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河瞬间无言,面色也瞬间变得煞白,也是这一瞬间,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三丫并没有说错,曾经的三丫并非叫三丫,而是叫五丫,而四丫则叫六丫,因为二丫与四丫没了,老爷子说这样缺着不吉利,才又重新排名另叫的。
可自己的俩闺女不是死了,而是让这些人拐去卖掉了。
顾大河瞬间颓废,一脸茫然,似乎不解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又看向自个媳妇,顾大河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自己不听劝,非要带人回家听这些人商量什么事,媳妇就不会被打成这个样子。
明明就已经断了关系,自己不该理他们这些人的。
三丫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顾大河,也不去看张氏,而是打量起自己被打砸抢过后的家。然后默默地走向被陈氏丢弃在地上的钱袋还有人参,这钱袋与人参三丫都认得,都是四丫藏起来的东西。因为四丫开始练武,大姐担心四丫身体有亏空,给拿了两根千年人参,让吃完了再去拿。
不想藏东西紧如四丫,东西也仍旧被翻了出来。
再进屋一看,所有锁好的房间都差不多被砸开了锁,宝哥儿的房间也被砸了,不过似乎还没来得及砸开,就被官兵打断。
三丫不免庆幸,因为里面有着不少武功秘籍,都是大姐jiāo待下要抄的。
倘若被这群人给毁了,该如何是好?
扫视了一圈,三丫走入四丫的房间,果然无比凌乱,粉红的蚊帐被报复似地撕烂,并且还扯下来扔到地上,被子枕头也全都扔在地上,上面尽是脚印。对顾二丫的脚印,三丫熟悉无比,可上面似乎不止顾二丫一个人的脚印,上面还有一个看着比较秀气的脚印,绝对不是全福家任何人的。
三丫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后,视线斜向屋外,冷冷地笑了起来。
之后三丫又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无声地扫视了一遍,qíng况并不比四丫的好,相反那秀气的脚印更多一些。四丫的还只是扔在地上,自己的则是被利器划破,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青色的蚊帐更是稀烂,绣筐烂的,书桌上的东西也全被扫到了地上,砚台摔成了两瓣……
三丫敢指天发誓,这绝对不是老屋那边人做的,因为老屋那边的人贪婪,只会把东西全都搬回去而不是将之毁掉。那么除了老屋那边的人,就只有赵家的三口人。
赵丰年第一个排除在外,毕竟男人一般都不会进入女儿家的闺房,剩下的便只有顾大花与赵月儿。
对这个大姑,三丫也算是了解,也是个贪婪的主,估计也不会毁东西。
剩下的就只有赵月儿了!
而三丫甚至不用考虑,就能想像得到这些东西都是赵月儿一个人毁的,这几个人里头也只有赵月儿的脚是最秀气的。不了解赵月儿的人还以为真正表面上看着的那么温柔善解人意,可了解赵月儿的人就知道,其内心恶毒并且极为记仇。
瞧那赵月儿还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事实上眼底下尽是得意,还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不成?三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扭头看向司南:“谁让你进我闺房的?”
司南立马僵住,一脸讪讪地退后再退后,直至退出房门口。
要是闺房好好的,司南还真不敢进来,怕被骂什么的。可这闺房都被弄成这个样子,司南不自觉地就跟了进来,哪里还去想考虑这是不是闺房的问题。
不过仅是看了那么一会儿,司南就已经将这房间里缺的坏的东西给看了个清楚,心里头已经琢磨着要给三丫买了。
而给三丫买了,这四丫也不能少了,不然显得太突兀。
不过四丫的让别人去买,三丫的还是由自己挑比较好,司南心底下琢磨着。
三丫眉头又紧紧地蹙了起来,房间弄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换一遍的话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连被子和褥子都坏了,还真是破坏得彻底,估计要是那桌子劈得动的话,也会被劈了。
司南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嘴张到一半就合了起来,这事还真不能事先跟三丫说了,要事先说了三丫肯定会不接受。直接把东西给弄过来,到时候看着四丫也有一套的话,三丫就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
这么想着,司南立马就眉飞色舞起来,赶紧招手让大富近来。
“这些东西本公子不是有备用的?挑一套最好的拿出来,这帐子选个青色的,若是没有合适的……不行,还是得用本公子的。四丫那里也给弄一套,府上没有合适的,就到外面买一套,照着原来的样子的买。”司南本想说拿娘亲南雨的也行,可想了想,还是觉得拿自己的比较好。
想到三丫将会盖自己的被子,司南内心激动不已。
不过说话的声音可不敢大,担心三丫给听了去,边说还边观察三丫,生怕被三丫听到后直接拒绝。
大富闻言冲着司南挤眉弄眼,笑得十分的猥琐。
司南一巴掌打到其脑袋上,骂道:“赶紧去办!”
