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光被拉歌那天一顿吼,彻底出了名,人人都知道生物科学与技术系有个美女叫李拾光,和她一起同进同出的还有两位美女,三人被大家私底下戏称为国大三朵金花。
李拾光因为皮肤白的发光,被他们私下取了个外号白莲花。
李拾光听后哭笑不得:“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给我取了这么个绰号我打死他。”
陈香她们哈哈大笑,实在是这段时间她们见识了她的怪力了,别看着她长的斯斯文文瘦瘦弱弱,小细胳膊又白又嫩,实际上力气那叫一个大,估计男生掰手腕都不一定能赢得过她。
这年代,白莲花还真是一朵花,陈香她们还觉得这个外号好听呢。
“总比我那什么红玫瑰好。”陈香一脸屎一样的郁闷。
陈香相貌艳丽,xing格慡朗,像朵带刺的玫瑰,大家私下都喊她红玫瑰;
李拾光她们差点没笑死。
八六年刚好出了一部电视剧叫《烟雨蒙蒙》,里面就有个白玫瑰红牡丹的,听到他们叫陈香红玫瑰,她顿时就想到那在上海大舞厅唱歌的白玫瑰红牡丹了。
陈香气的用枕头打她:“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李拾光就笑:“没办法,看到红玫瑰我就想不到别的了。”
这年头好像很喜欢给人取外号叫什么花,她记得好像就这两年,还有个关于特警的电视剧,女主被人叫做霸王花。
燕月金放下手中的书,趴在chuáng上看着她们文艺地说:“张爱玲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红玫瑰和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chuáng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脏饭粒,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孔嫣转过头来兴奋地举手:“我!我!”
三人都莫名的看她:“你什么?”
“我是朱砂痣!”
陈香笑着拿枕头扔她:“去掉砂痣你是猪。”
孔嫣撅了撅嘴:“你才是猪!”
她气质纯美,像一朵清新脱俗的小雏jú。
所以她的外号,你们懂的。
李拾光乍一听到孔嫣的外号时,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
小雏jú?那不是jú花吗?
她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外号也没那么难听了,白莲花就白莲花吧,怎么也比jú花好吧?
果然幸福感都是对比出来的,她为自己思想不纯洁抹了把辛酸泪。
寝室的四个人,从刚开始入学时的剑拔弩张,在磨合了一段时间后,虽然还有些矛盾需要磨合,但大体上算是稳定下来。
比如燕月金在她们睡觉的时候动作很重,孔嫣喜欢不打招呼就乱动别人东西,陈香xing子直,看到不慡的事qíng就喜欢怼,李拾光更是脾气凶悍。
但总体来说,还能过得去,基本上学习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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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谢成堂第二十五天站在汽车站外,看着川流不息的汽车在大门。
他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朝着天空吐出雾蒙蒙的烟圈。
省城里的一些高校军训已经结束,他知道,她是不会来了。
她没有按照当初她说的那样,报考省城的学校。
她说她妈妈希望她当一个老师,她爸爸希望她在机关单位工作。
他以为她要么报考省师大,要么报考省大,虽然在分数线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来省城的几率不大,可他还是怀着希望。
她终是没来。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烟头,他脚在最后一根还冒着火星的烟头上碾了碾,骑上摩托车离开。
回到住所的时候,院子里一群人在喝酒,对面那户人家的小孩才三岁,光着个肥嘟嘟的屁股,手里拿着跟棍子满院子里跑。
这是城郊的一个农村,谢成堂的表叔在这里租了一幢两层小楼,专门给他们这些在工地上的小工住。
众人听到摩托车声,就知道是谢成堂回来了,纷纷露出戏nüè的笑容:“成堂,吃过饭了没啊?”
“快上楼去吧,你老婆问过你好几次了!”
谢成堂皱眉:“我哪来的老婆?”
