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氏跟着张正下了田,帮张正把稻种给撒上,顾招儿留在家里头帮忙做饭,何氏也没有出去,一个劲地扯着顾招儿说话。
瞅着这外孙女长得像自己,何氏越看就越是喜欢。
顾盼儿无所事事,gān脆跑到附近的山去转悠,不过毕竟不是葬神山脉,没有那么多的东西。转悠了一个上午,也才采了半篓子的山货,打了几只野jī兔子,大只的猎物一个也没有瞅着。
眼瞅着差不多要吃午饭,顾盼儿便不再转悠,赶紧就回去了。
刚到门口就见到一群人围在门口,正喊着开门,那样子瞅着可嚣张了。
顾盼儿瞅着一个也不认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人一个一个扒开,然后站在门口,皱眉看着这群人,开口道:“大中午的,都围在这gān嘛?”
“你谁啊你?”
“对啊,你谁啊你?跑这里来gān啥?”
“瞧着又是野jī又是兔子的,不会来给他们家送东西的吧?”
“这么年轻说不准是那瘸子的相好。”
……
砰!砰!砰……
顾盼儿本来对这些人并无好感,但也绝对没有恶意,可这些人越说越过分,甚至扯淡,顾盼儿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谁嘴巴不gān净,顾盼儿看在眼里,这脚也随即踹到。
一连踹倒好几个,顿时这些人就老实安静了起来。
门外安静了,这门久悄悄地打了开来,何氏从里面伸出脑袋来,看到顾盼儿先是满脸担心,见其完好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就想招呼顾盼儿进门,省得被这些人给欺负了去。
“大丫快进来,别跟他们闹!”
顾盼儿将背上的篓子拿了下来,连着野jī兔子一起递过去,说道:“怕是不成,这群人刚说咱坏话了,咱得跟他们好好算账,姥你先把东西给拿进去。”
听到顾盼儿的话,人群里这才有人将顾盼儿给认出来,顿时这冷汗就冒了出来,这不是何氏那大外孙女吗?可不是什么好惹的,顿时就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何氏下意识问道:“他们说你啥了?”
顾盼儿yīn着脸道:“有人眼瞎,把咱说成舅舅的相好,咱这要是不好好跟他们算算,并且说清楚了,可是不行。所以这事姥你就别管了,咱手痒得很,打不着野猪啥的,打人也行。”
何氏先是一愣,然后破口大骂起来:“是哪个碎嘴的八婆说的,嘴巴吃了屎了都,又臭又爱瞎说,这样的瞎话都敢拿出来说,不定自个经常gān那见不得人的事qíng,才整天挂在嘴里,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
何氏这嘴巴可厉害着,直接就反骂了回去,刚乱说的那些人听着脸都绿了。
“咱就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几个不要脸的,这惦记着咱家的牛的时候整天一家人一家人的,这咱没同意把牛借你们,立马就合着外人欺负上门来了,要咱说你们这脸皮咋能那么厚呢?”何氏朝人群看了去,顿时这洗脸色就臭了起来,指着其中几个人破口大骂。
原来这几个人瞅着何氏家有牛,就想要免费借来用,可这牛还小着呢,何氏自己都舍不得往狠里头使,哪就肯借给他们了。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的,牛借给他们说不准往狠里头使,到时候牛使狠了是小事,说不准得落下什么病根啥的,到时候死了都有可能,才不敢借给他们使呢!
这不肯借牛,就让这几个人给记恨上了。
这不瞅着有外村人来闹,说什么要把张正关进牢里头去,立马就起了劲,将这些人给带了过来不说,还帮着外人砸门。
要说这几个人也不是别人,就张正的几个堂叔堂婶,都是近亲来着。
“你啥时候当咱是一家人了,这要是当咱是一家人,能不把牛借咱?”这几人立马就叫了起来,说实话他们早就惦记上何氏家这牛了,恨不得牵走以后就不还回来了,可何氏连牵都不让牵,那想法自然就没起作用。
而别村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家,昨天陆良被打断了肋骨,现在正躺在家里养伤,这陆良娘就不gān了,打算跑来找江秋月算账呢。毕竟陆良是来找江秋月才受的伤,至于别人咋样,陆良娘可不管。
“江秋月那个贱人呢?给老娘把她叫出来,老娘倒要看看这贱人是有多不要脸,把老娘儿子害成那个样子。”在陆良娘的心里头,哪怕江秋月已经改嫁,也还是以前那个任自己打骂的小媳妇。
何氏立马就骂了过去:“呦,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货,也就你这种老不要脸的才养的出陆良那种小不要脸的,怎么儿子来要不着人,就把你这老货给吆喝过来了?”
