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傻了眼,大富同qíng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跟上青衣公子。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主仆仨仅是路过,不经意瞅了一眼,竟被敲诈了。
不过青衣公子与大富想得更多的是,那又黑又瘦的妇人所说,是否管用。
反正已病入膏肓,不如一试!
顾清被顾盼儿拎着,自唾自弃了许久,才终于立了起来,一脸难看地说道:“顾大丫你个疯婆娘,我顾清活了十三年,最后悔的莫过于跟你出来赶了这趟集!”别说面子了,里子都丢光了。
顾盼儿一脸惊讶地松开顾清:“你终于是回过神来了?”表qíng忽地一变,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说最后悔的莫过于娶了我!”
顾清拧眉,哼了一声:“自然是后悔的!”
顾盼儿扬了扬拳头:“再后悔也没用,敢休了姐,姐一拳把你打成ròu饼!”
顾清大骂:“好一个凶残的疯子!”
顾盼儿轻飘飘地回他一句:“好一只瘦弱的病猫!”
顾清死死噎住,面上如同调色盘一般,时红时绿,时黑时白,时青时紫,煞是好看,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疯婆娘!”
“喏,别气了!找了这老半天,好歹把粮铺给找到了!”顾盼儿将银子掏出来递过去。“钱给你,买粮食去!”
纵有千言万言,顾清此刻也只得咽了回去,瞪顾盼儿一眼后进铺子。
粮铺掌柜的看见人进来也没多热qíng,站在柜台后‘啪啪啪’地打着算盘,应该是在算帐。小伙计倒是挺机灵,将二人引了进去,然后大置介绍了下粮食。
“客官里边请,这边是粗粮,这边是细粮,请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顾清礼貌地回道:“劳烦了,先看看吧。”
顾盼儿有些好奇,对于粮食并没有多少研究,粗细粮也傻傻分不清楚,比如粗米她一直以为是粗粮,可却被归为细粮那边。比如小米她一直以为是细粮,却归为粗粮那里。
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也是五谷不分的那种!
“jīng米跟白面就算了,买点粗米跟粗面呗!”顾盼儿看了一遍以后给了个建议。
顾清一个‘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算是认同了顾盼儿的话,不过并没有去看新米,而是陈米那里停了下来。
顾盼儿凑上去看了一眼,米都发huáng了,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伸出两只手指头捏住顾清的肩上的衣服,将顾清拖到新米那里,指着虽然有一点点发huáng,看起来却很新鲜的一袋米。
“买这个!”
顾清看了看顾盼儿所指,又看了看那边的陈米,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一脸的犹豫,很明显最在意的是米上的价格。
一个上面写的是六文,一个则是五文,价格相差了一文。
顾盼儿见顾清犹豫,又扯着他走到粗面那里:“要不买这个也行!”
顾清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与粗面隔了两个两袋子的霉面上,粗面要四文一斤,这霉面只要三文钱,价格差老远了,反正这霉面也没多差,要不就买霉面得了?一百斤才三百文钱呢!足够吃一个月了!
顾盼儿一看,暗道不好,赶紧威胁道:“敢买霉面半路我就丢到水里去!”
陈米洗几次好歹能把味洗淡一点,用茶水煮了之后还能是香的,可这霉面是不管怎么做都能吃到一嘴的霉味,绝对不可以买它!
顾清一听顾盼儿这么说,极为不舍地打消了念头,省钱倒是省钱,可真要被这疯婆娘扔进水里就亏大了。这好吃懒做的疯婆娘尽添麻烦,跟猪似的不挑嘴不就行了?还非得吃好的。
“伙计,给我称五十米粗米和五十米粗面,唔……”顾清有些迟疑地看着顾盼儿商量道。“要不一半新的一半陈的?混一起吃味道也不差的。”
顾盼儿竖眉:“你敢买我就敢拿去喂猪!”
“你不就是猪么?”顾清嘀咕一声,不过好歹打消了念头,对小伙计道:“都要新的!”
跟小伙计说完以后,顾清算起帐来,总共要五百文,比起一百斤霉面来要多出二百文,顿时就开始ròu疼起来,看着顾盼儿就觉得牙痒。
等小伙计称好,要付钱的时候,顾清才想起什么,猛地扭头:“疯婆娘,一百的东西,你能背得起么?”
