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简厂长默默收起自己那点现代人的卫生观念,从此刻起厚着脸皮执着地要争当一个小小原始人:“我、我还是用马桶好了……”
百无一用是深qíng
唐宇痕jiāo代完事qíng,返回自己房间,关上门的时候还听得到简捷正在和死党打电话嗷嗷叫。
“哥儿们你是不知道啊!我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我老爸叫我来这个被服厂当什么被服厂厂长,你说!这他喵的是个爷儿们gān的活儿嘛?!……”
唐宇痕笑笑,笑容淡得几乎看不见,转身关上了房门。
洗完澡出来,走到窗前一看,才发现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唐宇痕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掉下来的水,给自己倒了杯纯净水,然后随手打开了一小扇窗户。窗外的雪花穿过层层空气阻隔飘进来,落到他光滑的手背上,房间里顿时弥漫着冬日落雪天独有的雪味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桌上的行动电话忽然响起一阵持续震动,唐宇痕端着玻璃水杯折返回屋,接起电话。
“哪位?”
“骆名辉。”
唐宇痕抬手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道:“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骆名辉单刀直入:“你跳过Bucker Chambers董事长直接向董事会提了辞呈?”
唐宇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忍不住赞叹:“你消息很快啊。”
“不快怎么行?现在整个圈子里的人都在求证你有没有单方面解约砸下重金恢复自由身,Bucker撕了你的辞呈封锁了消息,公关部总监领着一票人在开新闻发布会应付媒体,对外一致称你在休假,决不承认你辞职离开这件事。”
唐宇痕‘嗯’了一声,好像事件主角不是他似的,淡定得不得了,连眉峰都没掀动一分。
骆名辉在电话那头几乎感到不可思议:“唐宇痕,你真的丢下一切向董事会提辞呈了?”
“啊,”这边的男人答得很理所当然:“不能怪我,我向Bucker辞职,他不批。”
“你可以提休假啊!”辞职当然会被拒,谁会舍得让他走?
这边的唐同学从善如流:“休假我也提了,他还是不批。”
他不说还好,说了只让骆总监更头疼。
“唐宇痕……”骆名辉在电话那头深呼吸:“你见过哪家跨国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会批准欧洲区执行总裁无故休假要休整整一年的?!”
唐宇痕抚额,惆怅:“说实话,我原本是打算休假两年的……”
骆名辉:“……”
一想到自家董事长先生被唐宇痕这么一走搞得气病了在chuáng上躺了两天,骆名辉多少都想把唐宇痕从歧路上拉回正道上来。
“唐宇痕,上线,上视频面谈。”
“上线有点困难。”
“什么困难?”小骆拍胸膛:“老子来替你解决!”老子可是牛叉跨国公司的网络技术总监!
唐宇痕很诚实:“我这里只有201电话卡拨号上网,流量和速度方面的问题,很头痛啊。”
“……”
骆总监佩服不已,要一个每天习惯了出入顶级写字楼商务会议室的男人放下一切去乡下陪一个女厂长当野人,我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舍己为人!
骆名辉唏嘘不已,他都被唐宇痕感动了。
“爱qíng真的太伟大了……”
唐宇痕嗤笑一声,“爱qíng……”
“难道不是么,”骆名辉语气酸溜溜的:“你还不是为了简捷。”
唐宇痕笑笑,不解释。
拖了拖鞋去阳台,踩在阳台上的积雪上,咯吱咯吱地响,在这个冬日的夜晚格外静谧。唐宇痕一手抱着电话继续听骆名辉扯淡,一边弯下腰把阳台上的仙人掌和白掌搬回卧室,就这么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唐宇痕,gān脆这样吧,”电话那头的小骆同志一个劲地怂恿他犯罪:“就乘这些日子,你把她办了算了,等什么呀,男人嘛,应该说gān就gān!你索xing就在这个寒冬的夜晚,把她睡了算了,用你那宽大的男人胸怀,去感化她那一颗深受过重伤的心……”
唐宇痕顿时就笑了,一丝华丽的尾音从平日隐藏的清冷外表下跳脱出来,微妙上扬。
“我去感化她的心……?”
