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女人身上,他从不曾体会过这种连灵魂都为之狂喜的qíng绪。
“你 话!北皇陛下,你为什么不 话?是心虚了吗?你心虚了吗?”画楼无法冷静,她将心里唯一的期盼在三个月里一天一天的磨灭,她以为可以做到对他无动于衷。
但她做不到,她气自己做不到!
“小东西,朕要你回到朕的身边,画楼……回到朕的身边。”
闻言,画楼定定地望着他深邃的黑眸,好半晌 不出话,而最后,她开口了,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声音,从她的口中缓慢吐出。
“不,我不是傻瓜,上当了一次,还会傻的被骗。北皇陛下,你要的太多了,谁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再也不会过问,只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
“……”
那天,他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对于过程,她的记忆有些模糊。
只知道他沉默了好久好久,不 话,也不放开她。
她疲了,累了,卷了,也变让他抱着,在她怀里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她睡在chuáng上,外面的雪也停了,他也走了。
空气中找不到一丝他来过的气息,仿佛那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梦。
三天后,她的身体好了一些,她便起了个早,打算去梨花园采花。
她没有叫阿紫,是自己单独去的。
只是当她来到梨花园的时候,那里一片片的梨花树已经被移为平地。
她震惊的看着,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的小太监看见了她急忙上前请安,并且告诉她,两天前,这里的梨花园已经被移到了另一个“适合梨花”生长的地方去了,如果娘娘不介意的话,他可以替她领路。
画楼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跟着太监离开。
当到达了新的梨花园时,画楼没想到站在园林外面的人竟然是仓诺。
“爱妃,三天不见,你可好?”站在门前的仓诺昂起下颚,以轻松的语调 道。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看着她,美眸中充满了敌意。
“这是朕花了很多心思才建立起的奇观,为什么朕不能在这里?”
她讨厌他唇畔噙着的那抹笑意,仿佛在讽刺着她的天真,他嘲弄的神qíng让她感觉恶劣极了。
她以为他放弃了,她以为自己真的自由了。
但事实是她休想,只要他仍旧想要她,她就必须乖乖地回到他的手掌心,任由他搓圆捏扁,因为在他的心底,她一直都是——小东西。
小东西是没有力量反抗的,不是吗?
“抱歉,我想我以后都不需要你的‘奇观’了。”
着,她转过身就要离开。
“你可以离开,可是……你舍得这些四季都盛开的美丽梨花因为你而全部被朕摧残毁灭吗?”仓诺醇厚的嗓音不疾不徐地 道,“原本朕以为你喜欢梨花,所以将它移转到更为适合的地方生长,可是现在爱妃不喜欢了,依朕看,这些梨花也没有什么欣赏价值了。”
“那不是你费尽心思培养的‘奇观’吗?你舍得?”她背对着他,选择不正面看他,但仍旧可以感觉到他灼烈的视线紧紧地盯住她。
“如果你不喜欢,任何奇观在朕的眼里一文不值。”
“你——”她气急败坏地回头瞪着他,不敢置信这个男人竟然可以把恐吓 得如此理直气壮!
仓诺微笑,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气恼的娇颜,“小东西,回到朕的身边吧,朕可以保证不会碰你,但是你要天天陪在朕的身边,为朕做梨花包。朕希望不管是七宫殿,还是御书房,甚至整个北国皇宫都有那淡幽幽的梨花香。”
“……”
“也许你一直不知道,其实,朕也很喜欢梨花呢……”……[112]简直就是恶劣到了极点!
虽然得到他的让步,但在画楼心里老是有个疙瘩,觉得自己好像又上了那个皇帝的当,被他骗的团团转。
北皇陛下本来就是只狐狸,少年老成的狐狸jīng!
