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了想,顾盼儿还是将疑惑按耐下,心想可能是帮工打扫时动的。
之后又上了二楼,四下观察了一下。
这一楼且不说,二楼顾盼儿曾规定过,帮工在没有允许的qíng况下不许上。
现在看了看,似乎二楼也曾被动过,不免皱起了眉头。
安氏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好奇地问道:“大丫,你在看啥?”
顾盼儿便问道:“咱楼上是不是有人来过?”
安氏哦了一声,可怜兮兮道:“我今天在这客厅嗑瓜子了,所以让人上来打扫了一下,这你都看出来了?”
顾盼儿:“……”
卧了个去了,敢qíng白担心了一场!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顾盼儿抽搐着说完这一句就直接下了楼。
安氏怔怔地看着顾盼儿离去的楼梯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收回视线,低垂下长长的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将门关上回了房间里头。
下了楼的顾盼儿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得往楼上瞥了一眼。
可惜隔了一层天花板,什么也看不出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要休息的时候,顾大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顾清则坐在客厅那里抱着汤婆子看书,那样子倒是认真得很。
顾盼儿走上前去,一把将书抽了出来:“今天忙活了一天你就不累?时候也不早了,还看个毛线,睡觉去了!”
顾清愣了一下,道:“初八就要去镇学了,我有些担心。”
顾盼儿却觉得顾清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顾清平日里没少看书,而且也没见他有多少不懂的地方,就算是先前有不懂的,这些天来也跑到孙言那里解答去了:“担心个屁,酸书生都说凭着你的学问,今年就能参加童生试了!”
“你……你觉得我行吗?”
“你不行,所以赶紧睡觉去!”
“滚,我还就行给你看了!”
“嗯嗯,睡觉!”
“疯子!”
……被顾盼儿这么一激,顾清还真就没啥心思担忧了,心里头倒是憋了一口气,这童生试啥的先不提,这镇学自己一定要进,不能让先生给嫌弃了。
那边顾大河与张氏回去以后,也早早就躺到了炕上,不过俩人都还没多困,便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小声聊了起来。
张氏说道:“当家的,那小娘子你也看见了,是不是跟我娘有点像?”
顾大河听着就想了一下,点头:“你不说咱还没这么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咱也觉得跟岳母她有点像,不过也是有点像而已,没多点。”
张氏却道:“你那是没见过我娘年轻的时候,我虽然没仔细瞧过这小娘子,可就是觉得跟我娘年轻的时候挺像的。”
顾大河揶揄:“像又能咋地,总不能是你娘偷偷生的吧?”
张氏闻言随即掐了顾大河一把,嗔怪道:“你个死男人说啥呢?什么叫我娘偷偷生的,这话要是传出去让人给听着了,那还得了?”
顾大河疼得直咧嘴:“那你还想那么多gān啥?反正又不是你娘生的。”
张氏闻言怔了一下,喃喃道:“是啊,我想那么多gān啥呢?”
“行了,赶紧睡吧!”
“……可咱这胸口就是闷闷的,也不知是为啥。”
“不会是吃多了吧?”
“……”
“要不我帮你揉揉?”
“得了吧你,睡你的觉去!”
“……那算了,你要是还不舒服就自己揉揉,刚我看你吃挺多的。”
“还要不要睡了?”
