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悍媳_舒长歌【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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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疯婆娘!

  丢死人了,呜呜!

  走在前面的顾盼儿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议论,不过就算她听到了,也不会去注意。当初拜在师门下,师父教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虽然后面有补充:“做人就要能屈能伸,咱平日里不惹人,但不表示别人会不惹到咱头上,遇到事儿打得过就狠狠地打,打不过就痛快地溜。”

  秉承师父意志,顾盼儿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欺软怕硬修炼到了一定的火候,脸皮也厚得不行。

  走了约么两刻钟,顾清有种要崩溃了的感觉,这媳妇果然很凶猛。

  “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猫叫般声音,顾盼儿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咋了?”

  顾清拖着痛脚走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个贪吃的疯婆娘,跑得那么快做甚,后面又没有láng追!”

  快么?顾盼儿回想了一下。

  好像没有吧?!

  “那我慢点吧!”顾盼儿瞟了一眼他的腿,决定体谅他一下。

  顾清被看得没脸,心中恼怒:还不是你这疯婆娘害的!

  没见过这样的人,屁股垫着人家的腿也能睡一个晚上,也不嫌咯得慌。

  “喂,沉不沉,要不要我帮忙?”他可是知道东西有多重,再看这疯婆娘也是小胳膊小腿的,真担心把她给压散架了,不免唠叨:“你也真是的,买那么多东西做甚?也不瞅瞅自己有多少能耐,搬得回来么你?”

  顾盼儿瞟他一眼:“要不你给我两文钱坐牛车?”

  “想得美哪你!”

  “……”

  顾盼儿白眼一翻: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具身体力气倒是挺大,东西拿着并没有太吃力,可力气与耐力却不成正比,才走到一半的路,就觉得怪累的。

  顾清嘴里说着不愿意,眼睛倒是朝前后瞅了瞅,小声嘀咕:“咱村离集那么近,哪来的牛车。毕竟走上三刻钟就到,谁乐意去花那个钱。再说了,这牛多稀罕呐,都要chūn耕了,谁还会出来赶车。”

  说着瞥了顾盼儿一眼:“要不你歇一会?”

  顾盼儿虽然累,却没打算要休息,在她看来这点累并不算什么。当初修行,最平常不过的就是连续不断地练习,一直到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榨gān,累得跟条死狗似的,然后还要咬牙qiáng撑着盘腿坐下运气。

  不过看顾清腿越走越拐,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将两袋粮食放在路边gān糙上,一屁股坐到地上,将布匹放在大腿上,未曾染色的布匹呈huáng灰色,颜色很淡,远远一眼,还以为是白色。顾盼儿其实觉得这颜色也不算难看,至少比自己身上这套看不出原色的破烂好看不少。

  要染色也不难,山上应该有现成的植物染料,去找找就是了。

  顾盼儿自己倒是喜欢黑色,不过这里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欢黑色,特别是将棉布染成黑色,她不能保证自己如果将布染成黑色,小相公会不会跟她拼了。

  不能染成黑色,就染成绿色好了,穿着上山能蒙野shòu。

  最好是做成衣服再染,各人的颜色不同。

  “喂,疯婆娘,疯婆娘……我说疯婆娘,你不会是累傻了吧?”顾清与顾盼儿也算是一块长大的,不过顾清并不了解顾盼儿,记忆中这个疯婆娘很是沉默,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在gān活,没完没了地gān活。

  说傻好像也不太傻,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疯。

  顾盼儿正想着事,没注意到顾清叫自己,顾清前面叫了自己几声,并不知道,不过后面的她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眼珠一转,黛眉轻挑,满脸戏谑:“我本就是个傻的,娶了个傻婆娘,你是不是感觉特别郁闷,有种扯下腰带上吊的冲动?”

  顾清嘴角一抽:“你个疯婆娘!”之前想要说什么却忘了个gān净,就算没忘gān净,也不会再说些什么。

  毕竟他刚想问的是她要不要帮忙,结果却是被调戏了。

  是的,顾清认为自己被调戏了。

  被一个疯女人调戏了!

  一瞪眼,一扭头,一跺脚,一拐一拐地走了。

  “能耐你别歇着!”

  “能耐你别走!”

  顾清果然停了下来,扭头黑着脸瞪着顾盼儿:谁没能耐了?!