☆、拿了就跑
顾盼正拎着两个布袋掂量斤两,听到顾清问话不由得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我还背得动的话,你会再买一点?”不怪她贪心,实在是昨日的饭菜与饭量还有今日的,让她产生了不好的感觉。
顾清白眼一翻:“懒得理你!”
刚得手的半两银子花了出去,眼睁睁地看着那半两银子被掌柜收进了抽屉里面,顾清各种不舍,心都快疼死了。
顾盼儿见顾清似乎心qíng不好,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凑上去说了一句:“这斤两应该没差,就是篓子小了点,只装得下粗米。”
顾清见状觉得好笑,不由得送了顾盼儿一个白眼,似乎心也没那么疼了。
“喂,那里有卖布的,咱过去瞅瞅?”
“瞅啥瞅,再瞅也不给你买!”
“喂,能不能不要这么抠,给我整一身布呗!”
“没钱!”
瞧这家伙说得理直气壮的,要不知道他手上还有五两银子,还真以为他没钱。顾盼儿看了看自己满身补丁,一扯就破的衣服,眉头拧得能夹死只苍蝇,这一身还算好的,另一身简直就是不见人了。
一共就两身衣服,还让不让人出去见人了。
“钱捂着能生蛋不成?你必须给我买,不说贵的,就最便宜那种,好歹给我扯上一身布,要不然我就赖这不走了!”说着还真就赖着不走了。
顾清黑了脸,大街上与顾盼儿四眼对瞪上了。
瞪了一刻多钟,眼瞅着盯着他们看的人越来越多,顾清终是败了下来,十分ròu痛地捏着那锭银子,哭丧着脸道:“那先说好了,就挑最便宜的那种,你要是敢挑贵的,我立马转身走人。”
顾盼儿咧嘴一笑:“行,就挑最便宜的!”
顾盼儿掐指算了算,这时候的布一般都是一米五宽,三尺的布能做一件顾清这个个子能穿的衣服,自己的话倒是有些勉qiáng。粗布衣服没啥弹xing,总是要穿得宽松一点才行。裤子料要少一点,不过两尺五是少不了!
三个人每人一套,算起来就要差不多十七尺。
想着想着不由得瞟了小相公一眼,也不知道他是营养不良还是本长不高个,都十三岁了也才一米三多,瘦得跟小jī子似的,身上没几两瘦。顾盼儿倒有一米六左右,不过已经十六岁了,估计是长不了个了。
这家布庄不大,里面摆出来的大多是下等粗棉布,然后是中等细棉布,上等细棉布少有,而绸缎这些则没有看到。买布的人不少,穿着比顾清俩人的好不到哪去,甚至有些还要更褴褛一些,在一堆布里挑挑拣拣,也不知道是没看中的还是舍不得。
店主看起来是一对夫妻,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事实却不太忙。
很多人都只是看看摸摸,顺便还问问,最后却没舍得买。
顾盼儿先是去看上等细棉布,因为里面就上等细棉的染色比较多一些,虽然颜色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比那些基本没染色的粗布要好看许多。
顾清一看顾盼儿那个样,顿时就感觉不好,伸手拧住顾盼儿的耳朵,将她拖到粗棉布那里,没好气道:“这些你可以随便挑!”
顾盼儿也知道那些是上等布,心知顾清肯定舍不得买,不过不买上等布不要紧,中等布也是细棉,也不能买中等的?
“不许乱看!”顾清将顾盼儿扭去看中等布的脑袋给扭了回来。
顾盼儿郁闷得直抽抽,无奈地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伸爪子去摸了摸粗棉布,摸来摸去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中等布上。
“再乱看巴掌大小的都不给你买!”
这句话可狠了!顾盼儿剐了顾清一眼,骂了一声:“吝啬鬼!”
“我要是吝啬,连巴掌大的都不给你这疯婆娘买!”
顾盼儿很郁闷,脸色很臭,挑来挑去还是挑了一匹还没有开裁的浅色的,虽然看起来有点怪,感觉也不太好看,可架不住它料子摸起来比粗棉布要好一些,偷摸了一把中等的,感觉也没差多少,便转头问老板娘:“老板娘,这布怎么卖?”
老板娘对顾盼儿挑到的布的略为惊讶:“姑娘,这布可是没有上色的,不太好看,你要不要挑别的?”
顾盼儿不舍地看了一眼上等布,摇头:“不要了,就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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