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周氏对待自己儿子一般,其中杂夹的东西太多,亲qíng则淡了许多。
只是觉得那两个妹妹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卖去当药引,之后救了出来转眼又被卖给人贩子。倘若能遇到个好人家也就罢了,可若是被卖进了青楼那样的地方,就算将她们俩找回来那又怎么样,这辈子已经被毁了大半,下半辈子也很难幸福。
心中不免有些烦闷,倒想跟小相公说说,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还未找到那两个妹妹,顾盼儿无心向他人提起。
不想提起这事,顾盼儿便gān脆转移了话题:“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别打断我的思绪,我正在想办法让秋收变得容易一些!”
顾清怒吼:“顾大丫,我是爷们不是小孩子!”
顾盼儿怔了怔,眉头蹙起:“我忘了。”
“忘了什么?”
“忘记你已经长高了一点,的确不太像个小屁孩了。”
“……”
“还有,顾大丫是周氏给叫出来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顾盼儿。”
“你爹都叫你大丫!”
“你去把官府把玉碟取回来,我立马帮你改成顾大丫,绝bī不再是顾盼儿。”
“那算了,我还是叫你疯婆娘吧!”
“……我看你还是滚去学堂里学点好的,等学好了再回来得了!”
“学成孙大哥那样?”
“……”
要说这酸书生还真是在顾盼儿的心底下留下了yīn影,要换成是过去遇到这么酸的,顾盼儿早就一巴掌给拍飞了。可那天愣是给忍了下来,而这忍下来的结果便是一提起这酸书生,顾盼儿就有种要发毛的感觉,绝bī不能把小相公养成那德xing。
“别扯嘴皮子了,我是真在想事qíng。”顾盼儿被小相公这么一激,还真想起事qíng来了,对于这收割顾盼儿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脑子里没记忆。
倒听说过可以用机械收割,可机械大多要用电,要么就是用汽油这些东西。
在这落后的古代,哪有这样的条件,所以东西做出来也扯蛋。
不过弄不同来收割机,这脱粒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小时候的记忆虽然不太深刻,可对这简单的脱粒机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凭着这点印象可以先做个小模试试,没问题的话再做个真正的脱粒机出来,到时候能省下不少事qíng。
“脱粒机……”顾盼儿思考了一会儿,直接绕过顾清回去拿笔纸去了。
顾清不免惊愕:“这疯婆娘还真是在想事qíng啊!”
不过这脱粒机又是什么东西?按照这字面上的意思,似乎是一种不得了的东西,于是顾清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顾盼儿要做的是什么东西。
只见顾盼儿胡乱画了画,一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东西就模糊出现在纸上。
“这就是脱粒机?有什么用?”图画太过简单,顾清根本就看不懂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也无法猜测它的体积大小,甚至觉得就如纸张上那么大点。
顾盼儿闻言顿了一下,又画了个人上去,手里抓了一把稻子,稻穗那头落在机器滚筒上面,一只脚则踩在机器踏板上。画得虽然很简单,但与真实的画面却没有多少出入,至少顾盼儿看着很像,真就那么一回事,然后就将纸张甩给了顾清。
“自己一边琢磨去!”
之后顾盼儿又画了一个脱粒机,不过这一次画的比上一次画的要仔细许多,就连滚筒上的钢齿也清晰可见。等这张画好以后,顾盼儿又抽出纸来,这一次画的是部件,对照之前画的机器,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画了出来。
顾清研究了好一会儿,觉得那人手中抓着的可能是稻子,稻穗那边的可能是石碾,不过这石碾是凌空的,所以应该不是石头做的,很有可能是木头做的。
这个样子有点奇怪,顾清实在有些糊涂,不由得朝顾盼儿看了过去。
只见顾盼儿的前面还放着一张图,那张图比起自己手中的要清晰得多,虽然那上面没有画着人物,却把那所谓的脱粒机给画得清清楚楚。
只一眼顾清就有了模糊的猜测,又愣愣地思考了起来。
先不管那是不是石碾,从那把稻子,还有碾上的古怪东西可以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与收稻子有关的东西。再从字面上去看,应该就是一种让稻谷脱落的东西。
“你这是想做出一种代替石碾的东西?”顾清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你还不算笨,竟然真猜出来了。”顾盼儿有想过顾清会猜出来,但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快就猜出来了,便解释说道:“用石碾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石碾费劲不说,还容易把稻子给碾碎了。村里头很多时候为了让稻子能卖个好价钱,都是胳膊抡的,那样抡上一天的话,这胳臂都得酸疼得提不起来……”
顾清嘀咕:“你以前还不照样用抡的?”