  顾盼儿笑眯眯地起身,再次将布匹夹在腋下,一手一袋将粮食提起,雄赳赳地从顾清身旁走过,轻飘飘留下八个字:“能耐你一直站在这!”

  顾清原地抽搐,整个风中凌乱了一把。

  走,还是不走?

  哼,激将法,不走是傻子!

  仅仅拉开了不足十米,顾清就一拐一拐地追上。

  顾盼儿眼珠儿一转,嘴角微勾,故意加快了步伐,始终与顾清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顾清快她则快,顾清慢她则慢。

  于是一路上出现这么一幕:

  顾清气恼,咬牙忍着腿痛,卯足劲去追。

  顾盼儿坏坏地笑,坏心眼地在前面跑,就是不让顾清追上。

  “你,你给我站住!”顾清气急败坏了。

  顾盼儿却如同没听到一般,低头脑袋继续赶路,眼瞅着就要进村了。

  正是chūn耕时分,大多数人都在田地里忙活着。

  顾家村约二三十户人家,不到两百人口,西靠大山,村前一大片水田,水田的两侧均是坡地,水田至北一望无际,不知延伸何处,坡地亦是如此。南至一座大山,与葬神山脉相连,大山上有条狭小的盘山路,通至村子,盘山路的尽头是镇集,是顾家村通向外面的唯一出路。

  ☆、王家退租

  资源丰富,却因为人力有限,大多田地都荒芜着。

  因为荒田地难以料理,很多宁愿去租人田地来种庄稼,也不愿意去开荒。顾清家的五亩水田与十亩坡地,就租给了村中的外来户王姓人家,每年jiāo完税后的三成作为租子jiāo给顾清家。

  十五亩田地看似不少,可惜产量太低,忙活一年也没有多少收入。

  租种顾清的王姓人家,在租种的十年间也陆续开了些荒,虽然田地远了些,但料理好了也比租种别人的qiáng,王家去年一咬牙,又开了三亩荒田。田地多起来就不好料理,王姓一家子商量了几天,意见一至,不再租顾清家的田地来种。

  安氏坐在小板凳上愣愣地看着门口,儿子出去的时候跟她说过,让她哪都不能去,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下米煮饭。

  哪知儿子还没等到,就等到上门的王家人。

  背地里人都叫安氏安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一般人都绕着安氏家走,王老头来安氏家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来,所以带着王婆子一块来的。

  王老头倒是个实诚的,王婆子却是有些看不上安氏,进门后四处观察了一下,更是心生鄙夷,出言道:“安寡妇,不是婶子说你的不是,你看看你自个懒的,田地不种也就罢了,家里也不养些jī鸭。嚼用都要买的,那得花多少钱,也不知道你家清哥儿这几年上私塾的钱是哪来的。”

  安氏老实回答:“我平日里刺绣,也能换点钱。”

  王婆子一脸不屑:“刺绣能赚几个钱?一个帕子绣上两三天,也不过才得一两文钱,一月束脩可是要两百文钱。”

  安氏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自己绣的不是帕子,而是大件的绣品?安氏不敢说出来,因为儿子说过不能说,说出来会有太多人上门,会打扰儿子看书。

  王婆子见安氏不说话,以自以为拿住了安氏的把柄,得意道:“不是婶子说你,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你自个不要脸你家清哥儿还要脸呢,别尽做那些不要脸的事qíng,老老实实地……”

  王老头有些听不下去,打断王婆子的话:“你个死老婆子,乱说些什么!”

  王婆子噎住,瞪了王老头一眼:“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别跟我说你也看上这骚娘们,都多大岁数了,你还要不要脸!”

  这是哪跟哪?王老头黑了脸。

  王老头气结无语,王婆子心中一突,暗道不会真让自己给说中了吧?

  王婆子视线在安氏与王老头身上来回瞅了又瞅,越瞅心里越是没底,心慢慢地吊了起来,紧张地说道:“老头子,我可跟你说,咱可是连孙子都有了!你不能……”

  王老头怒断王婆子言:“你个死老婆子,咸萝卜吃多了不成?这都哪跟哪?这些话能胡乱说的?你自个说说,平日里忙得跟啥似的,哪里有心思去想有的没的。你要是没事gān,就去多开点荒,省得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要知道咱把这田地给退了,往后的收入可是会少很多。”

  王婆子眼珠子转了转,面色变得讪讪的,自家老头说得对,这些年忙着开荒,自个又在旁边盯着,老头子自然没gān出啥不好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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