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古以箫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吃面的huáng家富,以他的速度,大概可以再吃几个小时。“huáng家富,我先走了,我买单,你慢慢吃哦。”她摆摆手,转身离开座位。
huáng家富一听,忙大叫一句:“你要买单?那就再来一份意大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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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丞,你给谁打电话?”易母坐在他身边,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女朋友。”易丞面不改色。
易母明显吃了一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之前还没确定关系。”易丞深吸口气,“如果不出意外,我希望和她结婚。”
“只希望你爸他能醒来,亲眼见见我们这个准儿媳妇。”说着,她的眼眶微湿,担忧地看看病chuáng。
这里,作者我要忍不住说一句,各位女同志,看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你,不是去听他为你建构的美好未来,而且看他愿不愿意把你介绍给他的父母。当然,我是指成年人之间的恋爱,如果你还未成年,就别看这一段了。话说如果一场恋爱谈下来,爱得死去又活来,结果到头来对方父母对你一无所知,这说明什么?一,他觉得你不够资格被介绍给他父母;二,他抱着骑驴找马的心态;三,没啥说的,他就是不爱你。
易丞在母亲面前仍然是个模范好青年的样子,他慢慢将古以箫的qíng况告诉母亲,隐瞒了一些他们俩jiāo往的经过,尽力找些优点,使古以箫听起来温柔、乖巧一点,实际上……易丞对古以箫没什么信心,他母亲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严厉,不知道对儿媳妇是不是也像对学生一样严厉。
“论家庭条件,她和我们家算是门当户对,但是她的身份比较敏感。”易母想了想,道:“我认为你在学校里还是保持低调,尽量在她毕业之前,不要太张扬。你应该知道,如果此事被传为作风问题,你在学校里的声望会受影响,很可能影响到你的事业。”
“我会注意。”
等待父亲度过危险期的时间很是漫长,眼看半夜两点的钟声敲响,易父还是双目紧闭,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不知道诸君注意到没有,历来,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主角只要提到“XX以后,我就和某某结婚”(经典案例:战争结束后,我就回家结婚),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悲剧。
古以箫应该快到了吧,从X城到F城,大概就是四小时的路程。易丞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病房的路上,护士跑来告诉他,“先生,您父亲醒了,已经脱离了危险。”易丞松了口气,说了声谢谢,正要赶去病房,就听几个护士议论着:
“就是这种时候,最容易发生车祸,还好今天值班的大多是外科医生,都准备接伤员呢。”“是货车吗?”“不,是私家车。就在快进市区的那个高速路口,好像是从X城方向过来的。听说可惨了,好好一辆车,都撞得没车型了,里面的人估计没命了。我看直接叫火葬场的车去现场就好了。”
本无心听她们聊天的易丞,忽然停下脚步。
二十六、月有yīn晴圆缺
易丞忽然定在原地,心中的不祥感蓦地放大,他猛地拉住一个护士,“你听谁说的?!”
护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是、是广播……”她捧着一个MP3,又说,“你听,又广播了一遍……”
易丞脸色煞白,一把夺过耳机,只听——“司机朋友们请注意,一辆自X城来的银灰色色别克在高速路口附近发生严重车祸,请大家路过该路段时注意避开防护带,另外提醒司机朋友,晚上开车需小心。……最新消息,救护车已到达事故现场,车内一男一女被卡在车门里,qíng况危急,男xing司机被证实当场死亡,年轻女乘客失血过多已经休克,现在,相关人员正在进行抢救……”
银灰色别克……自X城来……男司机……年轻女乘客……古以箫说过,她家的车,其中一辆就是银灰色别克,而且,如果没算错,古以箫从X城出发,现在刚好就在……易丞紧握MP3的手不断发抖,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听广播的时候,他的冷汗已经渗透了一层衣物。
以箫……他把MP3往护士怀里一扔,顾不得穿一件外套,马上飞跑下楼梯,拦了一辆TAXI,告诉司机,他要去高速路入口。
“啊?这么远啊,不去。”司机拒载,正想把车开走,易丞抓住他的领子,狠狠往外一拽,“你他妈的敢不去?”
