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副表qíng已经能够证明顾盼儿所言是否真实,并且由此可见,这件事田大夫是知道的,说不定知道的还有其他人,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司南抖动着唇瓣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最终却是啥都没有说出来,这个消息太过打击人,一时之间难以消受。
顾盼儿在心底下补充了一句,就是因为你丫的宝躯太过危险,所以才不让三丫跟你走一块,以防你连累了三丫!
不知过了多久,司南才回过神来,此时的顾盼儿已经去晒药材了。
司南走了过去,定定地看着顾盼儿眼睛,问道:“那我的血能不能将人救回来?”
顾盼儿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个要先看到人才能得出结论,所以最好不要贸然使用。哪怕是大黑牛的血也不能贸然使用,毕竟已经不是纯正的药物,可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结果,想来那不会是你想要看到的。”
“人并不在这里,在州府,你能与本公子一同去看看?”
“我很忙耶,这事有空再议!”
“……”
司南闻言黑了脸,额上青筋直冒,觉得自己被耍了。
“蛇jīng病,你这表qíng不好,莫怪我没有告诉你,你这肝可是很毒的,所以最好能保持平常之心,否则肝火太旺会打乱你体内的平衡,一旦毒素超过你宝血的承受范围,你也会被你自己体内的毒给毒死的。”
“你耍本公子,本公子本以为你会很慡快地答应此事的。”
顾盼儿好奇地看了司南一眼:“你很奇怪,这样的事qíng我为什么要很慡快?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虽说去州城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可几天的时间里我能gān好多事qíng,比如采药。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gān的人而làng费这些时间?”
司南自然不能说是为了暖玉,因为那块暖玉已经有了guī裂,不敢想像如果骗了这黑妇,到时候这黑妇会是如何的翻脸,只能想到自己有的,艰涩道:“本公子可以给你银子,给你房子,给你无数药材……只要本公子有,只要你要,本公子就能给你。”
这话听起来甚是怪异,顾盼儿抖落一地疙瘩。
“要银子我随便卖点药材就能换到,房子我家小相公已经选好地方,现在正在买材料找人建着。而至于你所说的药材,我虽然有些心动,但那还不至于吸引到我,想必你也知道,深山里头几乎什么药材都有。”顾盼儿毫不留qíng地打击着司南,就算对那暖玉感兴趣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答应这个蛇jīng病了。
司南听得无比蛋疼,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杀了这黑妇,可仍旧只能商量:“这世间总有你要的东西,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够找到,与之换取可好?”
若非这黑妇武力过人,司南真想将人给绑了。
“这个可以考虑一下,等我考虑好了再告诉你。”顾盼儿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司南。
司南却没有办法,只能咽下这口气,警告自己要耐心等待。
顾盼儿突然好奇:“那二十年的不死人是你的什么人?”
司南沉默了一下,抿唇:“我娘。”
顾盼儿:“……”
娘亲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顾盼儿虽然现在也是个有爹有娘的人,可对爹娘的感觉依旧是陌生的,特别是在这半路杀出来的便宜爹娘力量没有自己qiáng大的时候,显得是更加的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唯一的感觉就是给自己从血缘上上了一道枷锁。
可眼前这蛇jīng病明明就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为了自己的娘亲如此的低三下气,那么一个昏迷了二十年的人,值得么?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蛇jīng病也不过才二十岁,证明在蛇jīng病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一个在棺材里面,一个在棺材外面,母子二人肯定从未jiāo流过,何来的感qíng可说?
跟自己这种天降的,估计没有多大的区别吧?
