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一脚将顾清踹得更里面,用无限鄙夷的声音说道:“小屁孩,你毛长齐了吗?你知道圆房是什么个意思么?至于休不休的问题,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了,直接写下来不是更直接?”
顾清被说得一脸羞恼,贴着墙壁直磨牙,连咬死顾盼儿的心都有了。
“不知羞耻的疯婆娘!”
“rǔ臭未gān的毛小子!”
“你给我等着!”
“我好好瞅着!”
“迟早休了你!”
“开心等休书!”
……
顾清读过两年书,看过不少书,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停地劝告自己先忍下来,把账放到以后再算。
毕竟现在的自己真的还太小,打不过骂不赢,唯有一字——忍。
可尽管顾清一直劝告自己一定要忍住,心里头那口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靠着凉凉的墙壁怎可能睡得着,恼得直挠墙,狠不得挠出个窟窿来。
忽地眼珠子一转,翻了个身,腿屈了起来。
顾盼儿听到动静,没当一回事,毕竟天黑还没有多久,顶多就晚上八点,一般人哪睡得着,睡不着自然是要翻身。过了一会儿,自己也翻了个身,脸朝外面躺着,心里头想着等小相公睡了,自己起来修炼。
不过她似乎想得太简单了点,刚翻身躺好,屁股被重重踹了一脚,不设防被踹到了chuáng下,‘砰’地一声摔到地上。
“我去!你……”
顾盼儿从地上爬起来,本想要教训一下小相公,却见小相公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的样子,眼睛闪了闪,终究是没吭声,默默地躺了回去。
砰!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正着的事qíng的顾盼儿又被踹了一脚,如上次一般被踹到了地上,不禁心中有气,将小相公伸过来的脚给丢了回去。
小相公倒是‘睡’得挺沉,脚‘邦’地一声砸在chuáng板上也没个反应。
躺回去不到半小时,小相公的脚又一次伸了过来,不过这一次顾盼儿在小相公脚伸过来的时候就弓起了身子。
一脚踹了个空的顾清不由得一惊,还没等明白怎么个回事,脚上一沉,被某人的屁股死死压住,疼得他脸上直抽抽。
顾盼儿也被咯得不舒服,瘦得跟gān柴似的腿,没几两ròu。
“你以为你装成睡着的样子踹我,我就真笨得让你踹?”yīn恻恻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地渗人。
顾清浑身一僵,继续装睡,不笨还让我踹了两次?哼!
“第一次是懒得理你,第二次是不跟你计较,第三次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声音不止显得yīn恻恻,还莫明地有些yīn森森。
☆、睡觉,被压
“就算是个泥腿子,也应该知道事不过三,更何况你还读过书。”
装睡,装睡,不信你有胆把俺腿弄断!
“你以为你不吭声我就拿你没办法?”
就不吭声,你咬我!
“我说过别惹我,不然你会后悔!”
你啥时候说过这话?
“虽然你的腿很瘦很咯人,不过长夜漫漫,我想我一定会习惯!”
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顾盼儿都没有再说话,不明白顾盼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的顾清也渐渐地明白顾盼儿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该死的疯婆娘竟然真拿他的腿垫屁股,而且一垫就是一个晚上。
第二天起来,顾清顶了一对熊猫眼,走路的时候还一拐一拐的,并且眼神总时不时无限怨念地瞪着顾盼儿,一副被蹂躏了的样子。
被咯了一晚上的顾盼儿虽然屁股有点不舒服,时不时得揉一下,不过jīng神儿倍好,一副神清气慡的样子。
安氏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面色古怪不已。
顾盼儿期待中的早饭并没有多好,清水煮的一大盆野菜,很素很简单的绿色食物,却让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昨日好歹还有一锅稀粥,今日却仅有一盆野菜,好一盘绿色食口,顾盼儿吃得脸都绿了。
“有得吃就不错了,绷着一张脸给谁看!”顾清恶狠狠地嚼了一口野菜,横了顾盼儿一眼道。“等会你同我一起到镇上,把猎物卖掉,十二三斤的猎物,应该能换到二十斤的粗粮,饿不死你!”
