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路过顾大河家的时候,一盆水泼在院子里,顿时吓了胡老三一跳。
“你这是又咋地了?那是我三哥家,前不久才分了出来。”顾大湖看着这样的胡老三显然有些不满意,这个人不会身体有什么毛病吧?要真是这样到时候还咋gān活?要耽搁了这田事,老爷子还不得cao起锄头揍人呢!
泼水的人是张氏,见到外面路过的顾大湖二人,不免有些好奇:“四弟这是到镇上了?这牛不会是……”后面的话张氏没说出来,毕竟那只是猜测,没谱的事qíng张氏也不好意思说,不过她的意思顾大湖应该懂,就是想问这牛是不是老屋那边要买的。
可这话说半截的,却让胡老三这心又吊了起来,整个人怕得要死。
“家里头的田不是还没着落么?爹让咱到镇上看看这有没有接活gān的,正好遇上了这胡老三,就把他带回来了。这还得看看爹是啥意见,要是没问题的话就雇上了。”顾大湖实话实说,不过现在看这胡老三倒是没有先前的满意就是了。
张氏点了点头:“那赶紧回去吧,估计爹可能等急了。”
原来是雇人,还以为要买牛呢,张氏未免有些失望,因为这牛看起来不错。
顾大湖点头,带着胡老三继续往老屋那边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那番话让胡老三微微松了口气,并且还偷偷地狠狠擦了把汗。
路过顾盼儿家,顾大湖也不知是来了兴致还是咋地,还跟胡老三介绍了一下:“这就是我那侄女家,我这侄女是我那三哥的大闺女,那大黑牛就是他们家的,就拴在院子里头。这你可能不知道,那头大黑牛可是头野牛来着,可凶悍了!”
胡老三闻言这心又放下了许多,背后一阵凉意,觉得自己是虚惊一场了。
不由得朝这院里头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啥也没有看到,便也没有停下来,只是意外总发生在人预想不到的时候,正绕过这围墙继续往前走,里头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yù聋的牛吼声。
☆、逃过一劫?
哞!
牛王一声吼,胡老三家的这公牛立马就吓得连连倒退,看向那面墙眼中带着惊恐与防备,夹着尾巴一副见势不好就要逃的样子。
“这这这是咋地了?”胡老三也被那声音震得浑身一抖,再加上拖不住牛,不由得担忧与害怕了起来。
顾大湖眼角一抽,赶紧道:“没事,还是赶紧进屋吧!”
胡老三有些拉不住牛:“可我这牛咋办?刚才那叫声咋回事,把我这牛吓成这个样子,要是我进了屋,我这牛拴在外面给吓跑了咋办?”
可这进屋吓坏了顶着人也不好啊!顾大湖可不敢让这公牛进屋里去。
“要不你先抓着点,我这就进屋跟家里人说说,不如就直接到田里去说得了。”顾大湖瞥了一眼那墙头,能听到那头传来的刨土声,哪怕看不到这大黑牛的样子,顾大湖也未免有些发悚,这大黑牛不定是在发威呢。
这都还没见着着,就把胡老三这牛给吓成这样,要见着还得了?
“那行,我牵牛往那头走走,要不然这会我也牵不住……哎,别跑啊……”胡老三话还没说完呢,墙那边又传来一声牛吼,胡老三这牛就跟见了鬼似的,四条腿一抖,胡乱找了个方向就撒丫子跑了起来,胡老三不敢撒开绳子,只能被又拖又拉地跟着跑了起来。
这时墙内传来一声吆喝:“叫什么叫,吵死了!”
墙内各种蹦跶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顾大湖再也听不到墙内的各种怪声。
顾大湖:“……”
以前不太相信,现在他终于相信了,这大丫真是个了不起的!
墙内顾盼儿却不是那么的愉快,这大黑牛刚就跟打了jī血似的,不但把鼎撞得‘咣咣’直响吓到了院子里的人,还把地上刨出个大坑来跟只田鼠似的。本来还想着自己要用鼎就把这牛给拴到别的地儿去,可瞅这牛这个样子,哪里能有适合拴它的地方,在家里估计拴哪都不太安全。
房子外面倒是有棵大树,只是顾盼儿担心这牛不老实,用两条绳子都拴不住。
而被顾盼儿这么一喝,刚还雄赳赳的大黑牛转眼间就安静下来,一副‘我很老实’却显得有些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它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个老实的。
砰!
“贼眉鼠眼!”