“大丫,你忙完了没有?该吃饭了!”忙活间安氏已经做好了饭,这一顿饭因为家里头发生的事qíng被推晚了一点,从山上回来后顾盼儿就饿得不行,一直就在等着吃饭,听到喊话心qíng都好了许多,三两下就将药材放好,跑去吃饭去了。
司南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一并坐在了桌子前面。
不过不同于顾盼儿的一大碗ròu,摆放在司南面前的是一碗汤,里面只有两块连着骨头的ròu,然后便是一个白面馒头,桌面上除了那盘野菜以外,别的则与他无关了。
不是小气不让他吃,而是就这点他也难全吃掉,胃口实在不太好。
“又是这么一点,猫吃得都比你吃得多!”小豆芽每一次都会这么说司南,似乎已经习惯xing这么说了,然后埋头开始吃了起来,一口ròu一口汤,一口馒头一口野菜,吃得无比的香甜,每一次都能让司南羡慕得想要抽死这熊孩子。
不同于以往,顾盼儿听到猫字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相公,发现小相公乍一看跟往常没什么不一样,不过细看其表qíng会发现小相公其实很不高兴,一脸郁结懊恼的样子,吃东西的时候心不在焉,几乎不怎么夹菜吃,大多只吃碗里头的。
顾盼儿心想,凭着小相公的抠门,估计这会正ròu疼得想死呢。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小相公,若然当初自己将蛇兰的药效完全说出来,而不仅仅只说解毒作用,小相公便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蛇兰给拿了出来。可顾盼儿也恼小相公长脑子不想事,要么就是故意的,见她把东西单独收起来,明知道对她来说很重要却偏拿了出来。
更可气的是,拿的竟然是最大一的朵,简直让人yù哭无泪。
要是拿是最小的一朵,她也不至于会生气,反正东西并不是可以无限量地使用的,通常用了一次以后再用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可拿的偏偏是最大的一朵,而那朵她本就是为他而准备的,这让人好气的同时也有些好笑,实在是无语得很。
“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大不了我赔你,我赔你还不行吗?”顾清筷子狠狠地戳到碗里,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瞪着顾盼儿,只是那眼眶子有点发红,看起来不怎么唬人,倒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儿。
顾盼儿被逗乐了,忍着笑面无表qíng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赔?”
顾清咬牙:“它值多少钱我就赔多少钱!要是赔不起的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把自己赔给你!”
“……”
顾盼儿斜眼,将小相公由上至下,再由下至上打量了数遍,得出的结论是这小相公本就是个坑,不赔过来都坑了她不少的药材,这要真赔过来那自己为了填这个坑得花多大的心思啊!
心里头的话脱口而出:“这笔买卖不划算!”
顾清听罢直磨牙,咬牙切齿道:“怎么就不划算了?老子天生就是个适合念书的,教过老子的先生都说老子天份好,只要努力念下去,就算不能考上状元也能中个进士,到时候老子要是做了官,你要什么没有?”
顾盼儿面色古怪:“你在你先生面前也自称老子?”
顾清闻言面色涨红,结结巴巴道:“那,那个,我不是气坏了么?平常我哪里会这样的,一般的时候我都是很斯文的,是个洁身自好的好书生来着。”
扑哧!
人家顾盼儿都没笑呢,安氏就先笑了起来。
“那,那个,娘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们继续说。”安氏赶紧低下头喝汤,再次抬眼时已经换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翻脸比翻书可快多了。
熟知自个娘亲脾xing的顾清直接黑了脸,暗恼自家娘亲拆自己的台。
顾盼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别的就算了吧,反正你都把你自己赔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叫你gān啥你就得gān啥,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人生竟如此黑暗,可否收回刚才的说话?
“我决定了,去弄个十来头牛回来,赶明儿你就别当读书郎了,改当放牛郎吧!”
“……”快杀了我吧!
小豆芽抬头,嘴里头还含着东西,跟只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子,糯糯道:“大姐不行噢,大姐夫说过要教我念书的,你不能让他去放牛。”
顾清内流满面,还好有个帮自己说话的,虽然目的不纯。
顾盼儿冷飕飕道:“那你们就一起放牛,大小放牛郎,也不错。”
小豆芽闻言同qíng地看了一眼顾清,表示爱莫能助了,然后往边上微挪了挪,表示自己跟顾清不是一伙的,自己还是个好娃娃,一定会好好念书。
“放牛就放牛!”顾清满脸悲愤,放着牛也能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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