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_明开夜合【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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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词忙伸手在他胸膛上轻轻推了一掌,“这么热,凑这么近gān什么。”又yù盖弥彰地拿手背擦了擦脸颊。

  一声轻笑dàng进耳中,姜词耳根烧得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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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青海的队伍,一行五人,除了陈同勖和姜词,还有一位画家,带着两个年轻学生,一男一女。

  男的叫方青岩,在崇城美院读大三,斯文秀气,与人说话时不疾不徐,戴一副窄边眼镜,颇有些像年轻时的香港演员吴启华。

  而女学生谈夏和姜词同年,高个儿长腿,身量苗条,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大眼丰唇高鼻梁,长得颇具风qíng,典型的黑里俏。她也是应届生,且同样填报了崇城美院。

  方青岩和谈夏本就关系亲近,在飞机上两人凑一堆拿平板电脑看电影,相对的,姜词就落了单。不过姜词毫不在意,抓紧一切时间补眠。

  到了西宁,他们先住进主办方提供的酒店。因为有人超额携带家属,最后留给他们五人的只剩了三间房。如此,姜词只得跟谈夏住一间。

  方青岩帮姜词和谈夏将行李搬进房间,谈夏进去晃dàng一圈,转头笑吟吟问道:“姜词,我能不能睡里面这张chuáng,我喜欢挨着窗户。”

  姜词淡淡回答:“随意。”

  方青岩放下箱子,笑说:“你们先冲个凉换身衣服,等会儿出去吃饭。”

  谈夏已摊在chuáng上玩起了手机,“知道了,师兄,你可真啰嗦。”

  方青岩出去之后,姜词打开箱子,问谈夏,“你现在洗澡吗?”

  谈夏手指翻飞不停,“你先洗吧。”

  姜词进浴室,刚刚脱衣往身上抹了沐浴露,忽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叫,她吓了一跳,差点扔了花洒,忙高声问道:“怎么了?”

  谈夏不但没回答,反而再次一叠声地叫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简直一唱三叹起伏跌宕。

  姜词急忙冲了水,拿起浴巾往身上一裹,拉开浴室门,便看见一道身影“刷”地从眼前晃过,打开了房门,高喊“救命”。

  过了片刻,方青岩从隔壁房间出来,他按住谈夏的肩,“怎么回事?”

  “我刚正在玩手机,有只蜘蛛爬我头发上了!”

  “没事儿,我进去看看。”一抬头进去,恰好撞上正要往浴室去的姜词——她只裹着一条浴巾,肩和腿大半露在外面,手里捏着张纸巾。

  方青岩一怔,别开了目光慌忙道歉,“对不起,我听谈夏……”

  姜词一时羞恼,眉头紧蹙,将纸巾往方青岩手里一塞,“赶紧喊前台过来”,说罢,一闪身进了浴室,“啪”一下关上门。

  方青岩愣了愣,掀开纸巾看了一眼,里面正包着一只褐色的蜘蛛。

  很快酒店值班经理过来了,连声道歉,给她们换了个更好的商务套房。

  姜词已在浴室换好衣服出来,还在滴水的头发dàng在锁骨前,润cháo如墨。她神qíng不悦,蹲在地上将拿出来的东西又一件一件放回箱子。

  方青岩想着得上去解释,又一时踌躇。

  姜词收拾好东西,将箱子立起来。方青岩急忙上前,“我帮你提吧。”

  姜词正想开口拒绝,一旁手机震动起来,便撒了手,由着方青岩,自己捞起了手机。

  “到酒店了?”

  姜词提着包,跟方青岩和谈夏身后,“到了,原来的房里发现了蜘蛛,正在换房间。”

  “你怕吗?”

  姜词拧眉,“笑话,我住的地方可是蟑螂窝,怕蜘蛛像话吗?”

  走在前方的谈夏脚步微微一顿。

  梁景行笑了一声,“安全到了就行,跟着陈老师好好学习,别心有旁骛。”

  姜词勾了勾嘴唇,“我怎么心有旁骛了?”

  梁景行低沉的笑声立时飘入耳中,“你说呢?”

  姜词耳根一热,绷了表qíng,“好了,我晚上再给你打,等会要出去吃饭。”

  谈夏放慢了脚步,看着姜词将手机揣进口袋,笑问:“你男朋友?”