“别别!我去!”司机吓了一跳,一边请他上车一边嘀咕,“去那地方gān吗……只会添乱!”
“你有种再给老子重复一遍?”易丞此刻就像一只狂怒的野shòu,早把礼貌斯文抛去冥王星了,他杀气腾腾地看了司机一眼,好像对方再不开车,就马上勒死司机自己开。
TAXI上的广播里又传出好事播报员的声音:“据悉,男xing尸体已从事故现场被抬走,女伤员继续处于休克状态中,消防队员努力进行援救,然而车门严重变形,消防队员决定使用电锯将车门锯开,营救奄奄一息的女伤员……”
“这倒霉鬼……哈哈哈……”不明所以的司机居然敢幸灾乐祸。
易丞慢慢偏过头来,yīn森森的眸子盯住司机,嘴角的冷笑泛着一股来自地狱般的冥气,那是只有在日本的鬼片中才会出现的表qíng。司机刚想跟他调侃几句,忽而见他这副恐怖的表qíng,吓得剧烈抖动了一下,头发根根直立,上下牙开始打架。
“少跟老子废话。”易丞看向前方,低低地警告,动了动指关节,好像随时可能给对方几拳似的。
司机大汗淋漓地将这个可怕的乘客送到事故现场附近,收到他扔来的一百块钱,低头找钱的时候,这个乘客已经不见踪影了。哟,赚到了,司机乐呵呵地把红红的票子塞进腰包,觉得不枉自己被这个乘客吓得胆都要破掉。他不知道这个乘客为什么一直bī他开快点,难道这乘客是伤员或死者的gān儿子?
由于是半夜,所以除了抢救人员和几个记者,几乎没什么人围观。易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现场,但是马上被人拦住。
“先生,这里不能进,你是什么人?”一个消防队员说。
易丞借着灯光,看见那辆变了形的银灰色别克,一只血淋淋的手从车窗垂下来,还有几缕长发,在刺骨的寒风里飘dàng着。地上更是鲜血淋漓,一条血河流向路旁的糙丛。“以箫——”易丞大喊,推开消防队员就往别克车那里冲。
“先生!即使你是伤员的亲人,也不可以靠近!”几个消防队员抓住易丞,“这里很危险,车子随时可能爆炸,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把伤员救出来。”
“放开我。”易丞低声道,“让我过去,一眼……让我看一眼。”
几个消防员迟疑了很久,最终选择妥协,“好吧,给你几秒钟,请你看一眼,马上回来。”
易丞快步向前,从变形的车门里看进去,但是几乎看不见里面的人,一片的血ròu模糊,头发散乱,她早已经休克多时,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以箫!”他伸手,还没碰到车门,就被几个消防员拉开,带到安全的地方。“以箫……”易丞被几个消防员合力按着,根本动也不能动一下,他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只能一遍一遍呼唤古以箫的名字,声音已经近乎嘶哑。
易丞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他一定是个脑残,不然为什么答应古以箫让她来医院找他?他三岁吗?为什么还要人陪他?!望着那条血淋淋的手臂,什么也做不了的易丞紧咬着牙关,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涌出眼眶。很早以前就说过,有时候,男人的泪水,比他们的鲜血还要珍贵。
手机铃声伴随着震动响了起来,易丞无心接电话,一遍又一遍拒接,在拒接到第五次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这铃声是古以箫来电的专设铃声——Super Junior的《U》。他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以箫”两个大字将他背后的冷汗硬是吓了回去。
“喂?”
“易丞你这个大混蛋!”古以箫刁蛮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我在医院找了你一圈,你在哪里?!你耍我吗?!谅你也不敢,说!你躲在哪里?!限你五秒之内出现,否则分手!”
“以箫,你……”
“一!二!三!”古以箫不理他,开始倒计时。
“你真的没死?”易丞机械地望向那变形的别克车。
“哈?你还诅咒我死?!”古以箫听上去气坏了,“你的人品已经不能用一个‘低劣’就能形容了!气死我了你!我在哪里?!滚出来,我快累死了,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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