尽管大黑牛已经很装,但脑门还是挨了一拳,眼立马就红了起来。
顾盼儿本是不想打它的,可看它那个样子就觉得手痒,最终还是没忍住给了它一拳,见大黑牛开始眼红,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顾盼儿立马又扬了扬拳头。
于是乎……大黑牛蔫巴了。
在盆地那么来辽阔的地方,自个都能栽到这个怪东西手里,更别说现在还被拴着,就算不要这鼻子跟人家拼了命,那也是拼得过才行啊!
顾盼儿瞥了一眼这大黑牛,心道这大黑牛的智商也忒高了点。
作为一头普通的野shòu,其智商与开启了灵智的灵shòu也不分上下了,可惜顾盼儿试了试这野牛,发现这野牛虽然智商不低,并且四肢发达孔武有力,也仍旧改变不了它是一头野shòu的事实,绝无变成灵shòu的可能,否则养头牛当灵shòu也不错。
之前遇到那条大黑蛇倒是具备了灵shòu条件,只是蛇类通常yīn毒凶残,一般人都不会养此类作为灵shòu,难以养熟不说,还容易噬主。
心中叹了几声可惜,又见大黑牛露贼相,gān脆又一巴掌打了过去。
“没出息的傻大个子!”
打完以后顾盼儿扭头离开,边走边冲着院子里的人说道:“看,这不是挺老实的?怕啥啊怕,还拴着呢,它绝对跑不了,要是敢跑我把它腿打断了。”殊不知大黑牛在她转身后迅速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快速低下头来。
院内众人看得瞠目结舌,真心佩服这一人一牛了。
三丫又带着四丫上门来,见上午割的糙大黑牛吃得一根不剩,又看了看天色,离天黑估计还有两柱香的时间,面上不免略显犹豫:“大姐,这牛好像挺能吃的,上午割的那点可能不够,要不要我再去给它割点糙,不然我怕它晚上饿着。”
顾盼儿随意道:“行啊,你割去吧,这家伙要是宰了,到时候送你牛ròu吃!”
三丫闻言无语,有些同qíng地看了一眼大黑牛。
而四丫听到牛ròu二字立马就想起中午吃的虎ròu,口水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可对上还是活生生的大牛,四丫犹豫了一下,还是擦了把口水,朝大黑牛挥了挥手,带着糯糯的声音道:“大黑牛你要乖乖的,不然大姐就要宰你吃ròu了!”
大黑牛奇迹般地看了一眼四丫,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友好,并且还叫了一声。
虽然这叫声依旧很大,但相对起来却十分地友好了。
顾盼儿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可以无比肯定这一人一牛说话是牛头不对人嘴的,谁也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可大黑牛对四丫似乎比任何人要友好许多,就算是给它割糙的三丫,大黑牛也只是高冷地瞥上一眼罢了,丝毫不显友好,莫非这一牛一人有缘?
还是四丫对野shòu天生就有种亲和力?
而刚想到这一点,脑子里立马就闪过四丫被一群野猪堵在树上的场景,顿时嘴角一抽,这绝bī不是什么亲和力,顶多就跟这大牛有点猿粪!
倒是有心想让四丫多多接触这大黑牛,只是想到这大黑牛的危险,顾盼儿还是放弃了这想法。这野的就是野的,虽然脑子挺聪明的,但想法跟家养的定然完全不同,现在还能拴得住已经不易,迟早这黑牛会不怕掉鼻子撒丫子溜掉。
想让它自主留下的话,还是挺困难的,暂且还是不要去想了。
安氏突然想了起来,道:“不知这大黑牛吃不吃gān稻糙,要是吃的话可以到别人家买点,这会稻糙虽然不多了,但家家户户里头应该还是有点的。”
而说起这稻糙,顾盼儿倒是看了一眼司南那棚屋顶,之前说整理一下的,可到了现在也没有去弄。这两天倒是没有下雨,这要是一下雨的话房顶就得漏水了,今年雨水少并不表示芒种过后不会下雨,还是早些整理好得了。
又看了一眼那浴桶,顾盼儿耸了耸肩,看来只能先放下了。
“让小奶猫去问问,这傻大个那么能吃,天天给它割糙也不是个事,拉它出去吃糙的话你们谁也搞不定它,还不如先给它弄点稻糙回来。”顾盼儿可没想过这大黑牛吃不吃,反正她的想法就是,不吃也得吃,不然就等着饿肚子吧!
然后顾盼儿又想到自己反正也要到山上找点材料,就想着gān脆把大黑牛拉上,放它吃点糙还顺便驮东西,毕竟就这俩丫头也不定能割到多少糙回来,这泼皮牛一顿估计能吃十头猪的量,可不是个好养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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