“卧槽,你小子,你老婆都快生了,你居然说这样的话。”
谢成堂将摩托车推到正堂后面的院子里,前面的两层楼房是住所,中间是个狭小的院子,平常他们在这里洗菜洗衣服,晾衣服,后面是两间屋子,一间当了厨房,一间了做了员工宿舍,因为靠近厨房,这间屋子非常热,里面只有一台大电扇呼呼扇着风。
这已经比较不错的住所了。
谢成堂径直去了后面的厨房,掀开汤锅看到里面有冬瓜咸ròu汤,盛了一大碗。
里面咸ròu已经没了,只零星地飘着几片切的极薄的冬瓜片,大口喝完后,又盛了饭。
橱柜里果然放着一碗菜,是表婶特意留给他的。
他长了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孔,留着长长的刘海,一直拖到鼻尖,瘦长的身材,冷峻的面容,让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颓废的美感。
他表婶总是心疼他太瘦了,知道他每天晚上要去车站等什么人,到八点才回来,就给他留了菜。
有时候回来菜已经被人偷吃了,被他找到机会教训了几次之后,表婶留给他的菜就再没人敢动。
十九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足足吃了两大海碗的饭,才将将吃饱,起身回到楼上。
赵美心靠在chuáng上,单手抚着肚子,满脸yīn沉:“你又去车站了?”
谢成堂不耐烦地脱下背心:“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谢成堂!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却每天去车站等另外一个人,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赵美心尖声叫道。
她原本只是显得有些丰腴的少女身材,此时圆的跟球一样,肚子已经挺的老高,长期压抑的脸上出现了斑纹,皮肤暗沉无光泽,厚厚的刘海耷拉在头皮上粘着,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洗过。
她肚子大了,弯腰洗头很不方便,而谢成堂从不愿伸手给她帮忙。
谢成堂神qíng麻木地瞥她一眼:“孩子是谁的你自己清楚。”
“你什么意思?”赵美心尖声叫道:“我的第一次给了你,只有你!”
“呵。”谢成堂嘲讽地一笑,拿上gān净衣服下楼。
“你去哪?”赵美心连忙追到阳台上问。
“洗澡。”谢成堂头也不回。
赵美心不敢追。
每次她和谢成堂争论孩子是谁的时候,她都心虚不已,但是说的次数多了,连她自己都说服了自己,这孩子是谢成堂的,就是谢成堂的,不是他还能是谁的?
于是她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谢成堂却不搭理她。
她之所以能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她告诉表叔表婶她肚子里孩子是谢成堂的,而谢成堂的否认,在表叔表婶的眼里就是还年轻,不懂事,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认呢?又对赵美心说,等过几年谢成堂长大了,懂事了就好了。
谢成堂每天早出晚归,回到住处就和一帮子工地小工出去玩了,每天晚上夜里十一点多才回来,回来就关上门睡了,赵美心影响不到他的生活,他也就没管。
赵美心还在取保候审阶段,定期还要回去写报告,既不敢闹事,也不敢拿肚子里孩子怎么样,加上年纪轻轻就当了妈妈的不忿,整个人越来越yīn郁。
谢成堂之前就没搭理过她,此时更是看都不愿看她一眼,若不是看她还算痴心的份上,他根本不会将她留在这里。
他让她回去,不要来这里,赵美心以肚子大了,随时要生产为由,说想生的时候看到他,孩子也想最快看到爸爸,一直不愿意回去。
爸爸?谢成堂嗤之以鼻。
只是心底突然莫名的锥心般的疼痛,似乎心底涌起一股qiáng烈的渴望还有戾气,然而这种感觉一闪即逝,连他都搞不清那种锐痛是不是他的错觉满,心头一片恍惚。
这时候他就会无比的想念李拾光,想的心像被挖空了似的,整个世界一片荒芜和苍茫。
他默默地看向北方。
他已经从过去同学那里打听到,李拾光考上了国大,和她一起考入国大的,还有徐清泓。
第57章
承包竹子湖, 并不是简单一句将这个湖承包了,就能盈利的, 它中间要做的事qíng非常繁琐。
竹子湖的湖面面积约1.6万亩, 水深有三米。
这么大的湖面,它所经过的乡镇非常之多,你如何保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没有人偷湖里的鱼虾河蟹?
竹子湖里面养的鱼虾河蟹也算是野生的, 但依然需要人工饲养, 那么养鱼的肥料如何获得?又有何人每天去抛洒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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