顾盼儿白了小相公一眼:“别打岔!我画的这个东西则能边收割边脱粒,稻糙就直接留在田里头晒着,不用往家里挑,能省得很多事qíng。”
顾清便道:“说得再多也是废话,等做出来再说。”
顾盼儿千言万语被这么一句话给顶了回去,尽管她觉得自己能将机器给做出来,可东西到底还是不能证明点什么,只得悻悻道:“你给老娘等着,这脱粒机老娘还非得做出来不可,到时候……”
“到时候咱就省事多了!”
“……”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变成千匹万匹羊驼驼在狂奔,凌乱了一把以后,顾盼儿便在思考,如果小相公是个傻的,会不会好一点?
而事实却证明,小相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顾盼儿失败了。
巴掌大的模型顾盼儿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做了出来,用木头做出来的,手摁在小踏板上,滚筒滚得嗖嗖的,非常好用的样子。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遇上了无数难题,首先很多东西都不是能用木头做的,最差也要用到铁才行,光是那根轴就能愁死个人。
这稻子才值多少钱,这一根铁轴又值多少钱,还用得着去比较么?
不是没试过用木去代替,只是木到底是不合适,太容易磨损掉。
小相公一句话将顾盼儿打击得直不起腰来:“就你这机器,真要做出来,得花上至少一百亩田的收入,东西要是太过昂贵的话,就不值得了。”
不是家中没钱,而是不值得,这理由太qiáng大了。
自打顾盼儿开始研究起脱谷机的时候,司南就好奇地一直观察着,银钱对司南来说仅仅是个数字而已,现在对这脱谷机起了兴趣,而顾盼儿却有了要停止的打算,司南立马就不gān了。
“这又不是用过一次就不能用的东西,做出来多用几年不就行了?这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东西,要是放弃了也太可惜,这事就包在本公子身上,把图纸给本公子,本公子找人给你们做出来!”司南心里头想着的是,如果这东西真好用的话,到时候就做三个,一个给这黑妇,一个自己留着玩,另一个则给三丫家送去。
顾盼儿瞥了司南一眼,对顾清道:“有些人人傻钱多。”
顾清点了点头道:“人家一件衣服就值好几百两银子,花点银子买好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qíng。”
于是顾盼儿将图纸掏了出来,检查没有遗漏才塞到司南的手里。
“好好gān,要是这东西能够推广开来的话,你也算是大楚国稻农的大恩人了!”顾盼儿原本以为自己做出来这东西,一定会引起轰动,然后很多地方会争相制造,从而使得稻农们轻松上许多,却被‘成本’二字给直接打趴了。
司南点头:“本公子也觉得这是好东西!”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脱谷机造价是个天价,可对于大楚国的大司农来说,这还真是一件好东西。大楚国不是光依靠税收来充盈国库的,也从事着生产,历来掌控在大司农手中,务农之人则大多是犯了罪发配劳役之人。
可毕竟那样的人并不多,每一任大司农到了农忙的时候就会各种头疼,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向军营借人去抢收。
不说大司农,就是一些有封田的官侯,不定也能用得上。
顾盼儿疑惑地看了司南一会儿,然后肯定道:“这东西是从你这蛇jīng病身上传出去的,跟老娘没半点关系,要是牵扯到老娘身上,老娘帮你把舌头给拔了。”
司南闻言无语凝噎,这黑妇能不能不要这么黑?
这事不管司南是个什么想法,顾盼儿图纸jiāo出去半个月以后,家中就多出来两台脱谷机,与顾盼儿设想中的并没有多大的出入,下脚去踩了踩踏板,比想像中的还要轻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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