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奇了。”孔毕生百思不得其解。
花不留余光一瞥,忽然看见供桌上的牌位,立马大叫:“殷、殷渐离?!什么?!他、他死了?!”
孔毕生回头看看殷渐离的牌位,疑问道:“花帮主认识师叔?”
“怎么不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花不留嘀咕着,走上前去,看清了牌位上的字,呵,还真写着他的名字。花不留心想,我和他仅有一面之缘,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天狗帮的人,这应该不能算是清风派和我们天狗帮的联系吧?只是,她很好奇,这小子怎么就忽然死了?她心里这么想着,马上问出口:“这殷渐离是怎么死的?”
孔毕生对她左一个“死”又一个“死”很不满,但还是回答道:“师叔遭jian人暗算,不幸仙逝。”
“他?!遭jian人暗算?!”花不留吃了一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殷渐离也有遭人暗算的一天?哼,活该,要不是他,她早拿到易筋经逃之夭夭了。不过,居然有人能暗算他?花不留当日与殷渐离较量一番,知道他的武功比她高了好几倍,后来又打听到,殷渐离居然打赢过武当的赤眉道人,心里对这小子还有几分佩服,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
花不留一供手,“我看这事并不简单,你们清风派还是多加提防,好自为之。告辞!”
听了花不留的话,孔毕生低头抚须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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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渐离向来不对女色报yín亵之想,无意中看见女子身体已是对她不敬,现在更不会拣便宜去多看两眼。他尽量放低声响,打算绕路而行,只希望那个女子不要发现自己才好。他刚迈出一步,就听那女子的歌声停了,换成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啊——”
殷渐离只好出声道歉:“在下冒昧路过,并无意偷看姑娘洗……”
对方的又一阵尖叫打断了他的话:“啊——你、你不要过来——救命——救命——”
殷渐离觉得这姑娘真是奇怪,他始终背对着她,根本没有要上前非礼她的意思,她是不是太过紧张了点?无奈,自己看见人家洗澡在先,她一个姑娘家,会惊慌成这样也很正常。他清清嗓子,正要再道歉一次,就听那女子的叫声中夹杂进了绝望的哭声:“救命啊——呜呜……爹——快来救我——呜呜……”
这女的一定是疯了。殷渐离抬腿想离开,忽然听见男人的狂笑声。他蓦地回身,看见温泉中多了一个男人,正拽着那女子的胳膊,把她往岸上拖。
原来那女子根本没有发现他,她是尖叫是因为被其他男人非礼。殷渐离听那女子哭得惨厉,虽然自己不再是武功高qiáng的殷渐离了,但还是不忍见到女子被男人qiángbào,于是,他卸下腿上铅块,飞快奔了过去。
“住手!”殷渐离出其不意地飞起一脚,踢中那bào徒的头。
“哇——”这一下踢得可不轻,bào徒惨叫出声,手一松,那女子马上挣脱开,倒在一边,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不住地瑟瑟发抖,呜呜哭泣。
殷渐离脱下外袍,扔到那女子身上,示意她赶快穿起来,躲到一边去。
“妈的,臭小子!坏了老子的好事!”大汉站直身子,揉着自己的脑袋,他全身肌ròu纠结,而且比身材颀长的殷渐离还要高。“你少在那里扮英雄,再不滚的话,哼哼……”他上下打量殷渐离几眼,忽而yín邪地舔舔厚厚的下唇,“老子上完了小妞,接下来就上你!”
“你的兴趣真是广泛啊。”殷渐离凭以往的经验,看出此人其实也没多少工夫,空长一身肌ròu,只是力气比较大而已。他的话音刚落,大汉就猛地朝他扑来,他侧身闪过,在大汉的屁股上补了一脚。
大汉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向殷渐离的脸,只见殷渐离身子一沉,再狠狠撞向大汉,将他撞得后退好几步。大汉怒极,再次张牙舞爪朝他冲来,殷渐离高高跃起,踹中他的腹部,本以为可以将他踹倒,然而,那大汉的腹肌硬得很,殷渐离来不及收腿,被他一下子握住脚踝,往旁边一甩,殷渐离的背立刻撞在凸起的石头上,又酸又疼。
“嘿嘿,这下学乖了吧……”大汉咧嘴笑着,叉腰站在殷渐离面前。
殷渐离撑起身子,低咒一声,抬眼看他,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眼里滑过一丝促狭,“你爹没教过你,最好不要这么站着吗?”