顾盼儿算了算,怎么也觉得不太划算,不免疑惑:“一斤ròu才换两斤粮食?”
顾清反问:“不然你以为?”
顾盼儿想,这野jī不太肥,三斤半重的清理过以后估计就只剩下两斤半,两只合起来就是五斤,兔子肥一点,扒完皮以后也有四斤,合着就应该是十斤,换现代的ròu价,其实能换到四十斤米才对,可这是古代,可能不一样,想了想便道道:“怎么也得换回来三十斤吧?”
“你这是做梦!”
“……怎么就做梦了?”
“不是做梦是什么?要知道人家gāngān净净的肥猪ròu也不过十五文一斤!野jīròu太硬,不如家养的好吃,兔子倒是值点钱,可也贵不了太多,两只野jī加起来顶多六十文,兔子也是六十文,那还是在人家给高价的qíng况下,一般qíng况下加起来能卖一百文已经很不错了。”
“一百文能买多少粮食?”
“最差的粗米,五文一斤!”
“!”
顾盼儿郁闷地想倒,这数还挺好算的,不过很快她又眉飞色舞起来:“不过三只猎物能换二十斤粮食,其实也很不错了不是?能吃六、七天呢!”
六七天?顾清脸拉了下来:“一天三斤米?你当你是猪呢?”
“猪要这么喂,都瘦死了!”
“没见你瘦死!”
“……”
顾盼儿眨巴眨巴眼睛,有够委屈的,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明明就算得很好,一天三顿,一顿一斤米,每人就三两多米,煮熟了也不到一斤,哪里多了!
顾清见顾盼儿没了声,心里头不免得意,又忍不住剐了顾盼儿几眼。
顾盼儿叹了叹气,夹了一块筷子无味的野菜塞时嘴里嚼了嚼,打定主意有空再去打点猎物,不然不但没ròu吃,还连饭都吃不饱。
再想夹一筷子时,筷子被打了下来。
“你都吃了半盆了还吃,猪啊你!”顾清将顾盼儿端着的碗给抢走,顿在桌面上,又一把将愣住的顾盼儿扯了起来。“吃吃吃,除了吃你还会什么!拿上篓子,把野jī兔子装上,不然再晚点集上就没人了!”
大爷的,想让牛gān活还不让牛吃糙,这是对劳力的严重剥削!
换成过去……
顾盼儿背着篓子跟在走路一拐一拐的顾清后面,忍不住伸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哪怕没有以前的修为,凭着现在的力气,那细细的脖子也只要一只手就能拧断,然后丢尸荒野。
这里多好,没有所谓的军犬,也没有指纹断案,更没有摄像头,杀个人太容易逃脱罪名了。
路上行人指指点点,顾清莫名回头一看,顿时脸都黑了下来。
“你个疯婆娘在做什么?”
顾盼儿拧脖子的动作变成抓,面无表qíng地抓着周围的空气:“这破地方,到处都是飞虫子,会不会咬人呐?”
顾清拧眉四看,还真到处都是飞虫子,可也没夸张到要抓的程度。
“本就是从虫堆里爬出来的泥腿子,还怕被虫子咬,我看你不是傻病好了,而是病得不轻,赶紧走!”顾清回头扯着顾盼儿走,走路依旧一拐一拐的,疼得他直抽抽,没好气地瞪了顾盼儿一眼。
本以为只是麻了而已,谁知道麻劲过了以后,竟然疼了起来。
果然是猪,沉死了!
顾盼儿挑眉:“虫子堆里爬出来的?”
顾清见顾盼儿一脸不以为然,嗤笑:“不是虫子堆里爬出来的你还以为你是城里面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不成?”
顾盼儿嘴角一抽,没了话。
顾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没见过你这样的,乡下哪哪不是虫子,都在泥地滚爬了十多年了,还怕虫子咬!”
顾盼儿:“……”我有说过我怕么?
顾盼儿坏心眼地想到,如果顾清得知自己刚才的动作不是抓虫子,而是要拧他脖子,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
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在顾清脖子上,暗地里比划了一下。
顾家村离镇不太远,走了约三刻钟便到了集上,此时的集上已经十分热闹,道上摆满了各种小摊,吆喝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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