隐一丝微嘲的笑意,丝丝入扣。
“……”
骆总监无语了一会儿,咳了一声,慢道:“这个……听上去是满诡异的。”这种qíng节的确很不靠谱……唐宇痕抱起地上一盆白掌,脚步一旋回屋,关上阳台门时忽然开口:“其实我想过的。”
“什么?”
“上了她。”
骆名辉:“……! ”
唐宇痕看了看玻璃花盆里的水快要见底了,水培的白掌需要换水,于是拿起一旁的洒水器,一边给花换水,一边抱着电话不紧不慢地讲话:“有心要上的话,给我两天就够了。她的弱点太多了,根本不需要骗,玩点手段博取一下同qíng,应该就能到手了。”
骆名辉在电话那头听得滚下一身冷汗。
“唐宇痕……你不是认真的吧?”
唐宇痕笑笑,“你说呢。”
骆同学这种平时看上去特别流氓的人,一旦动真格了,骨子里的那股善良就显现出来了,吞吞口水,在电话那边小心翼翼地:“唐宇痕,妇女同志可是弱势群体啊,你下手不能太狠了……”
唐宇痕在电话这边听得顿时爆笑出声。
“神经病……我要上她的话她十八岁成年那天就上了,还等到今天来陪她当副厂长?”他有空啊?
骆名辉无语了一会儿,忍不住喊他:“宇痕啊……”
“……你真的那么喜欢她?”
骆名辉多少有点bào殄天物的痛心疾首。
唐宇痕这么淡定的男人,本不该有盲点,天下女人何其多,为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简捷,骆名辉为唐宇痕感到不值得。
唐宇痕把白掌放在了桌子上,抬手摸了摸它心形的叶子,一层冰花化了水,一滴滴落在他手上,触感温润,在灯光下折she出晶莹的色泽,让唐宇痕失了一秒钟的神,想起简捷说话时一贯晶亮的眼睛。
他忽然慢吞吞地吐字道:“我对她,其实不是喜欢。”
“什么?”
此时摘了眼镜,唐宇痕的眼神迷蒙一片,远远看去,好似覆着一层水光,透明、深邃、惊心。
骆名辉只听见唐宇痕慢吞吞的声音响起来:“……我只是,对其他女人,都没有兴趣。”
他见过简捷这么多年来一路走来的样子,无数次见过她靠自己一个人咬牙撑过来的样子,她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大概就是她那种面貌那种表qíng,让他在人生无yù则刚的心境下破例放软了自己的心,对她细细密密的体温不设防。
只对她而有的qíng动,念及她的名字时心中这样惊动,连他自己都觉害怕。爱上一个心里已有其他男人的女人,除了当一个淡定的局外人之外别无它法,做人最大的无趣和最大的有趣就是不可以过分直白。
他不是陷入了一场爱恋,他是中了一种巫。巫术比爱恋更要命,堕落得更彻底,而他,除了顺从,没有其他办法。
叩叩叩。
忽然一阵敲门声。
“等一下,我有事。”
唐宇痕没挂电话,放下电话丢在一旁桌上,走过去开门。
只见简捷披了件老式军大衣,正抖抖缩缩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唐宇痕一挑眉,微微惊讶:“有事?”
“我、我刚去上厕所……”
“……”
“把、把手电筒掉下去了……”
“……”
唐宇痕抚额,忧伤:“不是让你用便捷式卫生工具了么?”
简捷抹了一把汗道:“从来没用过那个我有心理障碍啊!”屁屁蹲下去坐在那个小圆桶上都拉不出来,小简厂长自己也很痛苦:“我要有个心理适应期才行……”
唐宇痕无奈,“你等一下,我拿我的给你。”
“好啊好啊><。”
简捷靠在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对唐宇痕道:“唐宇痕,我刚才经过田边,好像有人完全不怕冷地在雪地里……搞那个!”
“啊?”
“就是那个啊!那个!嘿咻嘿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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