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顾盼儿决定上山找找再说,背上篓子就要出门。
“你又要到哪去?”顾清不放心地跟了出来,一把抓住篓子。
“上山采点东西,放心吧,我不进深山,就在外围转转。”顾盼儿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可不那样想的,这出一趟门只为一点染料也实在是亏了点。顺手打点猎物,采点珍贵药材什么的是必须的,心里头可是还惦记着药炉的事呐。
顾清一脸不相信:“上次你也这么说的,可转眼你就进了深山。”
顾盼儿矢口否认:“怎么会,我这么诚实的人什么时候说过谎,说好了不进深山就不进深山!放心吧,我就在外围逛逛而已。”
“你什么时候说过真话?”
“可我也没骗过你啊!”
“你说谎的时候表qíng不要那么无辜,很丑很难看很恶心!”
“……”
顾盼儿嘀咕:“我怎么感觉自己萌萌哒呢?”
某人回了她一句:“那是傻傻哒!”
不管顾清怎么阻止顾盼儿是不会放弃上山的,既然篓子被抓住,顾盼儿就放弃背上篓子,篓子解下来一放朝门口奔了出去,出门口前还顺手拐了一把柴刀和一捆绳子。
“我一会回来!”
幸好东西都放在屋檐下,要不然想要拿上还有点困难。
顾清根本来不及去抓人,顿时气得跳脚:“你个疯婆娘不要命了?给我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顾盼儿就溜了百米远,等他话说完以后都基本看不着人了。顾清只好跺脚自己跟了上去,边追边骂骂咧咧的,心里头一阵哀叹,这都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啊,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安氏抱着小豆芽坐在院子里,本来也是有些担心的,可念头一转又放心下来,对小豆芽道:“宝儿啊,你姐夫就是瞎cao心,你大姐身体可好着呢,前几天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几天时间就完全好了。别人看不出来可不表示姨看不出来,你大姐受得最重的不是外伤而是内伤,没那么容易好起来的,可你姐才几天就好起来了……”
小豆芽cha话:“姨,什么是内伤?”
安氏点了点小豆芽的脑袋:“小豆芽别cha嘴,一会姨再告诉你!咦,姨说到哪了?噢,我想起来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姐会不会功夫,可你大姐天生神力啊!一只手可能打不倒一头牛,可打倒一头野猪应该是不难的。”
小豆芽又吱了一声:“不对,大姐说她一只手能打倒十头牛的!”
安氏愣了愣,觉得小豆芽说得不对,可又觉得不该说顾盼儿的坏话,于是道:“那是以后才能,你大姐现在还做不到。”
小豆芽一脸艳羡:“要是我能有大姐那么厉害就好了。”
安氏不说话了,摸着小豆芽的脑袋,眼里又充满了泪水。这小豆芽还真是可怜呐,别说以后力气大不大,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就已经很不错了。看着小豆芽安氏又想到顾清,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顾清小时候身体一直很好的,可越长大身体越差,前段时间她都以为顾清要熬不住了。
还好媳妇儿是个有福的,这才一娶进门,清哥儿的身体就好多了。
“宝儿啊!姨跟你说的话,你千万别跟你大姐和大姐夫说啊!”
“为什么啊?”
“你大姐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她,要是提到她的内伤什么的她一定翻脸的,你姐夫又是个大嘴巴,要跟你姐夫说了就等于跟你大姐说了,所以咱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咱心里头知道就行了。”
“嗯,宝儿记住了!”
这一大一小的对话顾盼儿一点儿也不知道,若是让顾盼儿听到的话一定会十分惊讶,这安氏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媳妇吗?听那语气似乎对武功还有内伤什么的十分了解。
不过就算是不知道,凭着顾清心脉处的不同寻常,顾盼儿也有所怀疑。
葬神山很大,可村里人进山就只有那么两三条路,顾盼儿没想着绕路走,所以走的还是以往的那条路,而且也担心顾清会追上来。
这不刚爬到树上等了一会就见顾清拎着篓子跌跌撞撞地追了上来。
☆、yīn寒之气
顾盼儿就不明白了,明明上次小相公就怕得要死,并且一提到内围就跟炸了毛似的,可为毛还要跟上来呢?害得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出去见他。
本来是想得挺好的,自己一个人进山弄点染料再打些猎物,回去以后偷偷把猎物给卖了,存钱买药炉子。可小相公在旁边的话,这算盘貌似不太好打,该怎么……
我去!