大富嘿嘿一笑,领命出去,找来一家丁,让其快马加鞭去办这事。
外面买的东西哪有司家大公子用的好,就算是宫中的妃子,也不一定能有司南用的好,所以从司南那里挑来的东西绝对差不了。
真不知赵月儿若是知道自己毁了自认为很好的东西以后,取而代之的是好无数倍的东西之后,会是怎样个心qíng。
不过此时的赵月儿并不知道,正站在赵丰年的旁边,含泪地看着顾大河夫妇,一副他们做得不对的样子。毕竟顾大花若真被关进了牢里,就算很快放回来,这名声还是有所影响,自己想要嫁给顾清就更是困难了。
毕竟有个曾坐牢的娘亲,名声自然不好听了。
此刻的赵月儿早就忘记答应过魏延的事qíng,若是让正在筹备让顾大盼儿大出丑的魏延给知道了,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心qíng。
顾大河还好一点,毕竟是个大老爷们,皮粗ròu厚的,被几个老娘们打也算不了啥。况且这周氏跟顾大花打得最多的也不是顾大河,而是专挑张氏这个软的来捏,所以顾大河除了身上有点红紫以外,并没有大问题。
可张氏就不一样了,整个人被打懵了,脑子里头晕呼呼的。
周氏与顾大花打得挺狠的,还不是用手来打的,直接就cao起顾大河木匠活用的木头来打。张氏现在头都被打破了一窟窿,正往外流着血,脸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身上别处的伤就更加不用说了。
现在还能坐得稳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瞧这样子,也不知道身上的骨头有没有被打断,还得看过之后才知道。
“你,你咋样?”顾大河听着赵氏父女指责,心里头烦躁得不行,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没想媳妇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
这父女还指责人起来了,刚才打人的时候咋也不见来拉一下架?
顾大河这心里头气得不行,自个娘被官兵带走,顾大河这心里头的确不太舒坦,毕竟再怎么着也是亲娘。可顾大花算个什么东西?亲大姐又咋地了?亲大姐就能到人家家里头打人了?还把人给打成这个样子。
赵丰年见顾大河不理人,不免急了起来:“大河兄弟,你赶紧追人去啊?难不成真让官兵把你娘他们关进牢里不成?再咋地那也是你亲娘不是?”
提到亲娘顾大河自然觉得亏心,可瞅着媳妇这个样子,顾大河就没有办法挪动脚步,整个人都挺无措地,眼巴巴地看向三丫:“望,望儿,你说这咋办才好?你娘她脑袋都被打破了。还有你奶她……”
三丫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被顾大河给盯上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张氏,之后冷声道:“问我咋办?我怎么知道该咋办,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自己看着办呗!我瞧我娘那个样子,说不准不止头破了,说不定身上其它地方还有骨折的呢!这官府要是派人来验伤,说不定得验出个重伤来,到时候那被抓走的几个说不准还能判个几年呢!”
入室抢劫本就是大罪,再加上伤了人,这下可有得判了。
三丫yīn恻恻地笑着,倒要看看顾大河会不会阻止,或者给说qíng。
只是这事根本不等顾大河去说qíng,这村里头来了官兵一事很快就让村里人知道,赶紧就告到了族老那里去。往年这村里头除了收税以外,就很少有官兵会来,族老们一听官兵来了,也是不放心,赶紧就让人打听去了。
这打听消息的刚回来,远远地就看到一行官兵拽着全福家的几个娘们往村口走。族老边听着消息边不放心地看着,等这消息听完了二话不说,赶紧就让人把官兵给拦住了。
这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不能让官兵把人给带走了。
真要让官兵把人给带走,就不仅仅地全福家的事,还关乎于整个村子的声誉。本来这顾家村背靠葬神山,敢把姑娘嫁进来的就少,要是这人被带走了,这种事qíng那是想捂也捂不住,到时候顾家村可就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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