“什么?!”大汉正想问个明白,殷渐离忽然弓起腿,往大汉的胯间用力一踹,山野里立刻响起万分惨烈的号叫声。
此招数并不光彩,殷渐离叹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打趴下,然后使出这一招数的时候。看那大汉夹紧双腿倒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殷渐离难保这一阵疼痛过去之后,大汉不会怒而起杀意,所以,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战战兢兢的女子,问:“穿回自己的衣裳,赶快回家吧。”
那女子见大汉被打倒,提到喉咙的心放下一半,听了殷渐离的话,她赶紧跑去拿自己的衣服。正要换上,又不放心地瞧了一眼殷渐离,见他背对着自己,没有要忽然转过来的意思,就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再将殷渐离刚才给她遮身子的外袍送到他面前。“感谢……感谢少侠救命之恩……”
“不必。”殷渐离拿回自己的衣服,作势要走。女子忙叫出他:“等一等!前方几里没有客栈,少侠今晚难道准备露宿野外?”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
“你救了我,不如到我家将就一晚,明早再上路吧!”
殷渐离偏头,看了她一眼。女子马上红了脸,低下头去,“爹爹说,受人恩惠,就要知恩图报。而且,少侠,我、我怕你走了,这个坏人又来抓我,那我可就……请你……”
殷渐离抿唇一笑,“那就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府上何处?”
“我家就在……”女子忽然不出声了,支吾了许久,才小声地说:“离这儿不远……少侠去了就知道了……”
十八
殷渐离站在一栋占地庞大的宅子前,只见宅子旁边立了个石碑,上面刻了一首诗——北望青山外,行云雁dàng前。枭雄埋虎冢,万里葬孤烟。他一怔,接着猛然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
女子见他停下来,不禁问道:“怎么不走了?”
“请问姑娘姓名。”殷渐离转头看着这惊魂未定却还是相貌清丽甜美的女子。
“我叫闻蜜儿。”
她姓闻……殷渐离很想问她,自己可不可以不去她家过夜——他宁愿在石头上坐一晚,也不想踏进这个……虎冢教。
虎冢教是江湖上第一大邪教,以yīn险的暗器独步武林,其暗器种类多且杂,教中人士个个都是暗器高手,一人身兼数十种暗器,且个个是研发新暗器的狂热分子。虎冢教的教主闻霸天更是江湖上的暗器之王,听说他为人专断,说一不二,每研发一种新暗器,就会到江湖上找些曾得罪过他的人做试验。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闻霸天的暗器下,所以,闻霸天才写出“枭雄埋虎冢,万里葬孤烟”这样的苍凉又霸气的诗句来。十年前,他的妻子去杭州一条热闹的街上游玩,不幸被一惊马踢中胸口身亡,他一气之下,马上去杭州将马主人一家和那条街上的所有小贩、商家全部杀死,将他们的头砍了下来,来祭奠自己的亡妻。
殷渐离居然到了虎冢教教主的门口。
怪不得闻蜜儿不敢跟他直说自己家的名号,原来她也知道她爹的名声太吓人。闻蜜儿介于男女之防,不敢靠他太近,但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对殷渐离的倾慕,“少侠,你……”她一定是知道殷渐离不太想进去,所以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站着,见了闻蜜儿,马上严厉地说:“蜜儿!你又偷跑去玩?!”
“啊,爹……”闻蜜儿吓了一跳,顾不得男女之防了,连忙猛拉殷渐离的袖子,小声但很焦急地说:“千万不要告诉爹,我去温泉洗澡的事!”
殷渐离心想,你不把我带回来,怎会多我一张嘴?
闻霸天也发现女儿身边跟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跨前几步,殷渐离看清了他的相貌。此人的头发高高束起,发髻上cha了一只白玉簪,他相貌端正,嘴唇紧抿,目光中透着冷厉之光,并不友好。
“你是何人?”闻霸天冷峻地打量着殷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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