顾盼儿脑子还没想好就见顾清跌跌撞撞地朝内围冲了进去,那条路正是上次她出来的路,真不知这小相公的脑门是怎么构造的。从树上跳了下来,随手扯了根嫩糙芽子搁嘴里嚼着,不紧不慢地吊在小相公后面。
甜中带涩,果然是chūn天的味道,顾盼儿盯着前面的身影,神色莫名。
最后深叹了一声,可惜还是太小了点!
扑通!
顾清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赶,也不是没有看脚下,可横在路上的树根避过了,石头避过了,坑也避过了,却没想被一棵不起眼的小糙给绊倒了。
这一跤也没摔多狠,毕竟摔烂树叶堆里去了。
可这么一跤,嘴里憋着的那一口气也给摔了出去,紧接着就是天悬地转,看什么东西都是在摇摆着的,脸色一片煞白,胸口发闷发疼,呼吸也变得不通畅起来。顾清不懂得什么叫缺氧,可他却知道自己似乎呼吸不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死,顾清不怕。可顾清怕死了以后媳妇跑了,娘又哭瞎了。
顾清的这个样子像极了心脏病,可顾盼儿知道这并不是心脏病,而是其心脉之中有一股yīn寒之气在作祟。一旦心跳发生异常,那股yīn寒之气就会苏醒缠绕在心脉之中,使其渐渐冻结,看起来就如心脏病发作一般。
之前顾盼儿发现的时候就有想过帮顾清将这股yīn寒之气驱除,可当她驱除的时候发现,那股yīn寒之气似乎有意识一般潜伏起来,甚至在接触到她的灵气以后紧紧缩在心脉的最危险之处,让她无处下手。
如今这股yīn寒之气出来作祟,似乎正是清除的好时机,顾盼儿立马吐掉嘴里的嫩糙,朝顾清扑了过去,眼中不是担忧而是兴奋。
对,就是兴奋!
顾清难受之间看到顾盼儿本来是心中一喜,谁知道入眼便是这么一副兴奋的表qíng,并且再怎么认真看也不是担忧而是兴奋,顾清当时就给气晕了过去。这没良心的疯婆娘,是看他快要死了才兴奋么?只要一想到自己死了这疯婆娘就会改嫁,剩下娘亲一个人孤零零的,顾清就各种愤恨与不甘。
“昏迷了?”顾盼儿愣了愣,伸手探了控顾清的脉,嘴角咧了咧:“不亏是我家的小相公,求生yù还挺qiáng的,不错不错!”
顾盼儿将小相公扶正躺着,迅速将其衣衫解去,右手探在其心脉之上,输入灵气小心地驱赶着其心脉上的yīn寒之气。最简单的莫过于直接灭杀或者中和掉,可因是在心脉之上,倘若那股yīn寒之气bào动,会给心脉造成严重损伤,重则危及xing命。
可是很快顾盼儿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若是自己还在玄阶之境这点yīn寒之气随随便便就能解决掉,可现在的自己却只是后天境,离玄阶差了好几个境界,不但没有将这股yīn寒之气驱除掉,还差点被反噬到。
并且经过这么一惊扰,那股yīn寒之气更是死死地潜伏起来。
顾盼儿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里头憋气得很,费了老半天的劲累了个半死不说,还连那股yīn寒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清楚,让人不慡极了。
yīn寒之气潜伏起来,顾清的脸色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可顾盼儿的脸色却极为不好,毕竟现在顾清的脸色看起来是好了,可那潜在的威胁却是没有清除,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
这对一直以来qiáng势的顾盼儿,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顾盼儿略苍白的面上一阵扭曲,若是过去她非要把那颗藏了yīn寒之气的心脏给挖出来不可,可是现在……她只能自己在一边生着闷气。这种xing格上的改变不是顾盼儿喜欢的,她甚至觉得再这么改变下去,人格都要被改变掉。
可为什么不讨厌这种改变呢?
顾盼儿又一次将这种可恶的事qíng算在原主的身上,认为是用了原主身体的原因,这种认知让顾盼儿发了狠,一定要努力修炼。只有经过修炼才能让自己的灵魂与这身体更加的契合,才不会继续受到影响。
“好你个疯婆娘,是不是看到我醒过来你很不高兴!”顾清一睁眼就看到顾盼儿那张扭曲的脸,心里头顿时就不痛快了。“亏得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想着等我死了以后改嫁!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寡妇再嫁有多难,会不会被人说成克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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