  “嗯。”

  谈夏只笑了笑,再没下文,也不知道这问题用意为何。

  到了楼上,方青岩替二人安置好,出去之前,走到姜词身旁,推了推眼镜,“那个……姜词,刚才我……”

  姜词正在开行李箱,手指一顿,微微抬眼,“没事。”毕竟他并非故意,也没看到不该看的。

  一旁谈夏淡淡开口:“师兄,你赶紧出去,我要洗澡了。”

  第24章 石榴红(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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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宁的几日,自然算不上多有趣,每日都是开会,吃饭,开会,吃饭……各式各样的会,各式各样的饭。她知道陈同勖也不喜欢,因他下了酒席之后总是冷着一张脸。可现在正开的这些会,是西部某个文化项目的一部分,陈同勖是老派的文化人,身上总有种铁肩担道义的责任感。

  一周后,姜词感觉自己都要把这辈子的会开尽了,jiāo流总算结束,之后便是马不停蹄地奔赴各个景点。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姜词与谈夏和方青岩也渐渐熟悉起来了,但也只限于平日正常jiāo流。

  大约是顾念着那日的失礼,在路上方青岩对姜词颇多照顾,买票、拎行李、扎帐篷这些事,全是他一手cao办。

  而谈夏吃不得苦,步行超过半小时就会开始喊累。但她有一种本事,能不知不觉间发动周围人按照她的意愿行事,尤其她的老师。这样的后果便是,他们游完了青海境内,又顺道去了西藏,计划两周结束的行程,生生拖到了二十多天。

  姜词听梁景行说陈觉非已经走了,先去香港,转机飞澳洲,到底没能替他饯行。

  回崇城已是八月,夜里十点到达机场,陈同勖的一位朋友来接机,先将姜词送回了楼下。姜词拎了拎箱子的重量,犯难,去时只带了衣服和日常用品,回来塞了半箱子的纪念和特产,沉得她走两步就得歇一会儿。

  正这时,手机震起来。

  姜词喘了口气,接电话,“我刚到家。”

  “那歇口气,赶紧下来。”

  姜词一愣,“下哪儿来。”

  “楼下,”顿了顿,又似怕她再接着问蠢问题,补充一句,“你家楼下。”

  姜词低低地“啊”了一声,忙说,“你等我!”看了一眼沉甸甸的箱子,“等我!我马上下来!”

  她又拎了几阶,眼看着到家遥遥无期,楼道里不知谁扔了个废旧的编制袋,便索xing将箱子往旁一放,盖上袋子,飞快跑下楼。

  梁景行正倚着车子抽烟,见她来了,还没将烟掐掉,已被她扑了个满怀。他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先丢了烟,抬脚碾熄,“慢点,我又不会跑。”

  姜词脸埋在他胸膛上,只紧抱着不作声。

  半晌,梁景行一手按在她背上,低声说:“姜词,你先松开。”

  姜词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梁景行无奈低低地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按着她头顶,声音沉沉,贴着她耳廓,似烈酒醇厚微醺,“你不松开,我怎么亲你?”

  姜词一愣,不由仰起头来,还没看清,吻已落在她唇上。

  从高考那日到现在,这还是两人第二次接吻。

  与他开玩笑时生猛不忌,可真枪实弹,反倒羞赧无措起来。

  片刻,梁景行松开她,整了整衣领,状似无意地将她往后轻轻推了推,隔开一段距离,低头看她,“吃晚饭了吗?”

  姜词仍沉浸在方才这目眩神迷的亲密之中,丝毫未觉梁景行这动作有何不妥,温顺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在飞机上吃了一点。”

  “那带你去吃点夜宵。”

  姜词点头,又想起自己扔在楼道里的箱子,“……你得先帮我个忙。”

  梁景行领着毫不费力,一口气便上了六楼。姜词翻找出钥匙,开门将箱子放进去,关门的时候,想起什么,顿了顿,“……你怎么不自己上来?”

  梁景行神色如常,“太晚了,不合适。”

  姜词将门反锁,“我在你家里住了那么多天,你怎么不说不适合?”

  梁景行一时没说话,片刻,“那是权宜之举。”

  姜词瞅着他,似笑非笑,“梁叔叔,我觉得你思想包袱有点重。”

  梁景行掀了掀眼皮,“你再叫我一声‘梁叔叔’,恐怕我思想包袱就更重了。”

  姜词乐不可支,挽起了梁景行,“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就是个疯子,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顿了顿,却又微微蹙了蹙眉,缓缓松开了他手臂——她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自己,可她在意别人怎么说梁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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