“睡,当然要睡。”
“……”
一夜无话,天亮。
年初三,上午才过去一半,顾大花母女俩在周氏的左顾右盼之下终于回来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坐着马车直接进的村子,直到全福家门口才停了下来,顾大花可谓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进的门。
这一眼瞧去,陈氏瞪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满眼的羡慕嫉妒。
这顾大花不但是坐马车来的,而且身上还穿着绸缎,戴了整整一副银首饰,那份量足得让人恨不得扒下来戴自己身上去。再看赵月儿,也是一身的绸缎,头上虽然没有银饰,可手腕上却戴了个金手镯,差点没闪花陈氏的眼睛。
“哟,他大姑可算是来了,赶紧进来坐。”陈氏立马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
那一副谄媚的样子,看得顾大花心花怒放,更加得意起来。
赵月儿正要跟着顾大花一同到堂屋去,余光瞥见顾二丫一脸羡慕嫉妒的样子,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扯了扯衣袖,将金镯子显露出来。察觉到顾二丫更加嫉妒的眼神,赵月儿嘴角微勾,轻迈莲步进了堂屋。
顾二丫嫉妒得差点喷火,不自觉得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想着自己要是有那么一个金手镯多好,可惜就是没有。不说是金手镯,就是以前自己看中的那个玉手镯也让傻大丫那个疯子给抢了回去,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的火气。
那金手镯胡氏也看到了,不过却只是眼睛微闪了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大姑家里虽然富裕,可也不是能买得起金手镯的,还真是稀奇了。
不得不说,顾大花母女俩的这一身行头,还真是闪亮了不少人的眼睛。最好笑的莫过于周氏,顾大花自己戴了整整一套的首饰,就只给她送了一对分量很轻的耳环,可还是把她乐得见牙不见眼的,就那点银连一钱都不一定能有,也就值一百文多点而已。
之前顾大河送她一两银子,也不见她给个好脸,果然还是得看人的。
中午刚一吃完饭,赵月儿就扯着顾二丫一起去了顾盼儿家。
顾二丫本是不乐意去顾盼儿家的,可赵月儿送了顾二丫一条帕子以后,顾二丫便没有了异议,很是讨好地跟在了赵月儿旁边。
而赵月儿见顾二丫这个样子,心底下不免更加鄙夷。
顾盼儿家也刚吃完午饭,无所事事的顾盼儿想起之前弄回来的旧书箱旧了不说还挺沉的,便打算给小相公重新做个书箱出来,省得箱子太沉,他这小身板提得费劲。倒不是没想过让安氏给小相公用布fèng上一个挎包,可小相公嫌挎包太软,会把书给弄皱巴了什么的。
要实用,还不能太沉……顾盼儿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
最终决定用竹子编一个出来,这竹子家里头也有,还不必到外面去找了。
正削着竹片子,这赵月儿跟顾二丫就走了进来,见到顾盼儿正在削竹子,面前还摆了许多,似乎打算编东西,先是一愣,之后就轻轻地笑了。
“大表姐这是在忙呢?”赵月儿嘴里说出来的话柔柔的,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应该是挺好听,至少顾二丫就很羡慕赵月儿的好声音。
可听在顾盼儿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友好,里面可是夹杂着鄙夷呢。
顾盼儿于是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又继续低头忙活起来,淡淡地问道:“有事?有事就说,没事门口就在那里不偏不倚的,可以随时离开。”
赵月儿见顾盼儿看过来,本想要炫耀一下自己手上的镯子的,可还没等拉起袖子呢,顾盼儿就低下了头,赵月儿这心里头就憋了一口气。
“大表姐这是打算编什么?”赵月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嘴里却嘀咕道:“这编东西的活不应该是由男人来做吗?大表姐还真是能厉害,表姐夫他知道吗?”
嘀咕声这么大,嘀咕给谁听呢?顾盼儿心底下翻了个白眼。
又听赵月儿说:“这男人要是懂得心疼女人,哪会让女人gān这种事qíng。”
说得你好像嫁过人似的!顾盼儿心底下腹诽。
这初一到初十就是不好,白天不能关上大门,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还真是恶心人。顾盼儿边低头忙活着,边想着要不要把这赵月儿给扔出去算了。
顾二丫左看看右看看,越看就越是羡慕嫉妒,恨不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
余光不经意瞥到屋内头顾清正抱着汤婆子看书,不由得用肘顶了一下赵月儿,说道:“月儿你看里头,我那堂姐夫正在里头看书呢!”之前顾二丫是怎么都看不上顾清的,觉得顾清虽然长得还行,可病秧秧的一看就是个短命的。
可这不过是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人不但病好,还变得更加好看了。
赵月儿往里头一看,顿时眼睛微闪了闪,轻轻地对顾盼儿说道:“既然大表姐在忙着,月儿就不打扰了。”说完就跨过顾盼儿身旁向屋里走了进去。
这是不打扰她了,可却是打扰顾清去了!
顾盼儿呆呆地想了一会儿,gān脆又低头忙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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