
“你想做什么?”易丞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绿掉了。
“没做什么。”古以箫端了一小桶冰块上前去,用手背抚摸着易丞的脸,压低嗓子道:“你慡完了,该轮到我了。”
“你先解开绳子,我们从长计议。”易丞妄想拖延时间,以获取自保。
“我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你骗。”古以箫拍拍自己的脑门。
易丞知道自己是逃不过那些冰块的考验了,顶了一句:“马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说着,他颇为讽刺地看了一眼chuáng头空空的杜蕾斯包装盒。
又是一个喜欢把人和马说反的典型!
“你这样可不对哦……”古以箫拿起一个冰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报复xing的邪笑,然后掀开易丞身上盖着的被子,把冰块放在易丞的胸膛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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