陆良娘可是领教过何氏的厉害,才不乐意跟何氏吵,嘴里嚷嚷道:“老娘不是来找你的,老娘是来找江秋月那个贱人的,你把她叫出来,老娘儿子昨个儿来找她,回去就断了根肋骨,还有内伤,咱这是来找她算账的。”
何氏一听,顿时就愣了一下,就说昨天那陆良咋跑那么快呢,原来是肋骨断了,顿时就乐了起来:“这断得还真好!不过这跟咱家儿媳妇有个毛关系,咱儿媳妇这会可是挺了大肚子,哪有空出来见你。这怀着的可是咱老张家的娃子,还是两个呢,跟你们家那个好媳妇可不一样……”
明知道陆良娘正膈应这事,何氏还偏就说了出来,见陆良娘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何氏别提有多么得意。
其实陆良娘的心思也不是那么的难猜,要不是出了那事,陆良娘还不见得待见江秋月,可出了那事以后,陆良娘就觉得新娶的那个媳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然后才想起江秋月的好来。
本来这江秋月已经嫁了人,自家就不该再惦记的,偏偏还来了个道士,说他们家本来是有后的,可不知为何竟算出绝后来。
陆良娘这么一听,这心里头就咯噔一下,以前看着江秋月不顺眼,但还是让陆良娶了就是因为道士说江秋月八字合陆良。可这时间一长了就没太在意,再加上这八字合适的又不止江秋月这么一个,后来更是没太放在心上,还把人给休了。
这会却不得不急了起来,毕竟陆良跟新媳妇在一块也是好几年,也没见怀上,现在怀上了还不是陆良的,又听道长这么一说,立马就想起江秋月来。
这怀了别人家娃子虽然很不慡快,但这也证明江秋月是个能生的,要是把人给要回去,说不定也能一怀怀俩,之前的事qíng也就罢了。
所以陆良来找人,陆良娘不止知道,还是赞同的。
可谁想到人没找回去,反而被打断了肋骨回去,陆良娘心里头这火气就上来了,这不第二天就找来了么。
“咱不跟你说话,你把江秋月叫出来!”陆良娘仗着人多,就想着要是跟这家人商量得来就商量,商量不来就抢人,反正这江秋月必须得要回去了。
等这人要回家里头去,到时候想要搓扁搓圆还不看自己高兴?
何氏才不听陆良娘的,骂到:“你个老货想都别想咱儿媳妇可金贵得很,哪是你这种不要脸的想见就能见的。”
陆良娘没见到人还被一个劲地挤兑,这心里头就有了火气,也不跟何氏废话了直接一挥手:“冲进去,把人给咱带走了!”
何氏一听顿时就急了起来,赶紧就想要把门给关起来,可门刚关到一半就直接啥了眼,整个人呆立着,半天也没能反应过来。
“你们好像都忘了我的存在!”顾盼儿将人一个个踢飞,直到原地只站着陆良娘一个才停下手,一脸yīn森森地笑着,诡异地说道:“不怕告诉你,陆良身上的伤是我打的,你要不要报官把我给抓了?”
就是不知道县老爷敢不敢关人,顾盼儿yīn森森地笑着。
啊啾!
县老爷打了个喷嚏,嘴里头骂道:“肯定是李师长那混蛋在骂本官!”
于是乎远在顾家村的李师长也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却没多在意。
对上顾盼儿,陆良娘感觉周围的气温都有些下降,寒毛瞬间就就竖了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得疑惑地看了顾盼儿一眼,这个女人她没见过,看着古怪得很。
这时何氏才终于回过神来,大叫:“大丫做得好,这些人就该狠狠地揍一顿才行。”
顾盼儿点了点头:“姥姥以后要是还遇到这样的事qíng,千万别自己扛,去告诉咱,或者托人给咱带话也行,别的咱可能不太会,可这打架咱在行。下次他们要还敢来,告诉咱,咱把他们都打残得了。”
陆良娘听得冷汗直冒,这个女人可不像说假话的,瞧自己带来的人,现在都还躺在地上没能爬起来,不知道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再说了,咱也不担心坐牢,毕竟舅舅跟舅娘可是上了玉碟拿了婚书的,他们抢人就是不对,咱打死他们都有道理。”顾盼儿yīn测测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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