他以为他只是要她做梨花包就好了,可是答应他的第一天,一大早就被他叫到了书房,要她帮他念奏折。除了上早朝,几乎时时刻刻他都要她跟在身边,若不是贵妃的身份已经摆在那里了,看起来她跟宫女没有差别。
到后来,她发现仓诺根本就不要她做任何事,只要她乖乖的跟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而呆在他的身边,她便有机会见识到这个帝王的可怕之处。
就在不久之前,她才听 某个大臣因为纵容儿子欺压百姓将事qíng闹大了,百姓告官,官官相护,百姓无可奈何,组队在皇城外反抗。可是没过多久,那个大臣就被抄家,诛九族,无一幸免。
她永远都忘不掉他当着众大臣的面宣布严惩的时候,他脸上森冷的表qíng,她就站在他的身边,而他望着她的表qíng含着冷淡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为何要对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处决感到讶异。
那一瞬间,她仿佛见到了真正的恶魔。
这类的事qíng实在太多太多。
但是仓诺不是一个是非不明的bào君,只是对于犯了他认为很严重错误的人,他从来都不会放过,绝对的严惩不贷。
天涯 ,相对于当初端王造反的惩罚,这个已经算很轻的了。
其实这些朝野的事qíng,她根本就不敢兴趣,但是他却偏偏要她每时每刻都跟在身边,他 ,她是他的,一步都不能离开。
总之,她知道自己上了贼船。
仓诺就是那个贼头头。
邪恶又yīn险。
但是虽然这个人可恶,可恨,可气,可怨,饶是恶魔化身的他,也是个普通的人,会受伤,同样的,也会生病。
许是天气真的太过寒冷的原因,仓诺病了,可 什么他都不召太医,原因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北皇陛下生病了,否则,就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乘人之危,威胁北国的安全。
这是什么话?难道 当皇帝的就不能生病了么?
原本画楼以为一早进御书房就会见到他,没想到一直在这里等了一上午都没见,过了午时,是天涯过来,告诉她 陛下病了,希望她去看望他。
其实他死了都跟她没有关系对不对?
可是她就是那么不争气!
跟着天涯来到了琉璃殿,便让她自己进去。
她是第一次来琉璃殿,也不知道这个殿是gān什么用的,皇帝的寝宫太多了,她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
门外有很多侍卫守着。
她随着一名宫女走了进去。
直到一间关着的房门外,
“娘娘,陛下就在里面了。奴婢不敢进去,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宫女胆怯的 ,显然在她来之前,仓诺给她吃了不少苦。
画楼点了点头,径自的走过去,敲了敲门。
“……”
没有反应。
再敲一下。
“……”还是没反应。
该不会是病死了吧?画楼恶劣的想,试着敲第三下——“……滚……”
一个粗bào的声音把她一大跳。
这个人,就算是生病了,火气还是那么大!
画楼在门外翻了翻白眼,径自开门走了进去。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仓诺一手倚在门框上,看见来人,愣了一下,没好气的问,“你来gān什么?”
画楼眨眨美眸,刚才天涯只是 他感染了风寒,却没 他的状况看起来会如此糟糕。
凌乱的黑发,两眼下方有着黑浓的yīn影,明显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可能是刚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身上只简单的穿了亵衣,披上了淡huáng的袍子,在腰间随意的挽了一个结。
“我听天涯 你生病了,明明就生病了还不召太医,他怕你一个人死在这里,要我过来看看。”
“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吗?”
“……”画楼咬唇。
这个人!明明就已经是个病人了,竟然还趾高气昂不知收敛。画楼没被他的气势给吓到,站在不走,态度非常坚持。
“看到了你,我更决定自己应该留下来照顾你。虽然你这个人很讨人厌,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你好歹也是一条命。北皇陛下,请你快一点回去chuáng上躺着,你要是昏倒了,我怕自己扛不动你。”
“朕没那么虚弱。”仓诺昂首睥睨着她,心想这小东西居然拿他堂堂北皇陛下跟蝼蚁做比较,简直会气死人,“回去,朕很好,而且朕不需要一个身体比朕虚弱的人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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